●━━━━━━━━━━━━━━━━━━━━━━━━━━━━━━━━━━━●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暗夜之星】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花千骨+仙剑三)何曾相识   作者:若水水sky   序   黑,无尽的黑暗,整个空间里到处充斥令人绝望的深沉的黑暗。   这个空间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听不见。唯一存在的活物就是一团小小的,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团。   突然整个空间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光团左右晃动了几下,一个低低的声音从光团里传出来:“发生什么时了?”   竟然是紫萱的声音!   光团,不,应该说紫萱,她看着仿佛随时会破碎的空间一阵无措。当年她把内丹喂给了长卿,自己以身封印锁妖塔后,本以为自己会灰飞烟灭,却没想到自己没消失反而被关在了这个空间了。   紫萱也曾想过从这个空间出去,可身受重伤的她即使没灰飞烟灭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多次尝试无果的紫萱只能无奈的陷入沉睡,等待身体的恢复。   紫萱没想过自己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便要面临眼前的难题。紫萱看着逐渐破碎的空间,心中满是苦涩,这次真的逃不掉了吧……   她好不甘,为何上天让她逃过一劫,最后却要用这种方法来结束她的生命?!   长卿……她的长卿,她还没能再见他一面,她就要这么消失了吗?   与长卿相处的一幕幕,快速的从眼前浮过,紫萱的心竟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这样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带着对长卿的爱直到永远了吧……   紫萱眼角划过一滴泪,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咔嚓,咔嚓……空间碎成一片片,随风落下……   突然,紫萱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强大的吸引力将毫无防备的紫萱吸入了其中。   漩涡快速转动着,渐渐消失……   意识逐渐模糊,紫萱好像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唤着她。只是还没等她仔细分辨,她就晕过去了……   长留上仙被袭,凶手竟然是个孩子?!   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   夕阳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不停的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着,然后又悄悄地躲入了地平线后面。红通通的火球金边闪闪,不时地迸发出几点炽热的火星,默默地的将这一片地区照亮,于是远处树林原本模糊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五上仙漫步在漫山花海的山谷中,只觉心情舒畅,一扫多日而来的疲惫感。就连一向清冷淡然的长留上仙白子画也难得一见的露出一个浅笑。   南和上仙见到好友的笑容,不禁调笑到:“没想到冷漠清觉的白子画也回笑呀,难道是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我还以为就他那张冰块脸永远都只会有一个表情的了……没想到呀,没想到……”   走在前面的白子画听见南和上仙的调笑,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用他冰冷的目光瞥了南和一眼,收起了笑容。   南和上仙被那目光看的身体一僵,默默的嘀咕:“我就说嘛,那个冰山怎么会笑,果然这个样子的他才是正常的。唉,也不知道以后又有哪个女子能受得了他这性子。”   白子画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暗中倾慕白子画的紫熏上仙倒是先开口了:“南和,看来你今天的心情确实不错。如今,你连子画竟也调笑上了吗?看来,我前些日子新调制出的熏香有些人是不想要了。”   听见紫熏说话的南和脸瞬间垮了,用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紫熏。紫熏什么都好,就是一旦遇到白子画的事,就什么也不顾了。自己的妹妹很喜欢紫熏的熏香,一直希望能得到些,紫熏上次好不容易答应为他妹妹调制一种新香送给自己妹妹,如果被自己妹妹知道自己将她快到手的熏香弄没了,南和不由得抖了抖,那真是太可怕了。   东华看他们还想继续,只得无奈的制止了:“你们莫要胡闹了,还不快些跟上来,子画都走远了。”   几人一听,连忙加快步伐。一直没出过声的檀梵皱眉指着远出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几人定睛一看,一团火球正从西边飞速飞向这边。   南和一脸惊讶,目瞪口呆的瞧这逐渐靠近的火球:“今天,太阳难不成真是从西边升起?哎?不对呀,早晨早就过了呀!等等,太阳怎么越来越大了,救命啊,这是要烧死人的节奏吗?”   东华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小伙伴儿在买蠢,突然觉得心好累,没好气到:“休要胡说,什么太阳,那明明是一团火球,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躲开!”   南和听后连忙躲开随着火球飞溅而来的火花,他才站好就听见紫熏惊恐慌张的尖叫声:“子画!”   南和被紫熏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那团火球正朝着白子画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约而同地,几人一起施展各种仙法,希望阻止火球的袭击。可是,打到火球上的仙法好像失灵了般,火球连一下也有停顿,直直的冲向了还待在原地的白子画。   大家都为白子画捏了一把冷汗,紫熏更是焦急得想直接冲出去,却被檀梵死死拉住脱不开身,只能无助得一声声大喊白子画的名字,让他让开。   白子画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火球离自己越来越近。   白子画看着这快到自己身边的火球,轻轻抿起了自己的唇角,眼中划过一道疑惑的光芒。   他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吸引着他。   白子画隐约觉得那火球中好像包裹着什么东西,就是那个东西一直在呼唤吸引着他。所以,白子画明明可以躲开火球,却什么也没有做。一方面,他自信即使真发生什么事,自己也可以轻松应对。另一方面,他真的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在呼唤他。   火球越来越大,周围温度也随之升高,最后在飞到白子画头上时,“碰”的一声炸开了。   白子画整个人都被火球包裹住了,肆溅的火星烧焦了周围的花草。   就在大家以为白子画已经遭遇不幸时,一直团团包围着白子画的火球竟然消失了。   白子画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没有理睬他人的问话,只是看着自己怀中转动着咕噜噜的大眼睛,好奇张望着周围的小女孩,很久很久。   然后,白子画轻勾唇角露出了一个满含喜悦温柔的笑容。   那一刹那,仿佛春暖花开,清风抚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又好似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昆仑山上,那洁白的积雪悄然融化,晶莹的水珠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原本嘈杂的声音一下子都不见了,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醉在这个笑容里,久久回不了神。   突然,一阵娃娃的大哭声唤回了所有人的心神。   大家这才发现白子画怀中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一个孩子。   “白子画,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小孩子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下,实在是太不够朋友了!”这是今天一直蠢萌的南和。   “胡闹!子画怎么会有孩子?即使有,他也一定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苦衷,绝非故意隐瞒。”这是突然傻傻的东华。   “子画……子画,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你,你不用在意”这是一脸欲言又止的紫熏。   “紫熏……”这是啥也没在意,一心看着紫熏的檀梵。   白子画满头黑线,他竟从来不知到自己的朋友竟会有如此一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的小伙伴们集体范蠢怎么办?急,在线等#   #突然发现发现小伙伴们脑补好强大,心好塞……#   #论如何拯救画风突变的小伙伴们#   咳……当然了,我们清高伟岸,淡然出尘的长留上仙,是绝对不会有这么毁形象的想法的。他只是冷冷一瞥,就使脑袋仿佛被外星人占领了的几人重新恢复正常。   大家平静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围着小女孩团团转。因为小女孩她一直在哭,看得几人着急死了。   大家都没带过小孩,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看见一个软软濡濡,精致可爱的小女孩,哭得那么伤心,再冰冷的人心也会化了,更不用提本来就不冰冷的几人。   白子画静静的凝视着小女孩,突然开口:“她是饿了,我们去前面的村子找着东西喂她。”   说完不待他人反应,自己就先一步离开了。   等南和他们反应过来时,白子画已经不见了。大家只能赶紧追上。   小孩的身份?倒霉的南和   在山谷外的一户人家,昔日高高在上的上仙此时正一手抱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拿着小勺喂小女孩米粥。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过喂人的经历,白子画的动作有些僵硬,可他的神情却十分认真,好像不是在喂孩子,而是在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任务。   可惜,白子画的样子不仅让这户人家的主人,也让随之而来的南和一行人大受惊吓。   这户人家是没想到眼前这位一看便觉得高不可攀,清觉脱俗,仿若仙人一样的男子会做出喂孩子这种凡尘俗事。   南和他们是看见白子画冷着一张脸,手上却在做着喂孩子这种动作,纷纷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尤其是南和,他都怀疑白子画会不会吓哭女孩。   不过,显然南和的担忧是无用的。人小女孩在白子画怀里吃的可开心了,不是挥动小手,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白子画喂粥时,南和他们就坐在一边看着,不时讨论着什么。   白子画终于喂完女孩一碗米粥了,早就好奇的要命的南和急忙询问:“子画,这小女孩到底哪来的,还有你怎么知道小丫头是饿了?”   白子画发现其他人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看来今天不告诉他们,自己是不用想安生了,不过白子画本来也没想隐瞒,他正想找机会和他们说这事。既然南和问了,白子画也就趁机说了。   “她就是那团火球所保护的存在,我发现火球里有什么在呼唤我,就站在原地没动,等火球落下,再一探究竟。至于,我为何知晓她饿了,是她自己跟我说的。”   南和觉得神奇,用手戳了戳女孩肉嘟嘟的脸蛋,却没成想,安静乖巧的女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南和顿时傻眼了,这是怎么了?他看看死命哭泣的女孩,又看看周围小伙伴们一脸“你欺负小孩子”的神色,感觉好累,再也不会爱了。南和心里好委屈,他明明是无辜的,大家却都责备他,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没有人有空理会碎了一地琉璃心的南和,他的小伙伴们正在努力让女孩不要哭泣。可惜,大家使尽了能想到的所有法子,也没能让女孩不哭。   紫熏听说人间的小孩哭了,长辈会抱抱孩子,拍拍孩子的背,孩子就不会哭闹了。紫熏也尝试着抱抱女孩,可是女孩一点面子也没给紫熏,反而哭得更凄惨了。   紫熏这下子,是放也不行,不放更不行。活生生的一个大美人被弄得尴尬不矣。   白子画见紫熏为难,伸手接过了女孩。奇特的事发生了,本来哭个不停的女孩她不哭了!更甚至,女孩还给了白子画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哭了?大家见此,心里复杂的很,在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酸的认为女孩差别待遇,明明白子画比较冰冷,为何女孩就只对他笑?   紫熏倒是没在意,她看了下窝在白子画怀中的女孩,欣慰的说:“这孩子倒是很喜欢子画呀。”   众人又说笑了半天,看时间不早了,便分开休息去了。   半夜,白子画正手捧一本书认真的看着。房门突然间被打开了,白子画头也不抬的问到:“这么晚了,南和来我房间有何要事?”他的这些好友,也就只有南和会不经通知,半夜来他房间。   抬眼,意外的见到南和面上难能一见的严肃凝重表情,白子画很稀奇,要知道南和可是天塌下来也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呀。   南和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子画,你可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来历?”   白子画放下书,不在意的说:“我不是刚告诉过你们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问题大了,子画你觉得正常孩子会出现在火球里吗?还有那个火球竟然能无视我们的仙法,可见并非普通火球。我看你今天的样子,子画,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将她留在身边?”南和认真的问。   “是又如何?”白子画还是不在意。   南和见白子画漫不经心的态度,火了:“你能不能认真点!这孩子来历不明,你就这么将她留在身边,万一她害了你怎么办?你要长留怎么办?”   听到长留,白子画一下子沉默了,他此生最重要的便是长留,他无法拿长留做赌注。   南和见白子画沉默不语,知道还有机会:“不如,我们找个没孩子的好人家将女孩送给他们养,若你想见她,也可以回来看看。”   白子画思索,这确实是个办法,可还没等他答应,原本一直在抓着白子画头发自娱自乐的孩子瞬间哭了,边哭嘴里还叫着“叠叠”“叠叠”   白子画他们仔细听才发现孩子说的是“爹爹”,白子画原本坚定的心一下子就犹豫了,又看到孩子哭得惨兮兮,还固执的不愿送开的手,心一下子软了。最后回想到自己和孩子间似乎还存在某种未知的联系,看来他与她的缘分不浅啊。   “罢了,横竖我总是能够护着她的。况且这孩子虽来历不明,根骨却是极佳,通身灵力环绕,料想也不是什么妖魔。他日我尽心教导,绝不会危害长留。反而,若是留她一人在外,若有何事,我亦不能随时赶到。”   南和也知道白子画决定的事,无人可改,也只能接受。其实南和也不想送走孩子,白子画身上总是带着化不开的孤寂,这孩子既然能令他发自内心的欢笑,倒也不错,至少有她在白子画可以多些人的感情,他也不必日日为自己好友担忧了。   放下心的南和,没吸取教训的又想用手戳孩子。这次孩子没哭,她张口咬住了南和的手指。她可是记得的,就是这个坏人要把她从自己最喜欢的人身边赶走!   她什么也不记得了,有意识起就发现自己在一被一团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包裹住。她想出去却出不去,后来发现远处有什么在呼唤吸引着她,她就下意识的过去了。   再睁开眼睛,她就见到了那个好看的人。她还小,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只觉得他是这时间最好的人!   心里仿佛有个声音让自己去亲近眼前之人。她遵循心里的声音做了,落入他怀里的那一刻,她觉得心里甜甜的,满满的,说不出的开心。   可是现在,眼前的坏人却要让他抛弃自己,孩子情急之下用自己不标准的口音喊了“叠叠”,虽然“叠叠”不会送自己走了,孩子还是很生气。孩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可怜的南和就这样被孩子给咬了,而且以后孩子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让他被其他小伙伴们嘲笑了很久。   虽然手指不痛,可南和的心还是被孩子嫌弃的动作伤的好深。   南和可怜的看着白子画,希望小伙伴儿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谁想到白子画摸摸孩子的头发,皱着眉:“下次不要随便咬东西了,很脏的,会肚子痛的。”   再次被插了一刀的南和石化了,风一吹,碎掉了……   南和满脸悲愤的冲出了白子画房间嘴里说着:“能不能做朋友了?白子画我要和你友尽!”   离开的南和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白子画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爱的小丫头和起名风波   早晨的景色是清新自然的,空气里蕴含着一股清淡的草木香。太阳才刚刚升起,光线并不是特别亮,周围还灰蒙蒙一片,带着一点冰冷的气息。   细碎的阳光从窗边偷溜进房间,照射在白子画的身上。白子画才刚刚沐浴过,身上还有着冷冷的,却分外好闻的清香。及腰的长发乌黑如墨,晶莹的水珠悄悄的悬挂在他的发梢,竟给白子画冰冷如霜的俊美面容平添了一丝魅惑,看上去竟是分外的动人。   洗漱完毕的白子画,从木床上抱起还在熟睡的孩子。白子画迟疑了一下,慢慢的脱下了孩子的衣服。   白子画将孩子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小木桶里,让孩子爬在木桶边缘上。他自己一手托住孩子的小身子,一手取过放在木桶旁边的干毛巾,沾上水给孩子擦身体。   孩子的肌肤很娇嫩,尽管白子画已经尽量减轻了力道,可是因为他从未做过这种事,动作一点也不熟练。一不小心,便把孩子的皮肤擦红了。   睡的香甜的孩子,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孩子不舍得睁开了眼睛,正想大哭一场向那个不仅吵醒自己,还弄伤自己的坏人表示不满。   发现眼前之人竟然是那个自己很喜欢的人,孩子立刻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心的瞧着白子画。脸色也绽放出一抹灿烂之极的笑容,口中不停的唤着“叠叠”“叠叠”,以此来显示自己对白子画的喜爱。   白子画从孩子醒后就一直停顿在那里,现在发现孩子没有哭闹不禁送了一口气。他拿起毛巾继续帮孩子擦身体。   可孩子却一点也不配合,孩子死命的扭动着自己的小身子,挣扎着想脱离白子画的掌控。   胡乱挥动着四肢的孩子,带起了一泼泼水,水花溅落到白子画的一袭白衣上,白子画的衣服瞬间湿了。   眼见自己刚换的衣服立刻就湿了,白子画的脸沉了下来,他微微蹙眉,不悦的看着孩子。   孩子好像知道白子画生气了一样,委屈的扁了扁嘴巴,晶莹的泪珠含在眼眶里,眼中满是无辜。   白子画被孩子看的瞬间没了脾气,心中失笑:明明是她做错了事,结果现在倒像是自己欺负了这小丫头。想不到自己竟也会有这么一天。这小丫头当真是自己的克星呀。   被孩子这么一闹,白子画也没心情给孩子继续擦拭,索性直接将孩子从木桶中抱出,给她擦干了身体换上了新衣服。   整理好孩子的一切后,白子画转身到屏风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再三确认自己和孩子没有什么问题后,白子画抱着孩子走出房间,到大堂去给孩子准备吃的了。   白子画到时,其他几人早已等待多时。紫熏目光温柔的看着白子画说:“子画,你来了,快过来吃饭吧。”   白子画对紫熏点了下头,便在南和旁边的位子坐下了。紫熏见白子画没坐到自己身边,微微有些失望。   至于为什么已经是仙人的他们还要吃饭,皆因他们四人此次下山本为历练,在人间不可随意暴露身份,他们只能和普通凡人一般吃饭,以防他人看出不同。   东华见孩子眼睛红红的,有些担心:“子画,这孩子眼睛怎么红了,可是哭过?发生了什么事?”   白子画执筷子的手顿了下 ,“没事,孩子顽皮罢了。”   东华见白子画不愿多说的,也不逼他,只颔首表示明白。   东华是不问了,可不代表南和他不问。南和笑兮兮的凑到白子画面前:“子画呀,子画,说话只说一半,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吗?快跟我说说小丫头怎么了?”   白子画不想理睬南和,可架不住南和仿佛意识不到自己的脸色,死缠烂打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子画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将想要暴打南和一顿这种不符合自己人设的想法强压下去。从口中吐出的字,好像夹杂着冰雪一般,他一字一句到:“食不言,寝不语。”   南和被白子画的语气冷了半天,也明白他再问下去,白子画绝对会炸毛,他是喜欢看白子画变脸,可他还是有分寸的,他可不想领教白子画的横霜剑法。生命如此美好,他还要留着大好的人生去慢慢享受了。   其他人看到南和吃瘪,都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只能说南和人品太差,平时没少得罪人,导致他的小伙伴们全成了损友。   紫熏轻笑了几声,注视着孩子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子画,你要不要为她取个名字,总不能老叫她孩子。”   其他人全表示同意,白子画望着孩子脑中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紫萱”两字。   “紫萱”“紫萱”白子画心里默念了两遍,确实不错,便开口:“今后便唤她紫萱吧 。”   孩子听见紫萱两字,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甚至挺直着身子凑上去亲了白子画一口。白子画的鼻间瞬间被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充斥。   当然了,其他人是没注意到这边,他们还在想紫萱这个名字怎么和紫熏这么像,有什么意义吗?故而,也错过了白子画一瞬间的呆滞以及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和面庞。   等他们回神时,白子画已经调整好自己了。东华挣扎了一番还是问到:“子画,这孩子名字为何与紫熏如此相似?可有何意义?”   白子画被问的一怔,他当时下意识的就说出了这名字,没想到紫熏和紫萱如此相似。   南和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该不是子画你对紫熏别有一番情谊,想名字都第一个想到了紫熏。”   紫熏听后,脸蛋艳红,仿佛涂了层胭脂。她眼含深情的看了眼白子画,害羞似的低下了头,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唇边绽开一抹动人的笑靥。   檀梵不满的看着南和:“南和,你还是管管你的嘴吧,紫熏和子画才不是那种关系!”   白子画亦是赞同,同样有些不满:“南和,你这玩笑确实开过了。我是男子,并无关系,紫熏毕竟是女子,会影响紫熏的名誉,这话还是少说为妙。”   白子画说完,想到这样岂不是要给小丫头换个名字了?可是他心里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小丫头换个名字,仿佛“紫萱”二字何该就是属于她的。   正当白子画左右为难之际,紫萱开口:“你们不用再说了,左右不过一个名字罢了”停顿了下继续“子画他应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看这孩子用紫萱这名字也的确适合。”   白子画听后,心里一松,难得冲紫熏感激的笑了一下。紫熏面上端庄优雅,内心却满是凄楚:子画呀,子画,你何时才能明白我的心意了?   紫熏心中想法白子画是不知道的,他还在哄无聊了的小紫萱。   一世倾情   魔,开天辟地时便存在。魔,不老不死,即使灰飞烟灭亦不过是生命的又一次轮回。魔,无爱无心,肆意妄为,为六界苍生所惧,注定永世孤高冷寂。   暗沉无光的天空,漆黑焦灼的土地,长相怪异危险的动物和植物,令人压抑绝望的氛围以及不时回响起的恐怖渗人的叫声。这里,便是连仙神也畏惧不已的魔界!   悬崖绝壁上,一人孤寂地站在那里俯瞰众生。此人头上两只犄角耸然而立,满头红发如火如焰,剑眉星目,目光肆意傲然,眉心一抹魔印鲜红如血,衬的他本就俊美威严的面容更加霸气,也更令人不寒而立。金红色的铠甲紧紧包裹住他纤长有力的身躯,一袭披风随风飞扬,他用手轻抚臂上弯刀,心中满是寂寞。   他,便是魔界至尊重楼!   重楼自出生起就天赋卓绝,实力强大。种族赋予了他无尽的生命,漫长的时光逐渐消磨了他本就不多的情感,也唯有战斗能给他寂寞的生活带来几分激情。可时光荏苒,他越来越强,对手也越来越少,他已经很久没有痛快的战上一场了,他的血液在叫嚣着战斗,他的心在渴望着对手!   与飞蓬相见是场意外,他只是无趣了,想到极高的地方看看风景,一不小心就飞到了南天门。职守南天门的飞蓬误以为妖魔来犯,手执神剑就冲了过来。重楼的尊严岂容他人践踏,挥动弯刀就和飞蓬战成一团。   飞蓬实力强悍,重楼更是六界难逢敌手,两个同样无敌而又孤单的人,在这场打斗之后不由产生了一种棋逢对手,惺惺相惜之感。从此之后,他们不时就会切磋一场,二人亦敌亦友,更是彼此默认的知己。   好景不长,飞蓬与重楼在一次打斗中疏忽职守,令妖魔霍乱天庭,天帝下令将飞蓬打入凡间。   从此,南天门少了一位将军,魔尊少了一个知己。   重楼曾以为天蓬之后,再无一人可被他放入眼中,再无一人能减轻他的孤寂。   命运莫测,在一次寻找天蓬踪迹的途中,重楼遇到了令他倾心一世,亦痛苦一世的女子。   紫萱,重楼一生最幸也最不幸的事。她是他的缘,也是他的劫!   初见,紫萱还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她对灯会上戴着面具的男子一见钟情,正思索着如何让留芳接受自己。一不留神就撞到了重楼身上,回过神的紫萱连连和重楼道歉,重楼对眼前明显柔弱的女子提不起半点兴趣,对她撞到自己也没在意。轻哼一声,转头就离开了。紫萱心里松了口气,刚才的男子气势实在是让她觉的压迫,若是动手自己定是胜不了,现在重楼走了紫萱也就不再亦了,继续苦恼留芳的事,刚才的事转眼间就被紫萱遗忘了。   此时的二人谁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以后与对方竟会有剪不断,扯不清的联系。   离去的重楼最后的确找到了飞蓬转世,可转世的飞蓬沾染上了凡俗,比起上次转世的龙阳更加不如。当时的龙阳一心只想守护家人,守护姜国,对力量没有一丝追求,此时的天蓬实力竟是不足前世万分之一。失望的重楼只得离去,寄希望于他下次转世。   兜兜转转了几十年,再次寻找飞蓬转世的重楼竟又遇见了紫萱。重楼一开始没认出来,只觉这女子面熟,直到感受到紫萱身上的灵力波动才恍然,原来是上次撞过自己的凡人。   重楼看着紫萱和一群男人饮酒作乐,妖娆绝美的面容上勾勒出一抹魅惑众生的笑颜。明明脸上在笑,眼底却满是苦涩哀愁。重楼皱眉,他对放荡无礼的女人无感,以为紫萱也是如此。认真观察才发现,紫萱动作虽看似放肆,可那些男人竟是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重楼来了兴趣,是什么使一个昔日天真可爱,清丽脱俗的女子变成如今这番妖娆动人,明明不喜却依旧与一群男子饮酒谈笑?   等到林业平出现时,重楼看见紫萱眼底瞬间迸发出炫丽绝伦的光芒,明明整个人欢欣雀跃的不行,却强装冷漠不在意,还忍着满心的厌恶强迫自己和男人接触。重楼挑了挑眉,她是故意做给这个道士看的?   重楼见到紫萱故意和男人肢体接触,故意在那一身白衣头梳发髻的男子面前与他人喝酒,故意用轻佻的话语调戏道士,眼眸深处却浸满了哀伤。   对紫萱的兴趣越来越深,等林业平离开后,重楼也转身离去,他要让属下好好查查这个女人的来历。   魔界   手里翻看着紫萱的资料,重楼眉越锁越紧,她竟是女娲后人?而且还死过一次,她为了那个叫顾留芳的男人才变成这个样子的?重楼的眼底第一次闪过迷茫,爱究竟是什么?竟有能力使一个人发生如此大的改变,隐忍一切只为一人?   从此之后。重楼多了一个习惯,魔界的人都发现了自家魔尊最近对一个凡人感兴趣了,天天往人间跑,回来时还总是一脸茫然不解的表情,这可是连飞蓬将军都没有的待遇哦!   重楼没空理会自己属下的八挂之心,现在他满心都是紫萱的影子。   紫萱在见到林业平出现时幸福甜蜜的表情,他离开后黯淡的目光。   紫萱白天故作开心妖娆魅惑的样子,晚上寂静无人之时满脸泪水,目光麻木空洞,一杯一杯灌着酒,明明意识不轻却还喊着留芳。   紫萱在逼林业平答应娶自己时小心翼翼却又满含期待的模样,希望落空时苦涩无力的样子,以及林业平答应娶她时无法置信的样子。   重楼越来越迷惑,爱到底是什么?自己又为何如此在意紫萱?可惜,不论如何也就这样了吧。紫萱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而自己依旧做自己的魔尊,寻找飞蓬转世。   重楼忽视了自己想到与紫萱再无关系时,一闪而逝的悲伤。   魔界还是一尘不变的忙碌着自己的事,重楼仿佛从未见过紫萱一样,依旧寻找着飞蓬。当属下告诉自己紫萱爱人已死,紫萱被困时,重楼立即放下手中之事,用空间移动之法赶到紫萱身边。   小心的抱起昏迷过去的紫萱,挥手将妄想伤害紫萱的人灰飞,看着即使昏迷也掩不住绝望的紫萱,重楼第一次感受到心痛。默默护着紫萱直到圣姑到来,重楼临走前在紫萱身上留下了魔印,这下她以后有事自己就能即使赶到了吧。   紫萱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身后一直有着一个魔尊在护着她。她让重楼放过徐长卿重楼便放过他,她和景天需要火灵珠重楼便提前通知火鬼王,不然仅凭景天一行人的修为和一个自我封印的女娲后人又如何打败身为一界之主法力深不可测的火鬼王了?   紫萱更不知道当她亲吻他的那一刻,重楼有多么开心,他的目光又是多么的温柔,即使知道紫萱只是为了自己的心,他还是觉得幸福,是不是我可以奢望你也是爱着我的,是不是可以祈求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紫萱,你说我不懂爱,世间有比战斗更使人愉悦的事,我可不可以期盼你能教会我什么是爱?   重楼曾警告过邪剑仙不许伤害紫萱,他以为被自己打成重伤满脸恐惧的邪剑仙没有胆子欺骗自己,自己在紫萱身上留下了魔印她应该无事。可他低估了欲望的力量,他只是回魔界处理了件紧急之事,再回来时就察觉魔印发出警告,紫萱有危险。   用尽力量加速的重楼依旧晚了一步,紫萱将内丹送入长卿口中,转身就冲向锁妖塔以身封印了塔。   重楼第一次后悔,为何要回魔界,不然紫萱怎会出事!看见整个人僵在原地的徐长卿,重楼心中暴怒,紫萱死了,你为何无事?!   绝望的重楼突然感受到魔印的波动,手上动作一顿,紫萱还没死吗?可是自己完全无法感受到紫萱所在倒是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力量。   重楼转身离开,他要找女娲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女娲幻影告诉重楼自己在感受到紫萱将死之时,将紫萱快要消失的魂魄重新凝聚放入自己创造的一个空间里,只是紫萱很虚弱要很久才醒,肉身也毁了。而且本该消失的人天道是不允许她重新出现的,紫萱要想活下来只能到主世界外的三千小世界里。去的世界还要与主世界有所联系,并且要主世界里一个与紫萱关系深厚的人随他一起去。至于重楼,魔有穿越时空的力量,只有他才有这个条件和实力送紫萱去异界。   说完后,女娲一阵沉默,突然开口:“你可后悔,若当真如此行事,你力量受损不说,若被天道发现即使是你也不一定没事。”   重楼轻哼一声没有回答,他要找神树之果来给紫萱塑身。至于去异世之人,虽不愿承认除了徐长卿之外,再无他人可选。若他愿意也罢,若不愿,他属下有的是法子让他同意。   女娲看着重楼的背影仿佛见到了从前的自己。看来,她和天道是要解决一下往事了,她再不忍见到自己的子女死在自己眼前了。   重楼取完神树之果后就去蜀山找徐长卿,意外的是他竟一点犹豫也没有的就答应了,不过也省了她一番功夫。   又是几载光阴飞逝,重楼一如既往的站在悬崖边,回想起女娲的问题,重楼不禁想笑。悔?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后悔,唯一一次也是因为没能赶到紫萱身边。   紫萱,你等着我!   即使沧海桑田,时空变幻,我依旧爱你,只有你才是我所想守护的唯一!   天道终是无情,发现紫萱所在地天道降下无数天雷要将这欺瞒上苍的女子毁灭!   重楼赶到时,徐长卿一身白衣上染满鲜血,披头散发的苦苦抵挡着天雷。重楼将他救下后顺手给了他一个治愈术就不理他,转身与天雷争斗。   天雷极其强大,就算是重楼也觉得很难,眼见紫萱所在空间逐渐破碎,重楼只能快速凝聚法力将紫萱和徐长卿强行送走,与之一同进去的还有神树之果和圣灵杖。   分神送走紫萱他们的重楼转眼就被漫天的天雷所包围。   天道气急,竟有人敢一再挑衅他的威严!另外两人逃了,这只魔绝对不会放过!   轰隆隆的雷声响过,地上只余一个满是焦土的大坑。满意了的天道消失不见,他要去找那两个逃跑的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   女娲很久以前并不叫女娲,她有个好听的名字“风里希”,她还有个哥哥“风伏羲”。   当初,盘古刚开天辟地,身化万物而逝。法则为了维护新世界的存在,应运诞生了风里希,风伏羲和神农三人。   面对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和法则强加的责任,刚睁开眼睛的风里希心里充满了恐惧,她不安的挥动着自己青色的尾巴,眼中满是紧张害怕。她身边的孪生哥哥风伏羲看着自己妹妹的样子,心中一软。   风伏羲用自己蓝色的尾巴围住了风里希明显比自己更精致小巧的青色尾巴,伸手轻轻圈抱着风里希,目光温柔宠溺,声音清雅动人:“里希不怕,哥哥们会保护好里希的,里希以后只要天天开心就好。”   这是他的孪生妹妹呀!他们有着一样的尾巴,相似的形体,即使是那个名义上的哥哥神农也没他们关系来的亲密。   风里希的害怕在风伏羲的怀抱中突然就不见了,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将自己窝进风伏羲的怀中,只觉得满心温暖幸福。   这个温暖的怀抱给了风里希面对陌生世界的勇气,也支撑着早已痛苦绝望的女娲。它是风里希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不远处的神农看着相依相偎在一起的兄妹二人,满脸的欣慰和温柔。   以后的日子里,风伏羲的承诺被实现了。所有的事情全是风伏羲和神农去做,所有的危险全部是他们解决。风里希天天自由自在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风里希对这个世界十分好奇,她每天都溜出去看看这片大地。常常忘了时间待很久才回去,这让风伏羲和神农很担心,每次都满世界的寻找风里希。   风里希看着满脸疲惫的哥哥们心里十分愧疚,她决定以后一定要不会这样了。可是好奇强烈的她看到新奇的事物时,总会忘记按时回去的承诺。   可是啊,这个世界并不是真的那么和平安全。在这里还遗留着混沌世界的魔神们,他们厌恶痛恨着盘古。是盘古毁了他们的家,杀死了他们的兄弟!即使魔神们当时几乎全部被盘古消灭,依旧有些魔神偷偷的存活了下来,他们躲在暗处,伺机报复盘古。   盘古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有后裔存在着呀!风伏羲和神农实力强大他们打不过,可风里希基本没修炼过,他们太容易抓住了。魔神将风里希团团围住,他们要一口一口的吞噬掉她,他们要风伏羲和神农永远痛苦绝望的自责着!   风里希此时真的好后悔没听风伏羲他们的话,面对魔神们渐渐逼近的狰狞面容,风里希心里满是绝望害怕,却一点也不想风伏羲他们能来救自己。她甚至希望风伏羲和神农能以为自己又偷溜出去玩了,永远也不要知道自己死了,更不要来找自己。   自己再也见不到伏羲哥哥和神农哥哥了吧,哥哥们对不去里希要离开你们了。   风里希紧紧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和痛苦的来临。许久,她没有感觉到痛苦,反而头发被一双温暖安心的手掌轻抚着,带着淡淡的安慰和满满的安心。   静静的睁开眼睛,风里希发现眼前站着的人竟是神农,风伏羲正在远处和魔神缠斗着。见到风里希无事,神农给她设下一个保护结界后就冲向了魔神那边,风伏羲一个人胜不了魔神,他要去帮风伏羲。   看着哥哥们在远处战斗,而自己只能待在结界中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   风里希突然好恨!她恨自己为何总是要哥哥们来保护她,为何自己不曾好好修炼,为何自己如此无用!   哥哥,你们不该来救里希的,里希不要你们出事呀!   是不是只有变强了,她才能不用哥哥们为自己操心,才能不做他们的累赘?   风里希第一次如此渴望变强。默默注视着战斗的她决心此次如能活过,一定要努力修炼。   胜利的终究是风伏羲和神农,他们作为盘古后裔深受受法则眷顾,本身又实力强大,比起为法则所抛弃的魔神强的太多。   战斗结束后,风里希立刻冲过去小心的扶起身受重伤跌倒在地的风伏羲和神农,看着满身是伤的二人,眼睛酸涩的几乎落下泪来。   用手擦干泪水,她要坚强起来,现在哥哥们身受重伤,只有自己可以保护他们了。   风里希艰难的带着风伏羲他们回到了他们的家,将他们小心安置好。风伏羲从此白天照顾着哥哥们,晚上拼命的修炼着。   百年光阴流逝,看着苏醒的风伏羲和神农,风里希像个孩子似的扑入他们怀中,放声大哭着。风伏羲和神农相视一笑,目光柔和的注视着风里希。   哭的迷迷糊糊的风里希暗自决定一定不会在哭了,这是最后一次。   风里希经过魔神一事后,修炼的比风伏羲他们还拼命。看着活泼开朗的妹妹变成这样,风伏羲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劝过风里希魔神已死没人可以伤害到她了,可她却只是沉默的摇头。   风里希知道哥哥们在想什么,可她必须强大起来。她再也不要感受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们受伤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了,即使只是万一也不可以。她要保护哥哥们!   可是风里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直到最后也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风里希以为她和哥哥们今后可以什么也不用担心,三个人开开心心的直到永远。殊不知,真正的灾难正在前面等着他们。   长时间重复同一件事情的风里希觉得有些无聊,呆呆的看着天空随口说了一句如果能多点小伙伴就好了,站在身后的风伏羲他们正巧听见了。   风里希最近很难过,发现风伏羲和神农最近总是凑在一起不知道干些什么。每次一见到她出现,两人就沉默着离开了。哥哥们是不是不喜欢里希了?她想下次再这样,她就离家出走,不理他们了。   最终风里希也没能离家出走,风伏羲和神农将她带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神树的树苗,树下围着许多小动物。风里希傻傻的站着,哥哥们最近在忙的就是这些是了吗?哥哥们全是为了她?发誓再也不哭的风里希又一次扑入哥哥们怀中哭泣了。她果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被哥哥们刺激到的风里希决定也有创造出一个东西,她要给哥哥们一个惊喜。想了半天,风里希决定用九天息壤和三光神水来创造生命。她按照自己和伏羲哥哥的样子捏了个泥人,上半身做好后本来想做蛇尾的,不知怎么就捏成两个木棍状的东西了。虽然和自己不同却意外的适合,风里希就没再改。   将自己的血液撒到泥人身上,女的那个立即活了。她满脸孺慕的看着风里希,风里希很兴奋,她成功了?再看男的泥人却没反应,是不是因为他是伏羲哥哥样子所以要用伏羲哥哥的血?风里希偷偷取了风伏羲一点血,将血撒到泥人身上,男的也活了。   风里希指着他们唤道:“你们以后就叫人,你是男人,你是女人!”人看着自己的创造者乖顺的点头,眼中全是孺慕之情。   风里希带着人去见哥哥们,以为他们一定很高兴,会以自己为骄傲。她笑嘻嘻的问:“伏羲哥哥你们喜欢里希创造的人吗?”风伏羲见到人时原本温柔的脸色竟变得阴霾,他的眼中满是震惊和浓烈的绝望哀伤。   喜欢?他怎么会喜欢会让自己妹妹未来痛苦的东西?天道,你为何不愿放过我们?手中汇集灵力就想毁去人。   风里希从没见过这样的伏羲,她的伏羲哥哥一直都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呀。直到人恐惧的缩到了她身后,她才回过了神,挥手抵消掉伏羲的法力。她有些委屈难过,为什么伏羲哥哥要毁掉自己送给他的礼物了?   她转身想向神农哥哥求助,却惊愕的发现神农也是满眼的悲伤。哥哥们怎么了?   那天回来后,风里希盯着人看来半天,还是决心毁掉。她不知道为何哥哥们那么悲伤,可是哥哥们是她最重要的人,人让他们那么难过,毁掉也罢。她转头不愿看到人孺慕的神情,她怕她会不忍。手中的灵力还没发出就被风伏羲散去了,风伏羲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昨天的事是他和神农一起开的玩笑,因为最近风里希都不理他们了。   单纯的风里希很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或者说她绝不相信风伏羲会骗她。生气的风里希捶打着他的胸膛,口中说着再也不理他们的话。   风伏羲没有理会风里希言不由衷的话,只是紧紧抱着她,满眼满心的哀伤。   里希,哥哥到底怎样才能守护好了?   里希,哥哥最爱的妹妹呀,哥哥到底要如何抉择?   里希,我的小里希,哥哥最重要的人一直是你呀!   心中下定决心的风伏羲将风里希抱得更紧,一滴泪珠悄然落下。   后来的女娲总是在想是不是当时发现伏羲哥哥的异常,他们三人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可人生没有如果,她和他们朝着绝望的未来不断前进。   漫长的时光过去了,这个世界上的生灵越来越多,世界越来越完整。   风伏羲取神树之果,令其化灵,称之为仙和神。   神农汇集当年的动物,称其为兽,化形者改称妖和魔。   风里希混合九天息壤和三光神水大量制造泥人,称之为人,人死为鬼。   自此,三界六生正式诞生。   众生崇敬三人,尊称为“至圣崇德厚恩皇”简称“三皇”,风伏羲为天皇伏羲,神农为地皇神农,风里希为人皇女娲。   三界生灵互有矛盾。仙神淡漠无情又灵力清正极为厌恶痛恨争强好斗又暴躁易怒的妖魔。妖魔亦是厌弃仙神,两方经常争斗。而最为弱小的人族在他们间苦苦挣扎,死伤无数。   三皇劝解过众生,事后依旧如此。三皇无奈分开各界。   为了自己所庇护的种族的利益,三皇时常争吵,往往相顾无言。   即使这时,风里希依旧认为哪怕信念不同,他们三人还是最亲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后来了?后来的事超出了风里希的认知。当她被告知风伏羲为了独揽三界权利杀死神农时,她不敢置信的摇头,她要找风伏羲问清楚!   风伏羲冰冷残酷的看着风里希,他的手上还滴着血,脚下是神农的尸体。他说天道要选天帝,他要做天帝,只能杀了神农。神农死后,他还要杀了风里希。   风里希泪流满面的看着他,满心绝望:“你不是我的伏羲哥哥,哥哥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杀了神农哥哥!那是我们的亲人啊!风伏羲我恨你!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狠狠刺了风伏羲一剑的风里希带走了神农的遗体逃往人间。   不曾回头的她没有看到心如死灰,满身孤寂麻木的风伏羲,也没有听见他绝望痛苦的声音。   对,快逃吧里希!哥哥已经不能保护你了。   大哥,对不起!可是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即使要很久很久。   里希,哥哥们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和人族一起吧,天道也许会往开一面。   满心创伤的风里希被人族的善良坚强所感动,和一个人间男子结婚并育有一女。   她常常盯着男子发呆,他的言行举止太像以前那个温柔的伏羲哥哥了,容貌也有些像。   她说不清是因他的善良和他在一起,还是因为他与伏羲哥哥相似。想到伏羲哥哥,她就好痛,他们为何走到这步?   知道风里希成亲的风伏羲要处死他们,男子为救风里希而死。   风里希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而去,竟比神农死时还绝望,大哀无泪她已经哭不出了。   被夺走最后救赎的风里希满意恨意:“我风里希从此不再姓风!此生只为女娲!女娲发誓定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我与你不死不休!”   风伏羲冷哼:“我亦舍风姓!在此以天皇名义诅咒风里希的后代生生世世为情所苦!永愿为天下苍生而死!”   三人终是以最忘的方式分道扬镳   在之后很久女娲才知道,她的伏羲哥哥一直在护着他。杀神农为了给他转世的机会,逼自己是为了让自己离开被天道吞噬的自己,那个男子竟也是伏羲最后爱与意识的化身。   真相大白的女娲整整疯癫了几百年,是紫萱的死唤回了她的意识。   回忆完一切的女娲看着重楼笑了。她软弱逃避了几百年,已经够了,天道害死了哥哥们,她怎能不为他们报仇?   她的孩子因自己受苦,她无法忽视了。至少,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幸福一次,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也只能为她做那点事了。   与天道同归于尽的女娲好像看到了他们初识的一幕,她笑着化为光芒消逝了。   蜀山突变为那般?震惊,小丫头勇救长留上仙!   这一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五上仙继续尽职尽责的履行着自己的义务,为了六界苍生的美好未来,为了铲除不平之事而努力着。过往的行人不由的感叹:当真是令人感动呀,不愧是广受六界居民所赞扬崇拜的仙人,这才是英雄啊,这才是榜样呀!   当然了,此时的白子画他们是不知道老百姓对他们五人高度的赞誉的,几个小伙伴们正在为蜀山的事苦恼着了。今天他们刚完成了日行一善的任务,正想结个伴游山玩水,看看风景,顺便逗逗小紫萱什么的。刚回住处就发现一个蜀山弟子正低头一圈又一圈的绕着他们房间踱步,看上去很急躁,抬头见到白子画他们时,整个人都闪亮了,满脸终于见到救星的朝白子画他们飞扑过来!   蜀山弟子越来越近,被他惊着的几人完全反应不过来。由于几人身分过高又实力强大,平日里哪个弟子见着他们不是畏惧有礼的,即使是普通凡人被他们帮助了也只是崇拜感激的看着他们,还没谁敢像这人一样不按常理出牌,几人没有经验这才傻站在做不出反应。   近了,又近了,眼瞧着蜀山弟子就快和白子画他们撞上来个亲密接触什么的,心理强大率先回过神的白子画一挥衣袖轻轻的脱身而出落到旁边,对还没反应的几人喝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躲开。”   几人瞬间清醒,一看蜀山弟子和个炮弹似的直冲他们而来,几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要是真撞上的该多痛呀!更重要的是自己几人连个普通弟子都躲不过,以后如何服众,自己几百年辛苦塑造的形象估计也毁了!   正所谓,有压力才有动力,被脑补结果惊到的几人瞬间捏法诀的,念咒的,挥袖的,甚至有人直接拿出佩剑御剑飞升,这可谓是五花八门,各显神通啊。   不管怎么说,结果是美好的,蜀山弟子只看到了上仙们衣袂翩翩,飘然出尘的样子,至于真相是什么,就只能呵呵了。   没有了人阻拦,飞扑过来的蜀山弟子由于力度过大,停不下来,最后“咚”的一声撞到柱子上了。可怜的弟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柱子撞晕倒地,那声惨叫听的几人心里发毛,不禁想幸好躲过了,不然遭罪的就是自己了。   五上仙默默的看着彼此,用密语交流着。   “啧啧,你们看看这撞的多惨啊,幸好本仙人机智又灵活,这才避免了一场人间惨剧,我果然是帅的没朋友啊!你们作为本仙人的小伙伴们一定特别荣幸吧!”南和无视他人鄙视的目光,暗自窃喜着。   “紫熏你可有受伤,若受了伤一定要说出来。我,我们一定会为你医治的。”檀焚关切的注视着紫熏,对其他漠不关心。   “我无事,多亏了子画提醒,只是东华你怎么直接御剑飞升了,我们说好在人间行走若无大事不可暴露身份的,这下可如何是好?”紫熏美目中蕴含着丝丝忧郁。   “……我们此行已结束,不日就会离开,即使身份被发现,也无大事。”东华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面上依旧严肃,内心也在懊恼为何一不留神就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够了,莫要多言,那名弟子如此慌张定是有要事相告,我们还是先酒醒他吧。”白子画见众人闲聊半天,就是没想起那边还有个人昏迷着了,只能无奈开口。   白子画房中   倒霉的蜀山弟子艰难的睁开了双眼,额头上一片刺痛,脑袋还有些昏沉。迷迷糊糊的想:我这是在哪呀?这里不是蜀山才对。等等,我是来找五上仙帮忙的才是。   清醒了的弟子急忙从床上起身,双手相叠给白子画等人施了一礼,急切的说:“弟子云隐,特奉家师蜀山掌门清虚道长之命,请求五上仙解救蜀山之困。”   白子画几人听完云隐之言才知:大概半个月前,蜀山后山突然刮起一阵怪风,蜀山的灵兽们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像发了疯一样见人就咬,几位掌门和长老为此头疼不以。后山的灵兽基本都是蜀山弟子和掌门长老所眷养的灵宠,对它们是杀不得的,可若是放任不管,受伤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本想将后山设下结界,先困住灵兽等找到办法在说,谁知此举刺激到灵兽们,个个不要命般的撞向结界弄得身受重伤,掌门长老给它们治好伤后依旧这样,灵兽们伤势越来越重,很多弟子见到从小养到大的灵兽身受重伤都哭了出来。现在蜀山上下都被一阵阴霾笼罩。   云隐说道灵兽惨状时,微微哽咽。他也难过呀,灵兽不仅仅是宠物更是他们的家人。修仙要求弟子们断绝凡俗,清心寡欲,可仙神尚未能做到,更何况是这些弟子们。一入仙门从此亲人是路人,孤单的弟子们只能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自己的灵兽上,如今看着家人受伤怎能不同痛,怎能不哭?!可他人能哭,云隐却不能!他是蜀山大弟子,他要为师父长老分忧,还要安慰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如今见到五上仙他们,心一松,感情外泄了。   白子画他们听后一阵沉默,他们是知道灵兽对修仙弟子的重要性的。他们也曾是这般过来的,若是自己灵宠受伤了,他们也会痛苦的。   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帮蜀山的忙,可令他们烦恼的是他们身边还有个小孩子呀!平时外出他们都是把紫萱交给这家人照顾的,反正晚上他们肯定能赶回来,紫萱平时基本在睡觉,晚上醒了大家也回来了。这次不行呀,听云隐所说这事短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来了,紫萱要如何安置?交给别人肯定不行,不说他们放不放心,就是小丫头醒了没见到白子画肯定会大哭大闹的。若是带在身边,别闹了,他们不是去玩的是去解决问题的,那些灵兽那么凶,他们即使法力高强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紫萱去了万一受伤咋办?   几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没得出一个结论,最后白子画一拍案决定带上紫萱。他们几人事先给紫萱多加几层防护,到时白子画又在紫萱身边应该不会出事。   众人想想也是,纷纷给紫萱设下保护。东华和檀焚善防御和法阵,给紫萱设了数不清的结界,檀焚专门在紫萱衣服上刻下了保护阵,衣服看上去闪闪亮亮的让紫萱很喜欢,紫萱居然朝檀焚笑了!要知道小紫萱虽然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不再怕生,可她除了对紫熏表达过亲近外,对别人都是爱理不理的,对南和更是直接上嘴咬。檀焚一愣,心随即柔软了下,他最在意的是紫熏,可不代表他对他人并不在意。他也挺喜欢紫萱这个可爱天真的小丫头的,只是紫萱一直不理他们,原来她喜欢闪亮的东西呀,以后可以多送些给她。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现象,以后总送紫萱闪闪的东西刷紫萱好感,也的确很有用。可是南和就倒霉了,紫萱一直记住当初是他差点分开自己和师父的,他送的东西收下,人再见!   南和给了紫萱一把符咒得到所有人的鄙视,紫萱她会用吗?南和只能解释这是他改良过的,直接扔出去就好了。   紫熏给紫萱的是自己制作的一个香包,里面装着一些可以驱逐灵兽的香料,味道清雅。紫萱觉得紫熏很好看,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对她示好了。没错,小紫萱她是个颜控!手中拿着精致有又香气的香包,紫萱对眼前大姐姐的好感度伸到最高,果然大姐姐人最好了!紫萱从白子画怀里伸出手向紫熏要抱抱。   紫熏眼含温柔的抱起了紫萱,轻轻哄着小丫头。白子画见到小丫头这么快就抛弃了自己,心里有些变扭,看来以后要好好管管想丫头了,不然以后那么容易就被人收买,被人骗了怎么办?   白子画等人简单收拾了下后辞别了暂居地的人家就集体御剑飞向了蜀山。   缓缓从剑上落下,和已经等候多时的蜀山掌门一起前往后山。到了后山才发现情况比知道的还严重,大家打开封印一起进入灵兽居住地。看着明明伤重还在死命撞结界的灵兽,大家一阵不忍。   灵兽们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了,它们只知道一定要冲出去,要找到器灵大人的主人,即使是自己主人也不能阻拦!   被灵兽包围的众人十分无奈,他们根本没办法去找出灵兽异变的原因呀。只能边前进边用灵力阻止飞扑上来的灵兽。   紫熏突然奇怪的看了一眼远处树林遮掩的一个山洞,对白子画他们说:“你们有没有看见那边的山洞,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清虚皱眉,以前没什么山洞的呀。不对,那好像是上次怪风出现的地方!清虚开口:“上次怪风正是从此处开始的,以前后山只有树木并无山洞。”   白子画了然,看来山洞里的东西就算引发这场灾难的源头了。他告诉大家自己的猜测,众人纷纷决定去山洞一探究竟。   灵兽好像知道他们的打算,所有灵兽都围了过来阻拦在众人面前,发起愈加疯狂的进攻。白子画一个不小心,被一只灵兽寻到空隙。灵兽抬起爪子就要拍到紫萱身上,白子画匆忙之下以身抵挡住灵兽攻击,自己反而受伤了。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从白子画伤口划落,洁白如雪的衣裳被红色所浸染,强烈的对比下,刺得人心痛。   紫萱傻傻的看着白子画,心突然好。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中升起,越演越烈,最后无法控制的爆发出来。   他受伤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受伤了?怎么可以!谁也不可以伤害他!   浓重的令人震惊的灵气自四面八方涌来,以紫萱为中心,将白子画和紫萱团团围住,疯狂的涌进了紫萱小小的身子。紫萱眼睛变成紫色,淡漠的注视着周围,伤他的都该死!   强烈的灵压自紫萱身上爆发,灵力所过之处灵兽皆被震飞。众人一阵惊愕,刚想靠近白子画他们也被灵力所阻,只能在灵力圈外着急。   白子画满含担忧的看着紫萱,小丫头竟能汇集这么强大的灵力。可这样下去,紫萱身体经不住灵力汇聚一定会出事的。他试了好几次都阻止不了灵力向紫萱涌入,若不是紫萱还有意识,白子画现在不会完好无损。   正当白子画无计可施之时,从山洞里飞出一根造型怪异却又灵气十足,流光溢彩的法杖。法杖飞到紫萱上方,将涌来的灵力吸入杖中。然后就一直徘回在紫萱身边,最后化为一道流光进入紫萱体内。紫萱也恢复正常,头一歪,昏了过去。   白子画心急如焚,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就飞往长留。他要找他师父,请师父救治紫萱。   妖神出世众派惊,长留上仙喜收徒   紫萱为救白子画巧合之下竟引动了天地灵气,庞大惊人的灵气疯狂的往蜀山汇聚。蜀山之人感受也许不深,其他门派的掌门长老当时却纷纷被惊动。   各派掌门永远记得那天蜀山上下全被一个奇怪的薄膜所笼罩着。仔细一瞧,薄膜竟是由浓厚的灵力所形成的。众人无法想象竟有人能够调动天地灵力为己用,这可是涉及到天道法则的!除了上古神明又有谁能如此?   上古神明早已逝世,唯一还存世的只有妖神了。想到可能是妖神的原因,各派掌门神色都变了,他们要赶往蜀山一探究竟!   这边各派掌门集体飞往蜀山,那边白子画怀抱着紫萱全力御剑驶向长留山。   白子画好不容易终于到达了长留,面对见到自己而纷纷停下动作行礼的长留弟子,只来的及说了一句起来,连步子都没顿一下,就直奔自己师父衍道仙人所在地而去。   衍道早已在殿门口静等自己徒儿很久了。当时蜀山突变,衍道正想出发去看看情况,自己徒儿就用万里传音请求他救一个孩子。想到白子画当时也在蜀山上,与其特意去蜀山,不如等白子画回来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子画见到自己师父一喜,怀抱着昏迷不醒的紫萱就略显慌乱的来到衍道身边。眼含期待的看着自己师父:“师父,可否请你为这孩子医治一番?”   衍道伸手为紫萱把脉,发现紫萱只是身体负担过重,昏迷恢复体力罢了。倒是他这徒儿满身是血,也不知道为自己治疗一下。   衍道手抚胡须淡然到:“她无事,只是身体虚弱陷入睡眠罢了。倒是子画你为何受伤?受伤之后竟也不治疗一番。子画,你莫不是当真以为自己是仙人就是永生不死的了?”   白子画听说紫萱没事,心下松了口气。当时情况复杂,他见紫萱突然昏迷,唯恐自己能力不足,耽误了紫萱的治疗,这才不曾先为紫萱把脉。不然,又怎么会这般急躁。   至于为何不给自己治疗,白子画当时满心只有紫萱,又那里想起自己也受伤了。面对师父的看似淡然,实则担心责备的话语,只有沉默以对。   衍道看着自己徒儿沉默不言的样子,只有叹息。他这个徒儿那儿都好,天赋高实力又强,只是这性格却是孤高冷漠。他决定的事无人可改,万般事宜皆放于心中,不愿告知他人,即使他这个师父也同样如此。   “也罢,你不愿说,为师亦不会逼你。只是子画,这蜀山突变,你可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衍道问起自己最在意的一件事。   白子画将紫萱放到床上,细心的用锦被盖上,确定紫萱不会着凉才转身回复衍道的问题。   “回禀师父,弟子和南和等人接到蜀山求救的信息,立即与蜀山派云隐前往蜀山。蜀山派灵兽不知因何突然咬伤门人并企图离开蜀山,弟子与蜀山清虚掌门等前往后山查明灵兽失常原因”说到这白子画顿了一下还是继续“紫熏发现远处有一山洞,内里似是有物体在发光。弟子认为灵兽失常应该与其有管,便决定前往洞中察看。不料灵兽突然袭击,弟子不察被一灵兽偷袭,紫萱为救弟子竟使天地灵气汇于一身,之后灵力又四散开来。洞中飞出一法杖吸收了灵气最后化为流光进入紫萱体内。”   白子画将事情经过如实告知衍道,却下意识的忽略隐瞒了紫萱突然变紫的眼睛。   衍道初听紫萱竟能汇聚天地灵力,脸色有些难看,紧紧皱起了眉头,后来听见法杖后又舒缓了下来。   正想说些什么,摩严突然进来告知衍道各派掌门正在殿外等候,请求面见衍道掌门。   衍道心中大概清楚各派掌门为何事而来,冲摩严点点头,让白子画带上紫萱与自己一同前往正殿。   各派掌门正坐着互相讨论刚刚发生在蜀山的事。此时各掌门脸色已经好多了,没有一开始知道消息时那么难看。   可是没有确切的答案,众掌门还是不太安心,这才又刚到蜀山又急忙飞往长留。无人知道众掌门心里有多痛苦,自己都一把年龄了,还要受这种折腾,明明累个半死还要在别人面前保持自己一派掌门的风度。好累,作掌门真辛苦,这次回去一定要退位,这掌门谁爱当谁当去吧!   结果长留一聚后,众多门派同时换掌门也成了修真界一大谜题。知道内幕的人面对徒儿的疑问,都不约而同的笑的高深莫测。至于没换掌门的,你以为他们是为了权利或责任?你们实在是太天真了,那些门派要么是无人能当,要么是继承人过小,只能咬紧牙关继续苦哈哈的当掌门。心里对其他门派的掌门各种羡慕嫉妒恨,为啥他们就这能倒霉了?   咳咳,扯远了,回归正题。此时众掌门集聚长留希望衍道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衍道看着各掌门眼中写满“一定要说是”的亮闪闪的目光,略感头疼。怎么觉得好像突然换了个世界一样,这些平时严肃的掌门是怎么了?难道是蜀山突变刺激过大了?你们知不知道,面对一群满脸皱纹的老头满含期待的目光,我压力好大!好吧,看来衍道也崩坏了。   南和他们是小辈,各掌门讨论时他们自觉的离开了,都在围着紫萱看,小丫头昏迷不醒的样子吓坏了众人,还好白子画告诉他们紫萱只是在恢复精力。   衍道开口:“依我看来,应该于妖神无关。那个孩子虽是汇聚了天地灵气却无法化为己用,灵气只是以她为载体罢了。震退灵兽的应该是外泄的灵气本身。倒是那个法杖,极为可能是一神器,这天下间能触动天道的除了神明也就只有神器了。”   “可是除了十大神器,又哪来的神器,十大神器由各派保管,并无遗失呀!”一掌门不解到。   “也不一定,神器本就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本为各神所有,谁能保正没有一两个神器遗留在外了?”一掌门反驳。   “极是极是!最重要的是此事与妖神无关!我就想神器无事,妖神怎会出现。这样到是不错,神器虽重却不及妖神呀!”另一掌门附和的说。   “是不是神器,仅凭口说却是无凭,还是要亲眼见到才可肯定!”一掌门摇头叹息。   众人最后决定等紫萱醒了在说。   几天后   一阵强光照射着整个长留,与之相伴的是威压强大的灵力。众人急忙前往事发地。   只见白子画正抱着个玉雪可爱的女孩,女孩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漂浮在自己眼前的法杖,不时用肉嘟嘟的小手戳戳。法杖也不生气,每当紫萱碰到时,反而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众掌门看着法杖发呆,这种气势和威力,的确是神器。世上竟真有十大神器外的神器,看上比起十大神器也不遑多让呀!   各掌门虽然已经有些底了,事情真发生时还是受惊不小。在仔细观察紫萱,发现紫萱通身清正灵力环绕,看齐长相,应是得天道眷顾之人。能被神器认主,天赋应该不差。   有些掌门看紫萱的确不错,不禁起来收徒这心。一掌门开口:“这孩子可有师父,若是没有,老夫向衍道掌门讨个面子,老夫希望收她为弟子。”   其他人听了纷纷争着想收紫萱为弟子,衍道笑呵呵的不说话,却暗暗示意白子画开口。好苗子谁不想要,更何况还附赠一个神器,谁能收她为徒实力一定更上一层楼。这孩子是子画带回的,肯定与子画有缘。   白子画接到了师父的暗示,身边的好友也一个劲儿的让他开口。白子画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面对各掌门道:“各位前辈,弟子已决定收紫萱为徒,待她稍大便正式拜师。”   刚刚还争论的掌门立刻沉默了。他们也知道白子画既然带回了这孩子,应该会收她为徒,只是没确定前他们还想努力一番。现在,只能叹息了,为何他们门派没这么天资卓越之人了?   一个白子画,一个紫萱,还有摩严,笙萧默,看来以后长留注定成为众派之首呀!   事情解决的掌门纷纷告辞,绝情殿只余白子画一人。   微风浮起白子画如墨的青丝,清冷如雪的上仙目光柔和。   紫萱,我定护你一世安康!   长留小魔女横空出事,紫萱初识杀阡陌   长留山绝情殿外的桃林中,一袭白衣纤尘不然,用银线描画绣刻出一个个繁复花纹的衣摆长长的铺在草地上。清风飘过,桃树上的桃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就如同下着一场粉红唯美的桃花雨。不时有几瓣桃花顽皮的飞到白子画身旁,痴痴恋恋的不愿离开,仿佛也被这位绝世出尘的男子所吸引了。   白子画身前放着架古琴,指尖轻轻一拨妙曼的琴音就从他手间流泻而出。琴声清越动人,又带着一缕缕喜悦,当真是扣人心弦。白子画听着自己的琴音微微有些出神,他竟不知自己的琴音何时发生了如此变化。过往人都称白子画琴音虽美却少了一丝情意。都说以情动人,少了感情的声音再美也无法打动他人,不过是技艺高人罢了。   是何时变化的了?大概是遇到紫萱以后吧,那个纯真可爱的孩子为他孤寂的生活带来了一涟漪,有了她的陪伴自己也不再时常孤身一人了。想到紫萱,白子画的唇边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随后却是发出一声叹息。紫萱一直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虽性子活泼顽皮了些却从不会做出越人底线之事,长留上下对她亦多有呵护。可近来却不知为何时常听见一些新弟子抱怨紫萱是个女魔头,仗着长留前辈的宠爱欺负别人。   白子画还在苦恼紫萱的事,眼前突然一黑,被一只小小软软的手给遮住了视线。身后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上仙猜猜我是谁?”   白子画心中无奈,这个游戏她都玩过多少遍了竟还不曾腻味。抬手捉住身后之人的小手,轻声斥责:“萱儿,莫要胡闹!”话语看似严厉,口气却满是无奈还带着一丝宠溺。   紫萱有些无趣的默默自己的两根小辫子,真不知道自己为何每次都被师父发现,明明自己掩饰的很好也找人尝试过了呀。紫萱哪知道她找的那些人早就知道是紫萱了,只是为了不打击到小姑娘才没有揭穿她。至于白子画,先不提他身为五上仙修为如何高深,这绝情殿中就只有紫萱和白子画两人,平时虽有弟子前来打扫可有谁敢去冒犯白子画的威严了?如此一想是谁不是很明显,尤其是那双小手直接暴露了好吗姑娘?   不理会小姑娘谴责的眼神,白子画将紫萱拉到身前,有些严肃的看着紫萱:“萱儿,为师近来时常听闻你捉弄新进弟子,可有此事?”   紫萱听见这事原本见到师父的喜悦之情立即消失了不少,想到那些弟子轻蔑不屑的态度不由有些生气。什么叫她明明没什么修为却成为了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弟子,还竟然连入门试练都没有经历直接就是长留弟子了,一定是她施展妖术迷惑了上仙让上仙给她开后门,没想到长留上仙竟会这样!紫萱听到他们的话后立刻就生气了,说自己她不在乎可他们不应该污蔑自己的师父!护短师控的紫萱立马决定要给这些弟子一个教训,她靠着圣灵杖的帮助将那些弟子整的哭爹喊娘的,纷纷觉得紫萱就是一个大魔头!   感受到紫萱心情变化的白子画不由皱起了眉,这些年随着紫萱的长大自己基本上已经不能知晓她的想法了,只能隐约感受到她的情绪。传到他这里的感受一直是喜悦开心的再不继也是平静宁和的,他第一次感受到紫萱恼怒气愤的心绪。白子画不禁再次开口:“萱儿?你怎么了?”   紫萱一直知道白子画可以感知到自己情绪变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也只以为白子画法力高强观察人心不要太简单。完全师控化的紫萱还觉得这样可以加深他们的感情,果然自己师父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法力高强又能看穿人心,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其实只是大家忘记告诉紫萱白子画和她之间的联系了,南和倒是想说过奈何紫萱看见他就没好脸色自己一开口就被堵住,久而久之南和就不想说了还暗搓搓的想你就等着在你师父面前没有秘密吧!让你不理我。白子画只是怕紫萱不自在,自己师父能知道自己徒儿的心绪,这叫什么事呀,完全没有隐私了好吗?   紫萱将自己做的事告诉了白子画却没有提及那些弟子的话,还抱怨那些人太弱一下就放弃了,反正再荒唐的事她也做过。以前她打破师尊珍藏的花瓶,毁了儒尊的扇子,偷吃光了了师姐师兄的午饭,还拔了白子画辛苦种植的药草,白子画面对众人的投诉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嗯”了声,连句重话也没说过。   白子画听后一反常态的大声呵斥了紫萱:“住口!为师平时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平日玩略不堪为师不曾罚过你,你不但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利!如今竟毫无理由的捉弄他人,看来是为师平日太宠你了,你给为师去罚抄道德经20遍并面壁思过3天,写不完不许吃饭!”   面对满脸怒容的白子画,紫萱先是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对她生过气,师父看上去冷漠不近人情对自己却是极好的,不论如何总是护着自己。她知道这次有些过分了而且还没告诉师父原因,师父可能有些生气,可是没想过师父会这么严厉的责备她还要让她面壁抄书,明明自己以前犯过更大的错呀?为何独独这次师父这么生气?紫萱觉得难过伤心,含着眼泪一言不发的转身跑了。   被遗留下的白子画看着紫萱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   气愤的紫萱不管不顾的向前冲着,不知不觉的离开了绝情殿。等她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了,那里长满了漫山遍野的鲜花,空气也是意外的清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回去的路,又想到师父生气的模样,紫萱干脆不找了,坐在地上烦闷的拽着花朵。   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这花儿惹到你了吗?为何虐待它们,他们可是会生气的。”   与美人杀姐姐成为朋友了!以及尊上的忧郁   紫萱转身看向自己身后,却一下子惊呆在原处。来人一身紫衣薄纱,瀑布一般的紫发在空中漫舞飘飞,好似一张紫色的巨大帘幕的轻纱薄裙随风翩舞。干净而又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近似透明,隐隐露出锁骨惑人无比,眉间一点殷红印记衬得她如血的眸子明亮通透而又引人堕落。   紫萱曾以为自己的师父已是这世间难能可贵的绝美之人,却不曾想竟还有可以与自己师父相提并论甚至因为魅惑妖娆而更加的吸引人的人。白子画美的脱俗清高却又令人不敢亵渎,杀阡陌美的却惊天动地而又使人沉醉。一个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一个似是诱人堕落的妖精。   紫萱看着杀阡陌的容貌不禁有些痴迷,模模糊糊的想原来师父也不是最美的呀!看到紫萱傻傻盯着自己容貌回不了神的样子,杀阡陌不禁有些得意自己果然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啊!有谁可以比自己更美了前些日子还听说什么长留上仙白子画清冷脱俗宛如神人自己一时好奇就想见识一下那位上仙看看谁更美,没想到白子画没见成倒是遇到一个看上去精致可爱的小丫头在扯花,见到那花凄惨的样子不禁有点不忍的开口了。现在见着小丫头呆呆傻傻的样子有些有趣,轻笑着开口:“我就这么好看吗,小丫头?”   还有些迷糊的紫萱下意识就开口到:“好看啊!姐姐真好看,比师父还好看了!”被杀阡陌突然发出的大笑声惊醒的紫萱脸有些红,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盯着眼前之人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生气,有些颜控的紫萱不禁慌乱的解释:“姐姐,你不要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看的!只是姐姐太好看了,我有些看呆了。”   哪知道杀阡陌见状笑的更开怀,这丫头果然有趣竟叫自己姐姐:“姐姐,你竟然这么叫我?”   紫萱有些迷茫自己叫她姐姐有什么不对吗?再仔细瞧瞧却发现眼前这位姐姐不禁没有胸,还有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喉结。紫萱更无措了,她居然将一个男子当成了女子还叫人家姐姐!欲哭无泪的紫萱涨红了小脸,慌乱的挥舞着小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这位大哥哥你不要生气啊!”   杀阡陌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怀念,这小丫头倒是单纯和自己妹妹琉夏有些相似,自己妹妹也曾玩笑的唤自己姐姐。她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啊!看着小丫头慌张无措唯恐自己生气的样子,杀阡陌不禁有些心软语气柔和的说:“哥哥没有生气,倒是你为何闷闷不乐?”   听到杀阡陌的回答仔细瞧瞧发现他真没生气紫萱松了口气,又想到师父的事心情不由的有些低落。面对杀阡陌有些关切的视线,紫萱不知不觉的就和他倾诉了起来。杀阡陌是真没想到自己偶然遇到的一个挺和自己心意的人竟是那个白子画的弟子。不过杀阡陌素来不在意什么正邪之分又想到小丫头说过自己比他师父还好看的话心情更是大好,不想小丫头一直不开心,站起身拉起小丫头往一边跑口中说道:“小丫头,不要不开心了,哥哥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紫萱突然被杀阡陌拉起,步子有些匆乱又听他叫自己小丫头不开心的反驳:“我才不是小孩子了!还有大哥哥,我有名字的,我叫紫萱!”杀阡陌笑着答:“好好,小萱儿不是还孩子!以后哥哥就叫你小萱儿了。”   “到了,小萱儿快看看喜不喜欢!”杀阡陌停下脚步问过紫萱。紫萱看着眼前一片碧波洋洋的湖泊,眼里满是惊喜。清澈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点点银光,微风吹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湖中的小鱼小虾们欢快的嘻戏着。岸边柳树摇曳着自己的树枝好似一位随风起舞的美人,枝头上站立着几只小鸟不时叽叽喳喳叫上几声仿佛在为柳树伴奏。这里是如此的安宁和谐,让人不觉放松遗忘掉所有烦恼。   紫萱感激的看着杀阡陌,真诚的说到:“大哥哥,谢谢你带紫萱来看湖,紫萱真的很开心!”   杀阡陌挑挑自己纤长的眉,微微含笑:“小萱儿,可不要这么快就谢我,我要带你来可不只是看湖的。”说着他就俯下身体抱起紫萱,施展法力腾空飞起。   紫萱被杀阡陌抱在怀里乘风飞翔着,感受着空中清新自然的空气,风吹过面庞带来的舒适感,俯瞰众生的优越感不禁放声欢笑起来。   好不容易闹够的两人回到地上躺在草坪上笑了起来,先一步止住笑声的杀阡陌用手半支起身子唤着紫萱:“小萱儿快过来,飞了半天你也累了吧!快到哥哥这里来吃些水果。”紫萱乖巧的点头做到杀阡陌身边,取过一个苹果小口的啃着。脆脆的苹果咬起来格外的香甜多汁,这让作为一个吃货的紫萱很满意,一脸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紫萱吃着苹果不由想念起白子画,白子画自从将紫萱带回了长留就对她的事事事亲为不曾假手他人。发现小紫萱不爱吃长留的饭菜白子画什么也没说,顶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脸认真的到厨房请教厨师怎么做饭,令原本战战兢兢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的厨师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也是这时大家才知道白子画有多宠自己的徒弟,亲自下厨什么的不要太吓人,估计这也是白子画做到最惊人的一件事了。可是后来的事一次次刷新着大家的三观,白子画对徒儿那不是宠了那完全是溺爱了有没有?哪个师父会亲自为徒儿做衣梳发,耐心教导徒儿读书识字,徒儿生病衣不解带自己照顾,徒儿犯错从来不曾责备过半句全部一手承担,甚至会为了徒儿一句想吃糖葫芦而御剑下山去买?亲眼见过白子画对徒儿宠溺行为的众弟子满心羡慕嫉妒恨啊,一脸血的想当初谁说尊上严厉冷漠不好相处作他徒弟一定很痛苦的,你给他们站出来我们保证不打死你!嘤嘤嘤,现在想拜尊上还来的急吗?尊上,求抱抱,求收徒啊!从此之后长留掀起了拜白子画为师的狂吵,可是尊上冷漠的表示他不想再收徒弟了,不知碎了多少弟子的心。   想起师父好的紫萱一刻也坐不住了,她想回绝情殿找师父,是她错了师父对她那么好她还生师父的气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紫萱匆忙询问过杀阡陌回去的路,杀阡陌看她确实很急的样子也不拦她给了她自己一截指骨做成的骨哨并告诉她自己的姓名,让紫萱有事情找他就吹响骨哨。   紫萱看见杀阡陌扳断手指时吓了一跳就要阻止,还是杀阡陌安慰她自己没事才放下心。确认过他确实没事紫萱就飞奔回绝情殿了。   紫萱一眼就见到了孤身站在绝情殿门口的白子画,她飞扑进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的冷香格外安心:“师父是紫萱错了,紫萱会乖乖受罚的,师父不要生紫萱的气好不好?”   接住徒儿飞扑过来的身子,担心了一天的心放了下来若她再不回来自己就要出去找她了,他已从他师弟笙箫默那知道了真相,是他错怪自己徒儿了紫萱竟是为了他这个师父,又听到徒儿的话不禁欣慰自己的教导没白费,紫萱是真的懂事善良:“萱儿,今天是为师错怪你了。只是萱儿,你身怀神器又无修为傍身虽是在长留又有为师在身边,可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为师担心你会为他人算计。不同于其余神器有各派保护,你更要小心隐藏,如今天这般公然使用可能会为你带来灾祸。萱儿,答应为师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用神器可好?”   紫萱听后满眼泪水,师父全是为了她!她以后绝不要再让师父为自己操心了!   小紫萱和尊上的昆仑看雪之旅   和好如初的师徒的俩人继续在长留中秀师徒爱,两人之间温情甜蜜的气氛当真是亮瞎长留众人的双眼。大家纷纷表示秀恩爱什么的实在太不道德了,他们要回去冷静冷静顺便安慰一下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免的自己一个忍不住冲上去分开甜腻腻的两人,到时候受伤的还是自己这些人。   绝情殿门口,紫萱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繁复色泽艳丽的花纹,裙上罩着一个粉紫的小外套。小外套上点缀着小小的亮亮的珠子,领口上还附有一层厚厚的绒毛。紫萱额角留着几缕发丝,大部分的头发扎成两个圆圆的发髻用浅蓝色的丝带缠绕着,少数一部分发丝编成两根小辫子垂在胸前。整个人看上去如同应该被小心收藏着的娃娃,可爱的让人忍不住用手捏捏她的小脸蛋。   可惜大家不敢去碰她,要知道上次那些欺负过紫萱的新进长留弟子们现在孩子苦兮兮的打扫长留各殿还要罚抄长留门规。说是那些弟子不尊长辈要好好管教,事实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着。那些弟子天天悔不当初的想着自己当初为何没事干的去找紫萱的麻烦,明明知道尊上有多宠他那个小徒儿不是吗?又有点不甘,他们是想欺负紫萱可不是没欺负的成吗,反而是紫萱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尊上你真的不能这么偏心自己徒儿啊!求放过,他们再也不想打扫和抄书了呀!   紫萱没理会那些一脸忧伤的弟子们,她不时踮起脚尖向绝情殿内张望着,小脸上带着些焦急。师父怎么还没有出来呀!自己要不要进去找师父了?紫萱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去找白子画,头上突然一暖。紫萱抬头一看,她师父正将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置于自己发上。白子画见紫萱抬起了头便若无其事的放下手背在身后,迈开步伐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儿见紫萱还没追上来呆呆的站在绝情殿门口看着自己。白子画微启薄唇口中吐露的声音犹如珠玉落地时发出的声响,清脆动听:“萱儿,为何站在那儿?还不快过来。”   紫萱听见师父的唤声提起裙摆,桃粉色的绣花鞋在地上迈过一步又一步,紫色的裙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紫萱宛若一只翩然起舞的蝶儿欣然飞向了白子画身边。白子画负手而立站于剑上淡然清冷的注视着向自己奔来的徒儿,目光清澄如水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温和。等紫萱来到自己身旁时,从袖中伸手微微用力便将紫萱拉到自己身前共同立于剑上。   紫萱站稳后白子画施法驱动剑身,剑立即腾空飞向天空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众人眼前。紫萱被风吹的有些难受不觉的就将自己往白子画身边靠拢,最后干脆伸手抱住白子画外表完全看不出来的紧实腰身,小小的脸蛋紧紧的贴在白子画胸口。感受着穿过白子画层层叠叠的衣服透露出的温暖体温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紫萱舒服的眯上了眼睛心中想着师父身上真是温暖一点也感觉不到风的冷冽了。回想起师父上次觉得误会了自己特地承诺实现自己一个愿望,期盼看雪很久的紫萱当即就提出想看一场雪。长留山上一年四季如春下雪的机会极其罕见,白子画就决定陪紫萱特意去昆仑山看雪景。紫萱心里便满满的幸福,师父真的对自己很好了,好到自己希望可以一直长不大永远待在师父身边永远陪着师父。   离昆仑山越来越近了,原本被只是一个小点的昆仑山渐渐露出了自己的轮廓。随着剑身越飞越低围绕在昆仑山周围厚重的雾气缓慢的消散开来,昆仑山的面貌清晰的展示在紫萱和白子画的眼前。   昆仑山上群山连绵源源不断的延伸到千里之外,山体呈淡青色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整座山从上看就宛如从背面撑开的一把把被挥舞着的淡青色的舞扇而山腰的云雾就好似那舞者随风浮动的飘带。山上满是丛生林立的奇特山石,由于昆仑山山终年严寒山上并无树木花草。可是昆仑山并未因此而败落反是因其朴素而给人一种庄严厚重之感,使人不感轻视亵渎就好似一位令人敬重的君子。   紫萱拉着白子画一步一步慢慢走着,洁白的雪地上印下了他们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脚印。紫萱兴奋的爬到山峰最高处欢快的大喊这,霎时漫山遍野都回荡着紫萱干净柔嫩的声音。无数洁白的雪花洋洋洒洒的从空中飘落,淡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雪花上仿佛为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唯美而有圣洁。紫萱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静静的注视着它,小小的杏眼里闪动着碎星般的光芒。雪花在手上呆久了就融化成一颗颗圆匀透亮的水珠折射出五彩的华光。看见雪花消散的紫萱有些不舍难过却又很快高兴的接住了另一片雪花。被漫天雪花包围的紫萱突然伸展开双臂转起了圈来,衣裙纷飞灵动的就如同一个小精灵。   白子画听着紫萱清脆的笑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萱儿真的很开心了,这个孩子就是他曾经决定要守护一生的人。萱儿不知不觉也长大了看来也是时候做那件事了。   注意到师父笑的紫萱停下了动作,看着白子画屹立在茫茫风雪中挺拔伟岸的身影眼前有些模糊。她仿佛透过师父看到了另一个一身白衣满身孤寂凄凉却面容模糊的男子,紫萱的心突然一痛眼泪就落了下来。一直密切关注着紫萱的白子画脸色微变,他瞬间移动到紫萱身旁低下身子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拭掉紫萱划落的泪珠,担心的询问:“萱儿怎么了?为何落泪?”紫萱扬起小脸盯着白子画只觉的越看与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叠起来,渐渐的两个身影竟融为一体。紫萱难过的心竟在白子画来到她身边的那一刻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她下意识的问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见过啊?”问完紫萱自己就愣住了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明明自己从小就和师父在一起不是吗?   白子画张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阵野兽怒吼的声音给打断了,野兽的声音使昆仑山   上的积雪纷纷划落,越来越多的积雪慢慢形成一个雪球,雪球越滚越大气势汹汹的奔着紫萱和白子画而来。   紫萱收到一只萌萌达的小灵兽?长留上仙正式收徒   白子画伸手揽过紫萱一甩衣袖放出横霜剑,横霜剑极具灵性剑身“嗡嗡”作响似是知晓主人的处境不等白子画下令便化为一束光载着白子画和紫萱急速驶向空中。白子画站在半空中俯视着大地,合上双目放开神识笼罩着整个昆仑山。闭上的眼睛陡然睁开,一丝流光从他湛然如墨的瞳孔中闪过,御剑飞向刚刚感受到的异样之地。   昆仑山的一座山峰中两个庞然大物正在对持着,双方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口中不时发出威胁的低吼声但却默契的都没有先出手。它们都在等待时机想要找到对方的破绽一击致命,突然那只酷似狗的生物率先动了起来它如同一道流星般速度奇快的朝着白狐扑了过去,行动间整个大地都在颤动大块大块的积雪从山上滚落聚成一个个雪球四散开来。白狐动作敏捷的往旁边一避,挥动着尾巴抽向身后的狗却被狗给用嘴巴狠狠咬住了,吃痛的白狐瞬间怒了刷的一声变幻出另外八条尾巴将狗整个的团团包围住慢慢收紧。白狐见狗没了反应却不敢大意,它知道天狗不是这么容易死的正想试探性的抽出一根尾巴看看情况却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大叫。满身火花的白狐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无论如何也没法子将火熄灭,这并不是普通的火是天火可焚尽这世间的一切。天狗看着白狐的样子裂开了血盆大口朝着白狐的脖子就咬了下去,白狐抬起前爪堪堪拦住了天狗的袭击却渐渐不支起来。它留恋的回望了眼山洞目光坚定而又绝决,从嘴里吐出了一颗圆珠就想捏碎。天狗察觉到白狐的举动烦躁不安了起来,转身就要逃离这里。白狐如何会如它所愿死死抓住天狗引爆了自己的内丹,天狗在内丹爆裂的冲击中不甘的哀嚎着死去。   紫萱见白狐奄奄一息的样子有些不忍小声请求着白子画让他降落到白狐身边,她想看看白狐。白子画没回答紫萱的话但横霜却是向着白狐的方向飞去,紫萱跳下剑来到白狐旁边问道:“你有没有事,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白狐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叫着,乌黑的眼珠中布满了焦急,它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内丹也已毁灭现在竟是连发出人声也做不到了,自己命不久以可它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眼前的小姑娘单纯可爱一身灵力环绕她身后的白衣男子更是通身正气修为亦是高绝到自己看不透,若是他们一定能做到的。   白子画见白狐焦躁不安的样子顺手发了道灵力过去,白狐感激的瞥了眼白子画,白子画小弧度的点头示意后就站在紫萱身边默默注视着紫萱。白狐瞬间了然自己的事要成功看来是取决于这个小姑娘了,白狐开口发出的不再是呜呜声却是清亮柔美的女音:“这位姑娘我命不久矣,不知姑娘能否替我照顾一下我的孩子?我们九尾天狐亦曾是上古神兽如今虽百不存一但到底有些影响力,长大的天狐亦是灵兽中的翘楚,姑娘待我儿长大后可收其为契约灵兽。”   紫萱瞧见白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眼神本就善良的她内心一阵动摇,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自己师父白子画。白子画通过刚才的战斗就知晓这只白狐是世间少见的九尾天狐,虽然不知道一向群居的天狐为何会独自在外,可是萱儿能收一只天狐做灵宠亦是个不错的选择便默许了这件事。紫萱见白子画没有反对的意思心里亦是松了口气她真的不忍心拒绝:“我答应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白狐对着山洞发出一声长啸,洞中就跑出了一只小小的狐狸。狐狸小小的像个雪团一样,一不留神就不见了。小狐狸跌跌撞撞的爬到白狐身边用小小的头蹭着白狐巨大的前肢,白狐目光慈爱的注视着小狐狸用兽语和它交流着什么。小狐狸死命的晃着脑袋死死抱住白狐前爪的一根脚趾不放开,白狐有些悲切却依旧坚定,小狐狸最后只能点点小脑袋。白狐心中欣慰再无牵挂悄悄的合上了狐眼,小狐狸立刻扑到白狐身上凄厉的嚎叫了起来小小的狐眼中一颗一颗泪珠不断掉落。   整个山谷里全回荡着小狐狸稚嫩尖细的叫声听的人忍不住落泪,紫萱走到小狐狸身边伸手抱起它瘦弱颤抖的身体,声音软嫩疼惜:“不哭哦,小狐狸乖,紫萱以后会照顾好你的。我们不要让你娘亲再为你担忧了好吗?”   小狐狸盯着紫萱,这就是它以后的主人了,也会是它以后除娘亲外最亲近的人了。小狐狸知道小主人在担心自己用头蹭蹭紫萱的手示意紫萱不用为自己担心,回首一直一直凝视着白狐直到它化为光点消散。它才看向紫萱,声音如同一个孩子软濡细嫩:“主人我没事,我叫白雪。白雪会很快长大帮主人的!”   紫萱对白雪会说话很是开心这样以后他们就可以交流了,自己也算多了个家人。抱着白雪紫萱一脸兴奋的和白子画乘剑飞回长留。   三天后长留大殿   白子画一身白衣庄严的立于坛前,他身后跪着的正是紫萱。白子画一挥手即刻有弟子分别呈上银杯盏,金杯盏和琉璃杯盏,盏中乘着些液体。白子画依次从盏中取过几滴液体滴弹到紫萱身上见紫萱没什么痛苦的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早已准备好的宫铃递给紫萱。他身侧一同观礼的摩严和笙箫默也是满意的点头。坐在最前方的衍道更是一脸欣慰的摸着胡须,紫萱这孩子心无杂念果真不错配的上白子画弟子的身份。   白子画拂一下白袍对衍道而跪:“长留列仙在上师父在上弟子白子画今欲收紫萱为本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不求她能斩妖除魔位及仙班不求她能闻达于世振兴本门。只求她博爱天下慈悲众生堂堂正正无愧于心。若有行差走错亦全是弟子教导不力之过。请长留列仙见证!请师父见证!”   紫萱恭恭敬敬在地上叩了几个头道:“长留长留列仙在上弟子紫萱无父无母幸得师父相救悉心教导。弟子在此发誓紫萱一定会随师父一般用心守护长留守护苍生,绝不会为师父蒙羞。弟子定会恪守师父教导,绝不违逆师父,愿为师父生为师父死,请长留上仙和掌门见证!”   白子画欣慰而又温暖,目光柔和的注视着紫萱。笙箫默不由打趣道:“师兄倒是收了个好弟子啊!看得我也想收徒了,师父大师兄你们说是不是啊?”摩严满脸严肃却不难从他眼中看出对紫萱的满意,衍道更是放声大笑:“子画的弟子收的是好!紫萱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不愧是子画亲手带大的,默儿若是想收为师自是满意就是不要只说不收才是!”   笙箫默的笑脸霎时有些挂不住了,他就是高兴一不小心口快了而已,他可不想收个弟子来束缚自己。眼见着师父当真了连忙扯开话题:“师父弟子的事不急倒是二师兄和紫萱还跪着了,师父是不是让他们先起来?”   衍道闻言不禁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子当真是散漫啊!也罢,他现在不想收也无所谓自己还有时间慢慢改掉他那性子,果然还是子画省心呀!想完便抬手示意白子画师徒起身。   轰轰烈烈的拜师大典结束了,自此紫萱便正式成为白子画的徒弟了。   朝夕相处,岁月静好   桃花红似火,粉粉白白的花朵静静的垂挂在花树枝头浓淡相间,有的鲜红如碧血,有的艳丽似胭脂,千树万树,织就了这一匹花的云锦。树林掩映地,桃花纷飞处,一身紫色广袖长裙的紫萱正手执断念伴着落花练剑。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优雅却又不失灵动,一挥一动间便被满树桃花铺满了衣裳,不像在练剑倒是像在舞蹈。   练完了一套剑法的紫萱气息明显有些急躁,她缓了口气放松过后带着悠闲欢欣的笑容迈向了正在她不远处席地弹琴的白子画。紫萱没有打扰白子画弹琴的雅兴,用手托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盯着白子画,心里不竟感叹:师父不仅人美,琴艺也高超,尤其是师父每次在这满林桃花下弹琴时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难怪长留弟子都争着要做师父的弟子,即使每天什么也不做看着这么一个美人心情也好很多呀!幸好自己幸运早早就做了师父的弟子,嘻嘻。   白子画奏完一曲就看到一脸傻笑思维不知道跑到哪去的紫萱,对这个时常发呆的徒儿一点折也没有连唤了几声也不见她应的白子画,伸手轻轻敲了下紫萱的头:“萱儿,在想什么了?为师唤了你好几声也不应?”紫萱还沉迷在师父的美貌下有些不耐烦的挥开眼前之人的手:“不要打扰我,我在欣赏师父的美丽身姿了!”   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林子里只有自己和白子画两人的紫萱瞬间快哭了,她真么一不留神就说出来了这下糟糕了!紫萱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软软濡濡的唤着师父企图勾起白子画的恻隐之心。   可是这招紫萱用多了,白子画已经有免疫力了。高贵冷艳的尊上看了一眼越来越胡闹的徒儿吐出一句让紫萱痛苦不已的话:“萱儿看来很有精神,为师料想萱儿应是不饿了,看来今天为师新做的芙蓉雨露膏萱儿是不用吃了。也罢,为了不浪费食物为师就将那盘点心赠给默师弟了,正巧师弟最近一直念叨着为师做的食物。”   紫萱一脸痛苦心里泪流满面,要知道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剥夺她的食物绝对和要了她的命没两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更严重。紫萱现在恨不得回到过去捂上自己的嘴,它干什么不好非要得罪自己师父,现在食物没了怎么办她好后悔啊!   还在为自己逝去的食物而哀叹的紫萱很快受到了她今天的第二场打击,白子画让她过去弹琴!紫萱是个很有天赋也很认真的孩子,这些年她的修为一涨再涨可以说是长留这代弟子中最出色的人。难能可贵的是紫萱在其他方面表现也很不错,特别是因为有紫熏的教导她在制香上已有小成加以时日达到紫萱的水平也不是不可能。也许人真的是没法十全十美的吧,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紫萱的琴艺简直是糟糕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白子画当初教导紫萱琴艺时自己才演示完一首曲子示意紫萱模仿一遍,紫萱弹得是千山鸟飞绝,万胫人踪灭。原本栖息在桃林的鸟兽瞬间飞奔而走,嘴里还不时发出仿佛被虐待过的惨叫声,就连一向面无表情淡然自若的白子画也被震惊的差点表情碎裂。偶然路过想和白子画谈论事情的笙箫默当场就木了,一直被主人爱惜不以的白玉骨扇当即就摔断了,他连话都没来的及说就施法飞也似的逃离了绝情殿并决定紫萱学琴或弹琴期间他死也不去绝情殿了。被嫌弃的紫萱脆弱的心立马就碎了,她最讨厌弹琴了。从此弹琴成了紫萱最讨厌的第二件事,第一件是当然是没食物了。   紫萱真的不想再回忆那段悲惨的经历也不想继续丢人现眼,可她师父气势大开一脸冰霜的坐在那儿盯着自己紫萱就是不想弹也不行。紫萱不情不愿的挪到白子画身边坐下,牙一咬眼一闭,一脸视死如归的弹奏起了。刺耳难听到令人发指的噪声从紫萱手下发出,白子画叹息一声凑到紫萱身后用手附住她的手带着紫萱弹奏起来,边弹边告诉紫萱注意事项。紫萱纤细柔嫩的手被白子画骨节分明的大手包围住,小巧玲珑的身子仿佛被白子画紧紧圈抱着,俩人脸庞挨得极近稍稍动下就能亲吻到对方,白子画说话间吐露的温暖气息会喷洒到紫萱白皙细腻的脖颈上,紫萱的颈子不一会儿就微红了看上去分外诱人,暧昧迷人的气息笼罩在他们周围。可惜当事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一个头疼于自己徒儿弹琴的天分,一个悲伤痛苦的练琴。   白子画教了紫萱半天最终不得不承认他的小徒儿不是天赋不高了是完全没有天赋,即使自己手把手教她等自己一撤手自己立马恢复原来的样子,瞧着小徒儿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注视着自己,只能哀叹一声放弃继续教她。   紫萱察觉白子画不用自己弹了瞬间绽开一抹甜蜜的笑颜,抓着白子画长长的袖摆软软的撒娇:“师父师父,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师父萱儿想和你一起吃饭,我们去绝情殿外的露石那里看月好不好?正好今年桃花开的特别灿烂萱儿也长大了,萱儿想喝师父酿的桃花酒师父为萱儿做好不好?”   白子画被缠的实在没法子只好答应了,紫萱听后立刻欢呼一声站了起来转起了圈圈然后扑到白子画身后抱住他的肩连连说着师父真好,表情活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正餍足的舔着小爪子。白子画在紫萱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含笑满目温柔,一点也不在意紫萱可以说是以下犯上的举动反而对小徒儿如此亲近自己感到纯粹的喜悦。   可是回想到前不久南和告知自己的话又有些担忧,最近南方蠢蠢欲动还出现了一个自称魔尊的人。他想不到除了杀阡陌之外哪里有来了个什么魔尊,即使是杀阡陌说是魔尊不如说是妖王更准确些。上古神魔大战之后无论神魔一概消失在六界,就连世上最后一个神妖神亦是被封印在十大神器中由各大门派保管,这魔尊又是从何而来?   白子画还想继续思考就给自己小徒儿打断了,他只能陪着自己小徒儿胡闹着。紫萱指着桃树欣喜的说着:“师父,你看当年我们一起栽的小树苗们如今长这么大了!桃花美美的,桃子也很好吃了!果然当初缠着师父种对了,要不然绝情殿哪里有如今这么美的景色”白子画摇摇头笑道:“你哪里是喜欢这景色我看你是嘴馋哪些桃子才是吧。”紫萱不依的反驳:“萱儿才没有了,虽然桃子很好吃也是那。可是萱儿这么在乎桃树是因为这片桃树是师父和萱儿一起种下照顾长大的!”   白子画有些错愕他没想过紫萱这么喜欢这片桃林是因为这是她和自己一起栽种的,他以为自己小徒儿是因为桃子才喜欢的。他仿佛看见当年小小的孩子扯着自己衣角固执的唤着自己爹爹要和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种下桃树的样子。白子画的心弦好像被拨动了下,他不禁伸手摸摸小徒儿的头满心温暖。   花开花落,时光荏苒,桃花林中的记忆成了未来紫萱和白子画之间最幸福美好的记忆,它们被两人珍藏在心中永不褪色。   可爱的十一,长留上仙初心动   农历八月十五是中国传统的中秋佳节。按中国古代历法的解释,八月是秋季的第二个月,称“仲秋”,八月十五又在仲秋之中,所以叫“中秋”。中秋节月亮圆满,象征团圆,因而又叫“团圆节”。   没错,今天就是紫萱期待已久的中秋佳节了。自从上次缠着白子画答应陪自己一起去绝情殿外风露台观月赏景,紫萱这几天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天天想着要准备哪些东西。紫萱伸着手指细细的数着:“西瓜,葡萄,苹果,枣子,李子,桃子,瓜子。嗯,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吗?”落十一刚进厨房就看到紫萱正一脸认真的说着什么,仔细一听全是一些吃的,落十一瞬间就满头黑线了。   落十一是个好孩子虽然对蠢萌的紫萱很无语可是紫萱作为自己的长辈落十一还是很严肃的给紫萱行了礼:“弟子落十一见过紫萱师姐”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紫萱停下了动作,回头一看就瞧见一个8岁左右穿着件淡蓝衣服的小男孩正站在自己身后。男孩身形消瘦穿着的衣服略显宽大,一张圆呼呼肉嘟嘟的小脸正努力做出严肃正经的表情看上去意外的可爱,让人很想捏捏他的小脸蛋。   于是紫萱真的下手了,感受着手中软软滑滑的触感紫萱笑的分外开心。落十一的脸被紫萱捏的发红,刺痛的感觉让落十一几乎想要哭出来。可是他是世尊的弟子更是个男人他不可以做出小孩子的举动不能给师父丢脸一定要忍着他一点也不痛,内心一遍遍催眠自己的落十一完全忘记了自己今年也不过才8岁而已。   倒是紫萱自己见到落十一原本白白嫩嫩的脸上那一道格外显眼的红印心里有些内疚,她蹲下身子拍拍落十一的头还塞了几块点心到他的手上:“十一刚刚对不起了,紫萱师姐不是故意弄疼你的。喏,紫萱师姐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点心送给你,这可是师父亲手做的可好吃了!十一不要生师姐气好吗?”   落十一毕竟还是个孩子听见紫萱的话后眼睛瞬间变得好闪亮,这可是尊上做的点心了啊!整个长留除了紫萱师姐谁能吃到,听说儒尊师叔想吃尊上都没理了自己太幸运了。“没关系的师姐,十一没有生气。可是师姐你刚刚拿了那么多食物做什么?”   紫萱满眼向往的看着远处笑容明媚的说:“我在准备今天赏月要用到的东西了,师父答应和我去风露台那里看风景了!”   落十一愣了下问紫萱:“师姐你和尊上一起过节?那你不和其他师姐师兄一起燃灯,猜谜,赏花还有看表演了吗?还有师姐不准备几盏花灯吗?”   原来长留一直很重视中秋节,掌门长老知道弟子们平时很辛苦到了人间普通家庭合家团圆的日子却只能自己独自一人看月思念亲人满心苦涩。为了安抚伤心的弟子长留特许弟子在这一天尽情的玩乐,即使弟子们学凡间燃灯,猜谜,赏花,挂灯笼甚至是表演节目也不会约束。于是每年的这个日子反而成了大家最开心的时光,有些长老看弟子们如此开心亦会前去观看他们的表演,个别性子开朗的甚至会参与到弟子中间。   被落十一的问题给提醒了,紫萱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准备花灯匆忙的和落十一说了几句就赶回绝情殿做花灯了:“十一,多亏你提醒师姐差点忘了做花灯了。师姐先回绝情殿了,这次师姐就不和你们一起玩了,你自己玩得开心点啊。”   赶回绝情殿的紫萱开始制作花灯,幸好往年紫萱做过花灯这次虽是匆忙却还是做的不错。手里提着两只凤鸟状的花灯,紫萱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又期待晚上的到来这样就可以和师父一起挂花灯了。   紫萱盼啊盼终于盼到了夜晚的到了,提着花灯紫萱就开心的往白子画的住处赶去。白子画早已站在门外等着紫萱的到来,远远的见到小徒儿急匆匆的向自己赶来嘴角微微上扬,他扶住差点摔跤的小徒儿口中责备:“胡闹!为师就在这里又不会消失如此匆忙摔着了怎么办?下次不可再这般急躁了。”   紫萱不好意思的默默辫子,拉过白子画的手将两盏灯递给他:“师父,这是萱儿做的花灯我们把它们挂到师父门前好吗?就是这次有点匆忙萱儿只来的及做好两个,本来还想多做几只送师父的了。”白子画抚摸着紫萱的头声音清韵如水:“萱儿有这份心为师已经很满意了,不是想去观月吗?我们这就去吧,为师还做了你爱吃的点心。”   挂完了花灯的师徒二人相伴着走向了风露台,风露台上放着一张矮桌桌案上早已摆满了事先准备好的瓜果以及点心。桌两旁放着些味道清淡雅致的鲜花,紫萱期待好久的师父亲手酿制的桃花酒就摆在鲜花边。紫萱看到桃花酒的瞬间整个人都闪亮了,身边仿佛飘着好多小花儿。   白子画按住紫萱伸向桃花酒的手,不理会紫萱一脸委屈投诉的表情,面色寡淡的注视着紫萱:“空腹饮酒对身体不好,萱儿若是不听师父的话那么为师再也不会酿制这桃花酒了。”被白子画威胁的紫萱只能不舍的挪开了自己的手,紫萱气闷的抬头看着月亮顺手抓起一块点心狠狠的嚼着。   漆黑的天空中没有一点星光就宛如一块黑色的巨大幕布将万物笼罩在里面,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浮云,簇拥着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清辉把周围映成一轮彩色的光圈,有深而浅,若有若无。不像晚霞那样浓艳,因而更显得素雅,没有夕照那样灿烂,只给你点淡淡的喜悦,一点淡淡的哀愁。在这里月亮便是唯一的光源,它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辉驱散了夜的深沉恐怖。月华如丝如水,不禁意间便倾泻在人身上让人仿佛感受到它的温柔眷恋。   紫萱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就好了起来,转了转灵动的眸子笑嘻嘻的凑到白子画身边:“师父师父,萱儿过了这么多年中秋还没听过月亮的传说了。萱儿总听别人说什么嫦娥之类的,师父嫦娥是谁啊?师父给萱儿讲讲她的故事好吗?”   白子画不疑有他耐心的给自己小徒儿说起了嫦娥的故事,紫萱则趁他不注意时偷偷取过白子画身旁的桃花酒喝了起来。   “传说嫦娥本是后羿之妻,后羿射下9个太阳后西王母赐其不老仙药,但后羿不舍得吃下,就交于嫦娥保管。后羿门徒蓬蒙觊觎仙药,逼迫嫦娥交出仙药,嫦娥无奈情急之下吞下仙药,便向天上飞去。当日正是八月十五,月亮又大又亮,因不舍后羿,嫦娥就停在了离地球最近的月亮,从此长居广寒宫。后羿回家后心痛不止,于是每年八月十五便摆下宴席对着月亮与嫦娥团聚。凡人效仿他的作法久而久之这天就成了中秋节,这天离家的亲友会回家团聚。萱儿,这便是嫦娥的故事了。”   白子画讲完传说后久久得不到反应疑惑的朝紫萱看去,却发现了一个醉醺醺的徒儿。紫萱手里提着酒脸上嫣红一片仿佛偷偷抹了层胭脂,宛如樱桃的嘴上由于沾了酒看上去格外水润剔透,漆黑的眸子好似被一层浓雾所围绕让人看不清真实的模样。现在的紫萱不复平日的乖巧灵动看上去分外诱人,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求扑倒的信息。   白子画不由抚额长叹,这小徒儿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啊。幸好酒品还不错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还是先送她回房休息吧。酒品很好的紫萱立刻让白子画被现实打了一巴掌,只见已经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的紫萱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茫然的找着自己师父。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的紫萱急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唤道:“师父师父,你在哪儿?你不要萱儿了吗?”   白子画看到站在自己不远处低头用手擦泪的紫萱叹息不矣,起身来到小徒儿身边扶住徒儿摇摇欲坠的身子:“为师在这里,怎么喝的这么醉?”找到师父的紫萱欢呼一声扑入白子画怀中用力的蹭着他的胸口。   白子画素来冰冷的面容上浮起了一片嫣红,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清香从小徒儿发间传来,胸口被一团软软的物体顶着,偏偏小徒儿还总是不安分的扭来扭去。白子画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那个一直被自己照顾的孩子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他被紫萱蹭的身体微微发热尴尬不以抬手就想推开紫萱可又担心她会摔倒一时间有些蹉跎。   紫萱没给白子画犹豫的时间,她突然仰起了小脑袋凑到了白子画脸边。伸出小手捧住白子画的弧度优美精致的脸,小小的嘴巴一口咬住了白子画苍白单薄却惑人的唇瓣,用力的吮吸啃咬着,后来又不太满意的松开白子画的唇瓣。仔细瞧了瞧又再次附上去,这次紫萱伸出了粉粉的小舌细细的沿着白子画的唇线描绘着勾勒着,就连唇上小小的褶皱都没放过,最后趁着白子画不注意顶开白子画的牙关偷溜进他的嘴中,白子画饮过酒嘴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让紫萱很是满意。小小的舌纠缠勾引着白子画的舌随自己舞动,两人的唇舌你躲我藏的相互追寻着不久却还是纠缠在一起。两人身体紧紧相贴亲密的宛如生死不离的恋人一般,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看上去是如此唯美动人。   白子画完全被紫萱给吓到了,呆呆愣愣的反应不过来任由紫萱吮吻着自己的唇只能被动的感受着小徒儿温软的唇舌,嘴中甜蜜诱人的桃花酒香通过唇舌传递到自己口中,飘逸顺滑的青丝散落在他脸庞,如墨的眸子里仿佛有一个漩涡诱使白子画沉迷堕入其中。白子画精神恍惚的与小徒儿拥抱亲吻在一起,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这一刻白子画只想抱着紫萱永不放手。   缠绵悱恻的吻持续了很久,纠缠在一起唇舌恋恋不舍的分开,唇角一丝银丝默默划落。紫萱头一歪便倒在了白子画身上,鼻翼轻轻煽动着全然不知自己到底做了多么令人震惊的事。   可怜的尊上回过神后满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盯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小徒儿,湛然如墨的眼中满是震惊,心中更是卷起了滔天巨浪。他到底干了什么?他竟和自己的徒儿纠缠在一起,还吻得难分难舍?!   长留仙尊和小徒儿之间的变扭   紫萱最近很是郁闷,自从上次赏月回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白子画了。每次她想去找师父白子画总会先一步避开紫萱,即使有什么事也是通过千里传音交代紫萱。紫萱从小就特别粘白子画,不管白子画去哪里她都会用小手拽着白子画的衣角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如果有人要分开他们紫萱就会泪眼汪汪的看着白子画让他心软不舍。后来紫萱长大了,她不在拽着白子画衣角了却依旧紧紧的跟随着师父的步伐,长留弟子全知道白子画的身边总有会有一抹紫色身影,那人便是尊上最宠爱的徒儿也是长留修为最高的弟子紫萱。   作为一个资深师控被师父冷落躲避了这么久的紫萱表示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好想念师父清冷的身姿温柔的眼神如碎玉般动听的声音啊,更重要的是自从师父刻意躲着她开始她已经很久没吃到师父做的美食了!紫萱用手戳了戳一脸悠闲倩意的趴在自己怀里的白雪恨铁不成钢的轻斥:“白雪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副懒洋洋睡不醒的表情?你在这样下去我都怀疑自己收的是天狐还是小猪了!你主人我现在都快急死了,你不帮我想想办法还这么懒散的样子,我很心塞好吗?”   白雪睁开眯起的一双狐眼仿佛没注意到自己主人焦躁不安的心情慢悠悠的说:“主人你不用这么急的,尊上对你那么好怎么可能不理你了?是不是主人你做了什么让尊上不开心的事让他故意躲着你呀?”   紫萱气鼓鼓的看着白雪有些不开心:“我怎么会做让师父不开心的事?你主人我可是受长留弟子赞扬崇拜的模范啊!我这么听话乖巧的弟子怎么会惹师父生气了?”   白雪听到后汗颜不已的想主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实在是高,修为高受长留弟子崇拜是不假可她主人乖巧听话?明明上个月才惹衍道掌门生气罚她面壁思过就连尊上求情也没用的主人会是乖巧的?呵呵,主人你太有才了。这些话白雪可不敢说出口只能继续安慰紫萱:“是是是,主人最乖巧了。可是尊上好像是自上次送你回来后就一直不愿见你的,上次尊上抱主人回来时脸色好奇怪哦,一脸又气又纠结的表情,脸色苍白的不行害我还担心尊上和你是不是被人偷袭受伤了!”   紫萱用手缠着头发静静思索:“上次?难道是赏月的那回?咦,难不成是师父发现我不听话偷喝桃花酒才这么生气的?可是师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算了我还是去找师父问个明白吧。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师父躲着我了。”   想通的紫萱脚步匆匆的赶往白子画房间,在到达目的地后小心的收敛自己的气息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白子画的房门。白子画的房中充斥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房间右边的角落竖起了一道雕花楠木屏风。屏风中的人影或隐或现看不真切,紫萱不由自主的凑近想要看清楚些。云雾缭绕,如墨如月华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白皙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不时传来的水声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紫萱只觉的一股热流直冲大脑脸一下就变得通红犹如一只蒸熟了的虾子,鼻子痒痒的好像有什么要流下来,紫萱手忙脚乱的捂住鼻子一不留神撞倒了旁边的花盆,花盆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洗漱的白子画,白子画愠怒的呵斥:“什么人!”   紫萱被白子画吓了一跳转身就跑了,跑了好远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紫萱觉得好羞耻她竟然看到了师父的裸背,惨了这下师父一定更生气了。不行,她不要师父不理她!她去向师父请罪只要师父不生气,不论这次师父怎么罚她也没关系。   当真站到白子画门前紫萱有犹豫了起来,现在进去师父会不会更生气要不要过几天再来?紫萱刚想离开房里就传来白子画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算了,死就死吧总比师父不理自己好多了。”紫萱咬咬牙伸手推开了门。   刚进门紫萱就扑通一声跪倒在白子画身前,低垂着头满脸羞红的说:“师父萱儿不是有意偷窥你洗澡的,萱儿只是想找师父而已。萱儿冒犯师父愿受师父责罚,萱儿绝无半句怨言!”   白子画叹气他早就猜到刚刚的人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小徒儿,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法力高强的不轨之辈潜入长留,后来仔细想想以自己修为不可能半点没察觉的让人如此轻易接近自己。白子画垂眸凝视着自己的徒儿,萱儿是察觉到自己在躲她才偷偷进入自己房间的吧。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他现在一见到萱儿就心慌意乱眼前不时浮现那人自己与她亲吻的画面。不得已下他只能避开小徒儿,可他的举动还是伤到了自己徒儿。   白子画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紫萱,淡淡的开口:“没关系你起来吧一切色相皆尘土皆空相皆执妄,不必过于在意。为师并无生气,萱儿无需自责。”   紫萱盯着白子画看了半天才问出了一直在意的事:“师父你这些天为何总躲着萱儿?是不是上次萱儿不听话偷喝桃花酒惹师父生气了?”   白子画被紫萱问的哑口无言不禁意间又想到了那日小徒儿醉酒之后发生的事,目光不由移到了紫萱粉粉嫩嫩的唇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它软软甜甜的触感。被自己想法震惊的白子画狼狈的移开了视线脸色发红紧紧抿了抿唇强作镇定的开口:“萱儿莫要多想。为师没有生气也没有故意躲萱儿,为师这些天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紫萱抓着白子画雪白的衣袖认真的注视着他:“师父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萱儿这些天见不到师父好难过。若是以后萱儿做错了什么事,师父可以随意处罚萱儿可是一定不要不理萱儿,师父是萱儿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白子画心中仿佛被什么拨动了一下眉眼柔和了下来,犹豫的抚了抚紫萱的头发:“不会的,为师再也不会不理萱儿的。萱儿你记住,无论如何你都是为师最疼爱最重要的徒儿。”   听到白子画的回答紫萱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又缠着白子画说了一些话直到月上中天才一步三回首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白子画站在门口一直注视着紫萱直到那抹紫影完全被月色笼罩消失不见,收回目光白子画静静观赏着月色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紫熏仙子来访以及尊上的决定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的天海更让人流连忘返。银色的月光为万物悄然披上了一层薄衫,周围一片寂静万事万物都在沉睡着。唯独一个人却是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   紫萱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伸手扯过丝被覆在脸上紫萱哀嚎:“怎么办我就是睡不着呀!现在一闭上眼见脑子里全是师父半隐半露长发披肩的样子啊!好烦啊!”   被紫萱一直折腾的也睡不安生的白雪无奈的睁开眼:“主人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别睡了吧,不如干些其他的事?比如说出去练剑什么的?”   紫萱挠挠有些乱的头发眯起一双杏眼:“练剑?我不太想出门啊。”突然眼见一亮笑的很是皎洁:“对了,不如我给师父划张画像好了。对,就这么办!”   说做就做,紫萱披了件外衣点上蜡烛取过纸笔就开始绘画起来。紫萱本想画幅白子画桃林弹琴的图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总想着白子画沐浴时的景象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当时看到的场景画了下来。等紫萱发现时图已经画好了,拿着图看了很久又不舍的毁掉紫萱就决定将这副画珍藏起来。在收起来前紫萱总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突然间想起前段时间看过了一句话紫萱下意识的写了上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再添上我的名字紫萱,嘻嘻画好了。我真是个天才啊,多完美的一幅画啊是不是白雪?”紫萱满脸得意的问身旁的白雪。   白雪怜悯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主人,你确定你画的是尊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该不会是主人你画技太差吧?”没说出口的是白雪总觉得那句诗好像不太适合写到画上,可她下意识的没提醒紫萱总觉得说了后有什么东西就会因此改变。   紫萱被白雪打击到了仔细瞧瞧确实不太像师父,不愿承认自己画技差的她又画了好几幅不同的画可每幅画都画不出白子画的风姿总觉的画的是另一个人。紫萱拿起画看着这些或弹琴或舞剑或饮酒或笑或怒的白子画愣愣的想:这世间可能无一人可画出师父的神韵,无一画可容纳师父的风采吧。她的师父不是此间凡尘俗物所能相提并论的。   即使知道了这个事实紫萱还是不舍丢弃这些画,找了一个盒子将这些画悉心的保存了起来放到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中。   熬了一天夜才刚刚睡下的紫萱就被白雪给弄醒了,实在是困的不行眼皮都睁不开的紫萱翻了个身有气无力的说:“白雪不要吵,你主人好困让我在睡一会儿。”说完就不理白雪了。   白雪急的团团转最后干脆压倒了紫萱身上:“主人不要睡了快起来!再不起来尊上就要被一个叫紫熏的女人抢走了!到时候主人你后悔都没地方哭了!”   本来昏昏沉沉的紫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跳下床着急的洗漱了起来。取过一件平时不舍的穿的衣服小心穿好梳了个漂亮的发髻,仔细确认过自己没什么问题提起被紫萱一系列行为吓的呆立在一旁的白雪就往外冲,边走边告诫白雪:“白雪你可不能瞎说,紫熏仙子可是我最喜欢的人了!紫熏仙子对我可好了,是师父意外我最在意的人。等下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丢了你主人的脸呀!”   正在闲聊的紫熏和白子画一眼就看到了提着一只白狐脚步匆匆的紫萱,紫熏微笑着接住扑向自己的紫萱从怀中取出一方绣着荷花的手帕温柔的替她擦拭着汗珠,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你这孩子跑这么急干什么,不小心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享受着紫熏仙子贴心的服侍紫萱甜甜的笑着:“才不会了,萱儿已经长大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我是听到紫熏姐姐要来看我太开心了才跑这么快的,姐姐你都很久没来看萱儿了。这次姐姐来有没有给萱儿带礼物啊?”   紫熏被紫萱的样子给萌到了眼神更加柔和,递给紫萱一个做工复杂图案精致工角细密一看就知道花了制作者很多心意的香包:“这是姐姐花了一年时间才做好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萱儿莫要嫌弃才是。”   紫萱接过香包摇摇头:“怎么会嫌弃了,姐姐制的香可是六界难求!更何况这香这么好闻又特别制作也很精致一定花了姐姐很多时间。这么贵重的礼物萱儿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白子画见两人聊得差不多了挥手让紫萱先行离开他和紫熏仙子还有事要谈,紫萱不舍这么快就离开可又不能违背白子画的命令只能一步三回首的慢慢挪动着步伐,那个速度看的白子画是一头黑线再次开口催促紫萱。   这次紫萱虽然很干脆的离开了,可她对白子画和紫熏的事很好奇悄悄的躲到一边的假山旁竖起耳朵细细的听着他们的动静。   “紫熏,你这次来找我有何要事?”等紫萱身影全然消失后白子画冷着张脸问紫熏。   “子画难道我一定要有什么事才能来找你吗?你我之间何时变得这般疏远?”紫熏被白子画冷漠的表现刺得心痛,明明对紫萱他是那么温柔啊。   “……”白子画沉默的看着紫熏。   “呵呵,罢了。我早知你的性情了,子画我这次前来确有要事。”紫熏说道这里有些羞涩瞧瞧看了眼白子画,却不见他有一点反应心中失望。   “……何事?”白子画的话语简单明了。   “……子画,昔日我们五人义结金兰行侠仗义守护这六界苍生,子画你是我们五人中法力修为最高之人。虽然子画总是冷淡孤高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子画你其实是个心怀天下温柔怜悯之人。子画你可知我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仰慕于你,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我的心意。子画,你可愿给我一个知你懂你伴你身边的机会?”初次向心上人表明自己心意紫熏有些不安害羞,她眼含期待的注视着白子画。   “紫熏,抱歉。我并无心于儿女情长之事,我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守护好长留守护好天下苍生,让萱儿一世安康。你的心意我虽知晓却是无法回应,紫萱望你可以早日放下执念超脱凡俗。” 白子画淡漠的拒绝了紫熏,他对她从来只有朋友兄妹之情并不希望紫萱因自己产生执念修为不前,更何况通过紫熏的话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心中已有他人如何可以答应紫熏。   “……我知道了子画。这次是我冒犯了,子画我想起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说完不待白子画反应紫熏就动作优雅的转身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多痛可她不能示弱,她要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维持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白子画目送紫萱离开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   萱儿,他的小徒儿,他该拿她怎么办?   对自己徒儿产生这种感情,萱儿若是知道会如何看自己,可会厌恶躲避自己?   萱儿,我喜欢上你已是不对绝不能让你受我所累。我会护你一生,这份不该存在的感情就让它永远埋藏在心底吧。   另一边   眼看着紫熏就要离开紫萱急忙跟了过去拦住她,担心的注视着眼睛微红神色苍白的紫熏:“紫萱姐姐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可是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紫熏姐姐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疼爱我,就如同我的亲姐姐甚至是娘亲一般。姐姐是我在这世上除了师父之外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和师父有一个人受伤。师父他性子比较冷漠不是故意要伤害姐姐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姐姐会成功了。即使师父不接受姐姐,你也要好好对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我会担心姐姐的。姐姐这么温柔美丽总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这是师父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把它送给姐姐希望姐姐能开心些。”紫萱忽略掉自己说这些话时一闪而过的心酸有些不舍的将一串紫色的珠子从脖子间取下递给了紫熏。   紫熏接过珠子原本被白子画伤透的心意外的好了很多,她慈爱温和的注视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开始她确实是因为白子画才对她好的,可后来却是真心喜爱这个孩子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紫熏感动的抚摸着紫萱顺滑的发丝:“萱儿谢谢你,姐姐也一直将你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姐姐现在还忘不了子画,可姐姐会努力尝试的,姐姐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子画收了个好弟子啊,萱儿子画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遇到你是姐姐最开心的事,姐姐走了。”   紫萱站在原地凝视着紫熏的身影直至消失,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憔悴的紫熏。对自己师父突然间升起了一些埋怨,师父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   生气的紫萱和伤心的尊上   绝情殿中紫萱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饭连头也不抬一下,饭桌上只余师徒两人碗碟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这个氛围实在是很寂静沉闷,白子画看着紫熏眼中有些忧虑。他这小徒儿平日里一向话多爱卖萌,吃饭时也总喜欢笑兮兮的和自己说些长留刚发生的趣事或者她又学会了什么法术剑法。这几天却是意外的沉默,自己和她说话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白子画深感担忧,小徒儿不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吧。   白子画这完全就是关心则乱,依紫萱的性子她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谁能让她委屈。可惜对于一个徒儿都是自家好的徒控师父甚至于还新增了堕入爱河这一属性的白子画而言,小徒儿才是事实是道理其他的还是靠边站吧。尊上的心完全不知道偏到那里去了。   紫萱匆匆吃过饭后留下一句“师父,萱儿饱了先去习剑了。师父,你自己慢慢吃吧。”离开的她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白子画欲言又止的样子。   长留广场上惨叫声一片,许多弟子都瑟瑟发抖的凑到一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的师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喜欢拉人比试还美其名曰指导他们,检查他们修为。一开始还真有弟子信以为真傻兮兮的凑上去,结果被紫萱狠狠的操练了一场。次数多了傻子也知道师姐最近心情不好谁敢去扯老虎的胡子,只能希望师姐默默无视自己了。长留弟子好苦逼,他们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来修仙,师姐他们是无辜的啊!不是他们惹你生气的求无视求放过!   紫萱是完全无视了众人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样,单方面□□了对方一场后神经气爽的转身御剑离开了。身后弟子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魔头终于走了今天他们安全了。至于明天,自欺欺人的弟子想着那不是还早吗。   嘴里哼着歌儿背着手紫萱心情愉悦的走向自己凡间,却被白子画突如其来的传音给停住了脚步,紫萱默默仰天叹气,任命的去了白子画房间。   白子画眉头紧皱狭长的眼中满含无奈担忧:“萱儿,你可有心事?”   被问的一愣的紫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没有!”   “……”白子画心里有些苦涩,他的小徒儿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连他这个师父也不愿告知了。   紫萱看见白子画明显失落的表情心里也不好受,这些天她一直很苦恼不知道要不要问。现在看来还是问了好自己轻松了师父也不必为自己忧心:“师父,你那天为什么要拒绝紫熏姐姐?紫熏姐姐那么好,师父怎么能这么伤她心,那天离开后姐姐她都哭了。”紫萱说着声音里还是带着些埋怨。   白子画脸色有些难看艰难的问道:“萱儿,那天的事你知道了?……萱儿,你可是希望我与你紫熏姐姐在一起?”   紫萱觉得白子画有些奇怪还是毫不犹豫的开口:“是呀,我很喜欢紫熏姐姐。师父和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你们能在一起我当然很开心。这样你们以后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本来期望紫萱回答不是的白子画眼里的光彩瞬间消失了,心口处传来细密不断的刺痛好像有针戳在他心口。   紫萱也被白子画陡然间苍白面无血色的样子吓到了,慌张的跑到他身边扶着他语气哽咽无措   眼眶发红:“师父你别吓我,是萱儿错了。萱儿不应该过问师父的私事,师父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白子画强忍着心痛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声音黯然:“萱儿,为师无事。只是有些事情无法强求,为师对紫熏只有兄妹之情若是强行在一起只能彼此痛苦。萱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为师总会在你身边的。”   紫萱满眼是泪话也说不出口只能连连点头,有些疲惫的白子画挥挥手让她出去。紫萱担心白子画可是也知道师父想一个人静静,咬唇站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心里愧疚的紫萱回到了房间做什么也做不好,白雪看不下去了跳到桌上吸引她的注意力:“主人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看看你写的字都是错的。最近这些天我就一直觉得你状态很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瞧着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紫萱一阵无力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白雪。白雪恨不得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长的什么,她主人怎么这么呆啊:“主人,你怎么能这么问尊上了!感情的事连我也知道不能强求,尊上从小照顾你的呀!紫熏仙子是好,可尊上明显不喜欢她,你现在为了别人这么质问他尊上该多伤心啊!难怪尊上难过,换了我都不想理你了。”   从小一直跟在白子画身边对于人情世故紫萱是一点也不知道,她撇撇嘴:“那怎么办,师父这次真的很难过啊!”   白雪虽然懂得比紫萱多可到底只是以前听母亲说过,两人商量了半天只想到送件礼物给白子画。   紫萱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白子画生辰也快到了,她还没送过什么东西给师父了。深觉自己这个徒弟做的不到位的紫萱立马就御剑下山给师父买礼物去了。   走在人间街道上逛了很久也没看见什么合适的东西,街角有一间看上去挺高档的铺子紫萱想着进去碰碰运气吧。进去才发现这是一间玉器店,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首饰古董什么的。   不知道选什么的紫萱有些不知所措,店里的老板特别精明一照面就知道这位姑娘气质不俗不是普通人。看紫萱犹豫不决的样子,老板满脸堆笑热情的询问她是否需要些什么。   “我喜欢的一个人他生气了,我不知道送他什么才能让他消气。”   “这样吗,我建议姑娘选枚玉佩送他。这样那位公子就能清楚姑娘的心意了,也不会再与姑娘置气。”   紫萱觉得白子画是自己师父自己当然喜欢他了,老板以为紫萱是和自己心上人闹矛盾了。两人话都没说清以为对方是自己理解的意思,错误就这么发生了。   紫萱的礼物,下山历练   紫萱最后在玉器铺老板的帮助下挑选了一块白色玉佩。玉佩整体晶莹剔透,是由上好的羊脂玉制成的。触感温润细腻还隐隐有种温暖的感觉。玉佩上精雕细刻着一凤一龙,凤凰展翅高飞仰天长啸,巨龙紧随其后首尾摇曳。   紫萱看着这块精致的玉佩很是满意,二话不说就掏银子付款,完全没有想要压压价再买下。紫萱的爽快喜得老板眉开眼笑。那块玉佩价钱不菲,老板本来还想给她降低些价格的却没想到紫萱直接就一口价给钱了。心情好的老板特意额外送了紫萱一条玉绳,将它系在玉佩上使其看上去更加珍贵。   紫萱拜别了热情高涨的老板,想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御剑离开了。玉器铺老板还在门口喊着让紫萱下次再来,白白胖胖的老板挥舞着短短的手臂那场景让紫萱觉得有些好笑,紫萱噗嗤一声就笑了。   御剑抵达长留绝情殿的紫萱欢喜的跑去找白子画了,行走间紫衣纷飞腰间的宫铃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宫铃的响声让白子画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唇角含笑等着自己小徒儿的到来。   “师父,师父!萱儿来找你了。”紫萱人未至声音就先传到了白子画耳边。   “进来吧,萱儿。为师在书房。”白子画声音淡雅的回道。   紫萱脚步轻缓的走进白子画的书房,转身将门小心的掩好。紫萱蹉跎不安的靠近白子画,小心翼翼的扯了下他的袖子看他没有生气才讨好的说:“师父,今天的事是萱儿错了。师父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萱儿,为师没有生气。不要多想,你来找为师可是有什么事?”白子画伸手轻抚了下紫萱的发丝,淡淡的开口。   松了口气的紫萱从怀里掏出刚买来的龙凤配,眼睛里闪烁着星灿般的光芒:“师父,这是萱儿特地御剑到山下给师父买的礼物。师父,弟子不肖以往师父生辰弟子从未送过师父什么东西。希望师父喜欢这块玉佩。”   白子画接过龙凤配,眼神带着些异样的神采默默的瞧着紫萱。萱儿竟然会送龙凤配给自己,她知道女子送男子龙凤配的意义吗?难道萱儿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萱儿她可是愿意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   白子画知道喜欢上自己徒儿本就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也已经决定了永远埋葬这份不伦之恋。可是心里仍然止不住的期盼紫萱可以知晓自己的感情,可以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即使他们永远只能以师徒的身份相守。   “萱儿,你可知送男子龙凤配的意思?”白子画抿唇表面冷淡不在意实际紧张的要死。   “意义?有什么特殊意义吗?玉器铺老板说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萱儿想着师父不就是我在这世间最亲密最喜欢的亲人嘛,所以我就买了啊。师父,玉佩有什么不对吗?”紫萱无辜的眼中满是不解。   “不,没什么不对。萱儿,以后不要送别的男子玉佩了知道吗?”白子画苦笑,他怎会认为不知世俗的小徒儿知晓送人玉佩的意义。也罢,是自己强求了。   “萱儿,为师派你带领长留弟子下山历练。南方最近蠢蠢欲动,听临近门派提及据说那边有魔族出现,此外还有一个叫魔域的组织崛起。萱儿,为师希望你能前去打听些消息弄清虚实。”白子画对这件事十分在意,若是魔族真的出现这对天下苍生而言将又是一场灾难。   紫萱出发前绝情殿大厅   白子画将断念剑递给紫萱:“萱儿,这是为师的寻常配剑。在外历练不比在长留,师父不能护在你身边,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圣灵杖是神器不宜轻易动用,为师将断念剑赠与你,望它助你一臂之力。”   紫萱接过断念剑,用手细细抚摸剑身。断念剑通体晶莹不时还散发着银银之光,剑柄碧绿不知用何种材料制成,在紫萱接触到剑身时断念剑剑身震动光华更胜好似在回应紫萱。紫萱喜爱晶亮的物体,闪闪发光的断念剑无疑戳中了她的萌点。紫萱爱不释手的抚摸剑身口中赞叹:“断念剑吗?真好看,而且好具有灵性啊。师父我真喜欢这把剑!”   白子画初见断念剑的反应有些惊讶,断念剑居然这么快就承认了紫萱。紫萱虽然法力不低,可断念剑毕竟跟随自己很长时间了。他担心紫萱不能运用自如要花费一些时间来掌控断念剑。   不过如此也好,这样紫萱的安全就多了一份保障。   “萱儿,此去旅途凶险切不可逞强好胜。凡事多思考,不要乱了方寸。”   “是,师父。”   “多带些药草和丹药以防万一,不必舍不得长留最不缺便是灵丹妙药。”   “是,师父。”   “凡间任何东西都要用到银两,多带些下山。”   “是,师父。”   “这道符咒你带在身边,神器不可用若是遇到对付不了的敌人不可恋战尽快脱身。若是实在对付不了,撕下符咒为师会赶到你身边。”   “探查魔族消息时一定要小心行事,尽力就行不可深入。”   “是,师父。”   “让白雪也和你一起去,关键时刻也许会派上用场。”   “噗嗤,师父我知道了。萱儿会保护好自己的,师父不要这么担心。”   白子画看着捂着嘴巴杏眼微眯的紫萱表情冷淡眼里却全是纵容,等紫萱笑够了才示意紫萱和自己一起去长留山入口。   长留弟子早已等候在门口,看见白子画过来整齐一致的跪地行礼:“弟子拜见尊上。”   “起来吧”高冷逼人的尊上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这么可望而不可即。   “咦?十一你也去历练呀?你还这么小,世尊放心吗?”紫萱见到落十一满脸惊讶。   “紫萱师姐,师父说让我和其他弟子一起见见世面并未要求弟子历练。”   “原来是让你下山玩呀,不过十一你可要跟好我们不要受伤才是啊。”   “师姐,弟子不是去玩的是去增长知识的。”   “是是是,不是玩是师姐说错了。”   被紫萱忽视的白子画心里有些不满语气冰硬的打断两人对话:“时间不早了,你们快些出发吧”   众弟子辞别白子画后有说有笑的御剑出发了。   白衣翻飞,长发飘逸白子画立于原地喃喃自语:“希望萱儿他们此行顺利,安然无恙。”   终于上线的魔尊大人   七杀殿内,一袭紫衣妖娆惑世,柔亮如墨的青丝随意披散着,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美人手执一精巧白玉壶慵懒的斜靠在王座上细品美酒,偶有几滴酒水从他唇边划落没入微微敞开的衣襟中,让人恨不得成为那酒那衣裳。杀阡陌此生最注重享乐从不会亏待自己,今天他一如既往的在宫殿中饮酒享受美食。突然殿外一名弟子慌张无措的跑了进来眼神中带着还未消失的惊惧恐慌声线都在颤抖:“圣君大事不好了,外面有个满头红发凶神恶煞的妖怪闯进来了。属下无能拦不住那人。”   被打搅了兴致的杀阡陌很是不悦,微眯双眼略带杀气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弟子:“不是说过了,本座休息期间不得擅进吗?你们是把本座的话当作耳边风了吧,看来平时待你们是太仁慈了现在连本座也敢冒犯!”   弟子跪在地上身子抖得不成样子,圣君一贯对属下仁慈可一旦有人冒犯了他的尊严,违逆了他的命令圣君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弟子默默泪流圣君好可怕,他反悔了不想来这里受罪了他现在宁可出去和那妖怪战斗。那些人太不厚道了,就知道坑我这个新来的还说什么圣君大度不会和我们计较,有本事你们来啊!   杀阡陌见他还不走越加不满口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还不下去,真要我动手不成?!”   “圣君,弟子也不想打扰圣君。可是那妖怪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啊!”弟子真要哭了。   “混账东西,有事不找单春秋反而来找本座。你们是想本座屈尊去对付一个不如流的妖怪吗?当真是群废物!等等。红发难道是那人?如果是他你们拦不住倒是情有可原。”杀阡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起身飞出了宫殿,离开前还让弟子尽快离开自己住处。   七杀殿外死伤无数,青色的地面上被血染得通红。单春秋用手按住胸口阴狠的看着被七杀派弟子重重包围住却连一丝害怕也没有的男子,心中暗恨不以。这人不知道从何而来一进七杀派就往圣君宫殿跑,他绝对不能让他伤害圣君,再次挥手命令弟子再次围攻那人。   弟子们苦着一张脸视死如归的冲向他。虽然敌人很可怕,可现在要是逃跑单护法一定会事后折磨他们还不如拼死一战说不定有条活路。他们好可怜啊,一点也不想送死,还以为加入七杀就能一雪前耻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美貌娘子的。   刀削玉凿般的俊美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血红丝火的眼眸,泛着深邃迷人的色泽;那犹如剑锋的眉,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霸气与威严,头顶的耸然而立的双角更是添了一份神采,眉宇间满是对天地万物的不屑,整个人宛如一只傲然而立的雄狮让人忍不住跪拜诚服。这那里是人,这分明就是唯我独尊的重楼。   看见七杀弟子不自量力的行为重楼不屑的冷哼一声挥手间一个紫色能量团就打向众人,弟子们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却意外的发觉自己竟然完好无损。耳边传来一个迷人的声音:“我到是谁敢来我七杀派放肆,原来是你呀。不知我的属下干了什么竟让你如此恼怒”   单春秋见到杀阡陌到来的那一刻阴狠的目光瞬间消失,满眼兴奋的凝视着杀阡陌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闪瞎人的光彩,黑黑的皮肤上居然诡异的出现了红色,就和一只见到主人死命撒欢的狗狗一样。   杀阡陌看也不看单春秋他们,挥手就示意他们下去。单春秋很是不甘可又违背不了圣君的命令只能气恼的带着众人退下。重楼没有在意杀阡陌的举动,他对这些不堪一击的蝼蚁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要不是这些人死活拦着不让他进宫殿他看也不会看这些人一眼。   杀阡陌眉眼含笑的注视着重楼有些好奇:“你怎么会来我七杀殿,你不是一直待在南方的吗?你那些属下肯放你一个人独自在外?”   重楼想起那些自喻为自己属下的妖魔们嘴角有些抽搐,自己不过是偶然间救了个要谁知道那妖居然一直缠着自己还给收集了一群别的要弄出了一个叫魔域的组织。重楼想快些找到紫萱也就默许了那群妖魔的跟随还分了些魔气给那些人却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从此以后对自己崇拜到极点,就和见到明星的脑残粉没区别。重楼被他们烦得很是头疼,却还指望他们给自己寻找紫萱的消息只能惩罚而不能杀了他们。   脑残死忠的妖魔们贯彻魔尊说的都是对的做的都是对的原则,不要说只是惩罚就是杀了他们,他们也只会担心魔尊太过劳累自己先去准备好武器顺便弄清魔尊喜欢什么样的死法,开开心心一脸幸福的赴死。   重楼对杀阡陌的问题沉默以对,实在是无法形容那群奇葩的属下。杀阡陌难得看到重楼吃瘪的样子以袖遮脸嗤嗤的笑了起来,他如同女子般的举动让重楼眉毛狠狠一抽:“你能不能正常点,堂堂一男子整日像个女人似的,这像话吗?出门在外不要说本座认识你!”   杀阡陌有些无趣,用手轻抚自己绝美的脸庞:“你这人真是无趣,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干一些粗汉子才做的事。哪像我如此美貌,恐怕天地间再没有人比我更美好了。做我的朋友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事,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重楼看着有抽风的小伙伴突然一阵心塞,他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自恋的人。无语的瞧了他半天才开口:“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我让你打听的人有消息了吗?”   说道正题杀阡陌也正经了起来,这些年来他是知道那人对重楼的意义的有些担忧的看着重楼:“自从十几年前你我相识,我就一直在帮你留意那人的消息。可这六界之人全被我找光了,也没见到符合你形容的喜穿紫衣温柔大方,带有苗疆风情又法力高强身怀神器的女子。重楼,你确定她还存活于六界中吗?”   重楼紧抿薄唇红色的眼中流露出丝丝忧虑:“即使是千年万年我也一定会找到她,更何况她就在这六界中,这一点我很肯定。当初和她因为意外分开,她身负重伤如今也不知道是否无恙。既然你也没有她的消息我就先离开了。”   杀阡陌看着重楼离开的身影眼神幽深,希望那女子还活着吧不然他这朋友真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随即杀阡陌又想到了好久没见的紫萱,心情舒畅了起来。这么就没见也不知道小萱儿怎么样了,他要去见见小丫头。   杀美人来访,紫萱霸气威武救琉夏   茂密丛生的树林中,一条小溪蜿蜒而过,溪水清澈干净可以清晰的看见水底绿绿的的苔藓四处游动的鱼儿,宛若镜面的溪水在阳光个照射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华,盈盈光点盘旋在上空。   紫萱蹲下身挽起长长的袖摆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放入小溪里,小心的捧起一泼水凑近唇边。溪水甘甜好喝还带着丝丝凉意让浑身燥热的紫萱得到缓解,缓过神来后取过放置在一旁的水袋将里面装满了水。   装完水后又洗了把脸彻底放松了一下的紫萱收拾好水袋就打算回去找长留弟子们,一双手突然伸到了她前面覆住了她的眼睛,悦耳动听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小丫头猜猜我是谁啊,猜对了有奖励哦!”   紫萱内心一阵无力这种把戏几百年前她就玩过了好吗?虽然有些无力吐槽,可是猜到来人是谁的紫萱还是挺开心的,她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杀大哥,不要闹了我已经知道是你了。”   放下手杀阡陌开怀的笑起来:“小萱儿真聪明,这么快就认出哥哥了。小萱儿,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念哥哥啊?”   紫萱扯过杀阡陌的衣袖将他拉坐到自己身旁,杀阡陌也没有反对就这么和她两个人紧挨在一起席地坐在溪边。“想啊!萱儿当然想杀大哥了,你都很久没有来看我了害我以为你早就忘记我了。”   “怎么会了,哥哥怎么会忘记我家可爱的小萱儿。哥哥可是经常思念你了,可是哥哥那些日子比较忙没时间去看小萱儿。不要生哥哥的气好吗,哥哥给你带了许多好吃好玩的。”这些年的相处让杀阡陌将紫萱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妹妹,见紫萱不开心急忙掏出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小玩意儿。   紫萱见杀阡陌唯恐自己生气有点小心讨好的样子随手拿过一个小玩具忍笑开口:“放心啦杀大哥,萱儿没有生气。萱儿才不是那么小气无礼取闹的人,杀大哥有事不能过来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杀大哥以后有什么事能和我说下吗,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会担心的。”   杀阡陌心中温暖,这孩子没枉费自己这么喜欢视她为妹,又善良又体贴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呵呵,哥哥下次不会让小萱儿为我担心了。嗯,让哥哥瞧瞧,哥哥的小萱儿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正仔细打量紫萱的杀阡陌一愣,想到了重楼的话可是这念头刚起就被他否决掉了。小萱儿虽然爱穿紫衣也很温柔可爱,可是她身上并无神器也不是什么苗疆打扮。更何况据他所知小萱儿从小就跟在白子画身边,不仅年龄对不上也没机会认识重楼。好吧,紫萱的圣灵杖除了小时候用过一次就一直被她封印在体内,至于重楼他只描述了自己要找人的样子外貌可就是没说过紫萱的名字。虽然即使说了杀阡陌也可能以为是巧合,毕竟谁曾预料到紫萱会失去记忆变成一个婴儿了。综合各方面的原因,魔尊只能继续苦哈哈的满世界找紫萱了。   杀阡陌紫色的眼眸中盛满了笑意挪榆的说道:“要不是知道小萱儿你从小和白子画一起待在长留,哥哥还以为你就是重楼要找的人了。不过重楼的性子哥哥很欣赏,如果小萱儿真是那女子一定很幸福,他肯定会好好护着你的。”   紫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可找遍了记忆也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她对这个叫重楼的有些好奇期盼的注视着杀阡陌:“杀大哥,那个叫重楼的是什么人啊?”   杀阡陌刚想开口,却猛然见神色大变口里呢喃了句琉夏就瞬间消失在紫萱面前。   紫萱还不曾见过杀阡陌那么恐惧的样子,隐约间好像听到了琉夏的名字。那个女子是杀阡陌最疼爱的妹妹,杀阡陌曾经和她说琉夏的一些事。担心杀阡陌安危的紫萱留下消息让长留弟子先回去后,就抽出断念带着白雪急速驶向杀阡陌消失的方向。   好不容易赶到的紫萱就听见远处传来几人对峙的声音,一个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杀阡陌的声音,另外两个很是陌生。   “竹染,你放开我妹妹琉夏!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呀,不要伤害琉夏!”   “呵呵,放过她?杀阡陌你以为我傻吗,有人质不抓要和你硬碰硬?要我放了她也许,你交出神器。”   “竹染你真的要杀我?你不是说过喜欢我的吗,难道我们曾经所有的美好时光都是假的吗?”   “琉夏,哥哥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个男人心怀不轨不是真心喜欢你的。琉夏,你怎么这么傻呀?”   “哼,杀阡陌快交出神器不然我真杀了你妹妹!”   “神器就这么重要吗?竹染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连一件死物也比不上吗?   被竹染步步紧逼的杀阡陌内心痛苦不堪,他不是不想救自己妹妹可是神器事关重大,竹染要神器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他不能将神器交给这个明显不轨的男人啊,可是琉夏怎么办?   紫萱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那个叫竹染的男人欺骗了杀阡陌妹妹的感情现在还抓她威胁杀阡陌。紫萱最恨得就是薄情寡意之人,尤其现在这人还想伤害自己心里承认的哥哥,护短的她当真是怒火滔天。   压低声音吩咐白雪变小悄悄绕到竹染背后趁机救下琉夏,自己则手握断念慢慢的靠近对峙的几人。   竹染见杀阡陌犹豫不决还想再刺激一下杀阡陌,满心绝望的以为在哥哥和爱人眼里连一件死物也比不上的琉夏大喊一句,举起抵在身旁的剑就要自绝。   琉夏的动作太突然太迅速了,杀阡陌和竹染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大声叫了一声琉夏,杀阡陌崩溃的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最爱的妹妹了。   “叮”的一声,横空出现的断念剑打落了琉夏举到脖子的长剑。与此同时白雪也飞快的从躲藏处出现,身形变大硬生生的逼退了竹染。   杀阡陌飞身靠近琉夏,将傻愣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琉夏紧紧环抱在怀中。杀阡陌的身体在轻轻颤动,眼中是湿热,口中一声接着一声唤着琉夏的名字。   这边紫萱凭借断念剑和白雪的帮助,虽然受了些小伤还是稳稳的压制住手无寸铁的竹染。竹染见琉夏没死心里很是复杂,既庆幸琉夏还活着又恼恨自己以后可能再也得不到神器了。心中计划已无成功的可能,又被紫萱攻击的很是狼狈,虚晃一招拦住紫萱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成功退敌的紫萱走到琉夏那边没理会杀阡陌担心的询问,凝视了木然不动仿佛已死的琉夏很长一段时间又。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扬手狠狠甩了琉夏一巴掌,声音冰冷如冰:“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杀大哥有多在乎你这个妹妹?你死了,你要你哥哥怎么办?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以死相逼,受了委屈自己讨回来便是。你知不知道你满心不在意随意丢弃的东西有些时候是别人可望而不可求的。”   说完后也不在乎两人的反应,转身就带着白雪御剑离开了这里朝长留的方向飞去。   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长留弟子们正在练武场上练习法术及剑术,突然一道流光从眼前划过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接头交耳的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   “喂,兄弟!你说刚刚消失的那道流光是什么呀?难道是流星,早知道刚刚我就许愿了,现在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弟子甲遗憾的开口。   “什么流星啊,你还真没见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进长留的,刚刚那时有人在御剑飞行。也不知道是那位上仙,这速度可真快,我只来的及看见一道残影,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威风就好了。”弟子乙羡慕的说。   “那可不是什么上仙,是咱们尊上唯一的入室弟子紫萱师姐。师姐人长的漂亮法力也高强对人还特别温柔亲切,可受长留弟子们的喜爱了年年位居《长留志》最受欢迎的女性榜首。可是你们记住,师姐大度即使你们背地里说她不好师姐也不在意,可你们千万不能说尊上的不是,要不然那下场绝对让你们永生难忘。”弟子丙得意的说道。   “我听说啊……”弟子丁说。   练武场辈分最高的弟子看着自己师弟师妹们越扯越远,从紫萱师姐的爱好长相说到长留三尊的隐私什么的,他听的满脸黑线要是他再不阻止这群无法无天的师弟师妹是不是连衍道掌门的八卦也敢说了:“还不快住口!他们是你们这些刚进门的弟子可以议论的吗?还不快过来练习,要是被世尊知道了肯定要罚你们。”   这边长留弟子们垂头丧气的练习,那边紫萱直奔白子画的书房而去。   “师父!”紫萱什么也没说,见到白子画的第一眼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   白子画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拍打着小徒儿的背,就如同小时候紫萱每次难过委屈时一样,带着满满的心疼和安慰。   紫萱眼睛湿热心却意外的安定了下来,紧紧的环抱住白子画轻嗅着他身上混合着草药的清香有点冰冷却好闻无比的味道。   紫萱一开始是真的很难过,她从小就没有父母亲人,一直是由白子画教导养大的。即使大家都很宠她,师父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她应该满足开心的。可是不一样呀,即使再怎么好血缘这个东西都是无法取代的。紫萱很羡慕那些有父母兄妹的孩子,那是她这辈子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所以看见琉夏那么不珍惜她求而不得的东西时才会那么生气,她心里清楚即使杀阡陌很在意她,将她当作妹妹但她永远比不上琉夏,若有危险杀阡陌第一个救的不会是自己,无关偏心与否只因他们之间有别人斩不断的血缘牵绊。   等小徒儿情绪稳定了下来,白子画才微微拉扯开紫萱,一见之下脸色却陡然难看起来。紫萱一进来就扑进他怀里,心慌意乱的他只顾着安慰小徒儿这才没第一时间发现紫萱身上的伤口。紫萱伤的不是很重,可身上伤口密密麻麻的实在有些恐怖。   白子画寒着张脸周身猛增的冷气连习惯了的紫萱都禁不住发抖,紫萱不想扯上杀阡陌她知道在师父眼里杀阡陌绝对不是什么好人。随便编了个借口半真半假的说,自己偶然间发现一个女子被妖怪抓住威胁她哥哥,作为一个富有正义感热爱替天行道的长留弟子她当然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了。当时她虎躯一震霸气测漏的就将那妖怪打的哭爹喊娘的跑了,虽然自己也受了些轻伤可满心骄傲成功救下人的她一点也不在乎,就是那女子一不小心被自己迷倒死活要跟自己回长留,忍痛拒绝的她满心愧疚不以这才伤心的扑进白子画怀里。   白子画对小徒儿一开始还算靠谱后面越说越扯的话感到头疼,严厉的告诫小徒儿这几天不可胡闹要安心养伤不然过几天她的生辰礼物就没有了。   紫萱从小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可是被师父威胁没有生辰礼物的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养伤了。虽然被限制了自由可紫萱的日子一点也不难过,天天享受美人师父温柔的投喂什么的不要太美好。高冷的师父心情好时还会给小徒儿弹个琴讲个睡前故事什么的,简直是羡慕死一群被师父放养的可怜孩子了。   一周过去了,紫萱的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天紫萱是天天在数着日子过,一方面她真的很期待师父的生辰礼物,另一方面实在是既没自由又要喝苦涩到极点的药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这天晚上,白子画让紫萱稍微打扮一下自己,他带她去看灯会。紫萱听后立即兴奋的跳了起来差点让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白子画立即一个冷眼扫过去紫萱她瞬间老实了。这让白子画不禁感慨自己对小徒儿真不能太宠,看看现在萱儿多老实啊。   不论怎么样,紫萱和白子画还是顺利的到了凡间。紫萱像个从未出过门的孩子似的,对什么都很好奇。见到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都要拿起来看一看,然后又在买东西的小贩极力推荐下禁不住诱惑买了下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紫萱已经买了满满一怀的小玩意儿了。也幸好他们是修仙之人,一个法术就能搞定这些东西,不然这么多东西他们绝对没地方放。   紫萱逛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突然看见前面一个摊子上围了许多人,喜欢凑热闹的紫萱拉起白子画的手就往人群里挤。可能是白子画周身气场太大让人仍不住让行,反正紫萱是很顺利的就拉着他进入了最前面。   来到最前面才发现这是个买面具的摊子,摊子上罗列着许多制作精美的面具。紫萱一个个拿起来试了下虽然觉得好看却都不是很满意。最后看见角落里一个隐隐折射着金光的面具,紫萱好奇的取了过来瞬间就被它所吸引了目光。造型奇特的面具通体金黄,只在角落里点缀了几颗珠子,整体就好像一匹奔腾的骏马。白子画见小徒儿拿着张面具傻傻的站着有些担心的唤了声“萱儿”,紫萱仿佛被惊醒了般回头看着白子画。手下意识的就将面具带到了他脸上,俊美的男子眼神温柔的注视她。紫萱看着白子画心里一片纠痛,愣愣的喊了声“留芳”连自己早已满脸泪水也不曾察觉。   白子画看见紫萱落泪的瞬间心脏一紧漏了一拍,他伸手拭掉小徒儿的泪水有些嫉妒有些难过。他很想问她留芳是谁,是她这下山历练的一年里遇到的男子吗,她是不是喜欢那人。可他不敢问,他怕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怕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小徒儿离开自己。   长留上仙度天劫,前世记忆终恢复   又是一年花开花落,这一年里长留的气氛从未有过的紧张严肃。这原因便是长留上仙白子画要渡天劫了,虽然世人都尊称白子画他们为五上仙但其实白子画他们还不是仙人。他们拥有着可与仙人媲美的法力修为却没有经历天劫的洗礼,与真正的仙人还是有着虽不明显却很重要的区别。   长留众人都很担心白子画,虽然他天资卓绝法力高强,可天劫不是那么容易过的啊!古今多少惊才绝艳的修士含恨死在天劫之中,一身修为化作飞灰。衍道一直是把白子画当成下任掌门来培养的,他看出了以白子画的修为心性若是接任长留掌门,定可保长留百年基业保仙界千年平安。他整天就愁着白子画度天劫一事,准备了无数灵丹法宝还特意通知了白子画那四个知己好友,就怕这弟子一不小心出事了。到时候他是哭都没地方哭,养了那么多年的得意弟子化为飞灰什么的,想想就好心塞好吗。   白子画一点也没察觉其他人的急躁,依旧那么淡然悠闲的好像要渡天劫的不是自己。有空指导一下小徒儿的剑法修炼,时不时弹个琴赏个月做些点心投喂小徒儿,刷刷小徒儿的好感度培养下感情。   白子画的行为看的那些担心他的人眼都红了,这算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他们好心塞,好像揍他一场,要不要这么考验他们的心脏承受能力。大爷的,你是要去渡天劫的,不是要游山玩水的好吗?被白子画逼急的众人,连自己形象也不顾的爆了粗口。   白子画颇有你强任你强,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势,全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紫萱也很想哭,师父你能不能上点心啊,我一点也不想做个没师父的孩子啊。   总之,不管你是想还是不想,淡然还是急躁,天劫还是如期降临了。   距离长留山很远的一处山谷,白子画静坐在地上默默等待天劫降临。他周围被布下了一重又一重的结界和法阵,不远处南和等四上仙合力为白子画张开一个保护膜然后就默默的为他护法。紫萱待在紫熏的身边,不时伸头张望着白子画那边,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整个人都透露着紧张害怕的信息。   “轰隆”一声一道天雷狠狠的朝着白子画的方向劈下,却还没靠近他就被保护膜给拦下了,天雷不甘的消失在空中。看到白子画安然无事,众人都松了口气继续默默关注那边。   一道比一道强,一次比一次多,天雷完全没有给喘息的时间“劈哩啪啦”的冲向白子画。可是白子画法力高强,天雷根本伤不了他,渐渐的乌云散去太阳显露出来。众人彻底放松了下来就想靠近白子画,东华突然制止了所有人的动作脸色严肃的指着天空:“等一下,子画的天劫还没过,他还要度过一道心魔劫。”   南和他们被惊愣在原地,居然两劫一起降临,白子画他过的去吗?心魔劫比起雷劫恐怖的是不仅要扛过天雷的考验,还要接受心灵的考验,一旦渡不过那人就会迷失在心灵世界中被天雷劈的灰飞烟灭。   白子画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一个带着猪面具的女孩在他出神的瞬间揭下了他脸色的面具。女孩看见他容貌的那一刻有些惊讶害羞,随后也摘取了自己的面具。女孩长的和他的小徒儿一模一样,白子画一声“萱儿”就这么脱口而出。紫萱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人会认识自己,可她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了眼前的男子。她笑容灿烂的看着他:“我叫紫萱,你叫什么啊?”白子画想说自己的名字却莫名的说出了另一个名字:“我叫顾留芳。”   之后的日子里紫萱总是去找白子画,白子画对这与自己徒儿长相一样的女子很有好感,总觉得她就是自己另一个徒儿。白子画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言行经常不受控制,渐渐的他对长留的记忆慢慢淡忘了,一些新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后来他竟真当自己是顾留芳。   第一世,紫萱活泼开朗,留芳温文尔雅,内心情感尽在不言中,可惜留芳快要离开了。在留芳离去的当天,紫萱大叫留芳的名字并表白,留芳亦向她许下承诺,两人相约三年后在南山脚底相见。二人离别时,留芳送给紫萱初遇时所戴的面具作为信物。回去后,留芳思念紫萱,偷偷地画紫萱的画像,却被师傅发现惩罚。留芳不死心继续跟紫萱通信,师傅拦截了紫萱寄来的信并谎称紫萱已死。留芳万念俱灰,答应出家。三年过去,留芳来到与紫萱相约的山脚下,意外看到带着面具的紫萱,留芳惊喜的追过去。紫萱以为留芳没有遵守诺言,不愿见他。留芳耐心解释,两人相拥和好。留芳下定决心要和紫萱在一起,却被师傅阻拦。紫萱放火烧观拉着留芳躲避官兵,却被逼到悬崖无路可走。绝望的两人手拉手,一起跳入悬崖下的万丈深渊。可是紫萱是女娲后人身负重责,圣姑强行救活紫萱。悲伤的她只能独自一人活在世间,寻找留芳转世。   第二世,一百多年的时光让紫萱痛苦不堪,只能日日借酒消愁。此时留芳已转世成林业平,业平是玄道观掌门……一心修道,深得众人信赖。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见了高坐在树上的紫萱,心怦然而动。紫萱日日醉生梦死,强颜买醉,想逼业平娶自己为妻。业平放不下修道只能替紫萱喝酒,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决定弃道娶妻。紫萱以为这一次他们终于能够幸福,她却时常忘记爱人早已转世的事实,多次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业平心中嫉妒,以为紫萱爱上他人,冲动下逼走了紫萱。身怀孩子的紫萱被南诏国人抓住,业平冒死相救。不敌,最后还在问紫萱她心里究竟还有谁,却没等到紫萱回答就含恨而逝。紫萱抱着业平的尸体哀声恸哭,心如死灰。   第三世,紫萱将还是孩童的长卿交给清微道长,请求他化解爱人生中的大劫。清虚要求紫萱不再干涉长卿生活,紫萱无奈同意。在长卿被重楼打伤时紫萱还是忍不住现身解。为了盗取火灵珠,紫萱化身假景天为救长卿差点送命。长卿心里过意不去,运功救紫萱,竟恢复了前两世的事,决心和紫萱在一起。两百年的时光紫萱早已苍老,为了和长卿厮守。紫萱故意接近魔尊重楼并偷取他的心,那幕碰巧被长卿看到。当时的长卿恨极了紫萱,以为爱人背叛了自己,坚决不听紫萱解释。后来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磨难,两人终于和好如初。天道无常,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成全长卿,紫萱以身封印锁妖塔,从此消失在天地间。麻木痛苦的长卿当上蜀山掌门,却日日思念已逝的爱人。得知紫萱没事,甘愿冒险和紫萱一起去异世。天道发现紫萱,为了保护紫萱长卿独自抵挡天劫身受重伤。   第四世,眼看紫萱处于危险中,重伤的长卿却无能为力,只能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重楼及时出现救下长卿,发动法力开启空间将两人送入异世。却不曾想他们遇到了极为罕见的时空乱流,长卿拼尽全力救下紫萱,自己却肉身几乎崩溃魂魄受损。长卿化作一小孩落入异世一灵力极为充足的山脉,日日修复身体,被路过的衍道发现带回长留,记忆却被封印了起来。被救下的紫萱虽性命无忧,却失去记忆缩小成婴孩样,终日飘荡在时空之中。后来白子画出现,紫萱明明之中受到吸引落入他的怀中。新的命运开启,他们开始了一场新的纠葛。   离开的前兆,紫萱再救师父父   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因自己而受伤为自己而死,超凡孤高冰冷出尘的白子画已经看不出半点上仙的影子了他完全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那些纷繁纠结的记忆死死束缚住他,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只能嘶声恸哭试图挽留这那个早已消失的身影。   奇迹般的那个紫色的身影居然真的重新出现在白子画的眼前,白子画好像抓住了最后的救赎一样扑过去死死的拥抱住那抹身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紫萱,你没事就好。是我的错,你放心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紫萱”诡异的笑着,突然用力推开了白子画声音尖细的叫着:“白子画,你以为我还会原谅你吗?就是因为你,我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白子画我恨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活的这么痛苦!哼!重楼可是比你好上千倍百倍了,我决定和重楼一起了!”   “不是的紫萱,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被推开白子画眼神痛苦的看着“紫萱”。   “可以啊,只要你为我死一次,我就原谅你怎么样。”“紫萱”眼神阴狠故意凑近白子画语气诱惑的说道。   白子画没有发现“紫萱”的异常,抬手汇聚法力就拍向自己心口,瞬间心脏就传来一阵绞痛可他却被蛊惑了般视而不见,一下又一下的伤害自己。   现实中   众人待在外面急躁不已,眼看着白子画突然晕倒在地口吐鲜血,天雷也一道又一道的劈向人事不省的他。四上仙之前联手布下的保护膜早已被天雷劈散,法阵和结界也陆续破碎,大家真的快疯了。   南和和紫熏冲动的就想去救下白子画,却分别被东华和檀焚拦下了。从白子画度劫开始就一直分外沉默安静的紫萱,目光坚定而绝决的看了一下南和他们就陡然间御剑飞向白子画。   被紫萱弄了个措手不及的众人伸手想拦住她,超常发挥的紫萱轻易就避开了他们。   南和暴躁的跳起来:“我去,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不行,我不能干等着!子画已经出事了,不能再让小丫头出事。你们,谁再拦着我,不要怪我翻脸!”   自己心中爱慕的男子和自己视为亲生女儿的紫萱遇到危险,温柔的紫熏也气恼了她默默拿出武器什么也没说却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   东华和檀焚只能对视苦笑,他们这是好心被当成驴杆肺了?也罢,反正他们也很担心子画冒险一次又何妨?大不了一死了之,为了知己他们死而无憾!   这边四人下定决心要去救白子画和紫萱,那边紫萱却是取出了一直封印在身体中的生灵杖。生灵杖解开封印的一刻,整个山谷都被它的光华所笼罩着。生灵杖还没来的及向自己主人抱怨自己一直被封印的委屈,就被紫萱命令帮白子画抵挡住落雨般的天雷。   生灵杖尽职尽责的护住两人,紫萱闭上眼睛拼吸收周围灵气渡给白子画想治愈白子画的伤势。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道天雷它居然不按规矩,竟然绕过生灵杖直冲向紫萱他们。   天雷越来越大最后竟形成了一条雷龙,张牙舞爪呼啸着扑向紫萱和白子画。它要让这两个人灰飞烟灭,要让他们知道得罪天道的代价!   紫萱在为白子画疗伤不能施法避开,看着枕在自己膝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师父。紫萱眼含泪光,突然整个人都趴在了师父身上,她竟是想以身为白子画挡下天劫。   师父,萱儿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闭上眼睛的紫萱沉默着迎接天雷,天雷将他们团团包围住里面不时响起爆炸声和紫萱痛苦的惨叫声。   终于赶到的南和等人只能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们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南和一拳狠狠打在树上手瞬间血肉模糊,东华和檀焚沉默以对眼中满是自责哀伤,紫熏更是哭出了声,悲痛欲绝的叫唤着两人的名字。   包围在紫萱和白子画身边的天雷终于消失不见,眼前的场景却令人惊的呆立在当场。   一身白衣早就破碎不堪的白子画正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满头红发有着一条青绿尾巴的女子,两人亲密的吻在一起难分难舍。   白子画收紧双手更用力的圈紧紫萱,他略显粗暴的亲吻着怀中人的唇,过于用力的结果是两人的唇被磨破,浓重的血腥味徘徊在他的口中。可即使这样白子画也没有松口,他现在很不安很痛苦,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又一丝安全感才能觉得自己还活着,他最爱的小徒儿还在自己身边。   是不是他晚一步苏醒,他就要永远失去他的小弟子,他爱恋了四世的紫萱了?   紫萱的存在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轻轻一扯都会让他痛的不能呼吸。就只是稍稍想下紫萱会离开自己,他都焦躁的几乎发狂。   南和几人靠近了白子画这才发觉那个女子居然是紫萱,虽然不知道紫萱为何突然变成这幅模样可紫萱是他们从小喜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不会因为紫萱形态变化就不认她,紫熏看她受伤颇重就想接过紫萱为其治疗。可现在的白子画怕极了紫萱出事,完全不让紫熏碰到紫萱一丝一毫。   白子画的动作让紫熏既伤怀又欣慰,她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被白子画紧紧护着怀中的紫萱。伤心于白子画永远不会在爱上自己了,欣慰于白子画终于找到在意的人了,她不必再担心他了。自从上次表白之后,紫熏就想清楚了一切。即使她再爱白子画再执着于他,若他始终不爱自己,受伤的还是自己。   求而不得,求而既得。一切不过是唯心而已,与其奢望一份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爱情。不如放下这份执念,就像紫萱说的她总有一天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所以紫熏现在虽然还是放不下白子画,可到底不会太伤心了。这次过后,紫熏也许就能完全放下了。   最后还是南和看不下去,提醒白子画再这么抱着昏迷的紫萱不治疗,紫萱刚才不死现在也快死了。   被惊醒的白子画急忙输了到灵力给紫萱,然后不顾自己身体御剑飞回长留。只有长留有充足的丹药可以治好重伤的紫萱,他要快点回去。   两难的选择   白子画将昏迷不醒的紫萱抱进了绝情殿,拿出自己珍藏的丹药给她服下。然后就一直默默坐在床边看着紫萱,眼神一眨也不眨的唯恐自己一不留神她又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紫萱躺在床上神情痛苦,泪珠一颗接一刻的划落,不知不觉间就染湿了小半边枕头,嘴里不断的呢喃着“留芳”,“业平”,“长卿”,“师父”。白子画耐心的用手抹掉紫萱滴落的眼泪,动作温柔至极,眼里的情意满的都快溢出来,放轻声音哄着:“萱儿,别怕。为师就在这里,为师这次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说完就紧紧握住紫萱放置在锦被外有些冰冷的右手。   屋子里盈满了温馨与美好,这一切却被突然闯进了的人给打破了。摩严瞥了一眼紫萱想到她将遭遇的事情有些不忍,可回想起师父说过的话那丝不忍很快就隐没了,脸色又变得冷硬起来还带着些残酷。“子画,师父让我带你去大殿说有重事相商,你快随我去见师父吧。”摩严严肃的看着自己师弟。   白子画一点也不想离开紫萱,他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小徒儿身边。可是师父的话他不能违背,又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和萱儿以后日子还长也不必过于纠结这一时半会儿,便起身面色冷淡的和摩严出去了。   白子画不知道,他这一去注定了要和紫萱从此分道扬镖,再见面时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衍道坐在大厅上喝着茶,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又残忍。笙箫默站在衍道身边死命的挥着扇子,心里不断祈祷自家师兄可千万不要来啊。天不从人愿,看见白子画进来的那一刻笙箫默表情都崩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子画看师父师弟的表情都很怪异,又联想到摩严之前有些别扭的表现,心里划过一丝不安,紧紧抿起了双唇。   衍道凝视了白子画半天才沉痛的开口:“子画,为师要你杀了紫萱!”   白子画瞳孔紧缩,死死握住双手压抑猛然升起的怒火和恐慌声线极冷的质问道:“为什么!我的徒儿做错了什么事,师父非要置她于死地?当初,一定要我留下她的人不正是师父吗?”   衍道薄然大怒,狠狠拍着桌子站起来:“放肆!白子画为师是这么教导你尊师重道的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笙箫默见状连忙安抚衍道又偷偷使眼色给自家师兄,这个时候可不能惹恼师父啊不然紫萱那丫头就真没救了。   “师父,你消消气。师兄他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这不是什么也没说过就要杀他徒儿,师兄有点情绪是难免的。”笙箫默开口道。   “哼,我看他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白子画,我告诉你!你那徒儿是个祸害,她竟然引起了天道的注意,若是现在不除以后定会给整个长留和天下苍生带来祸患!你要为一人赔上整个天下吗?”衍道恨铁不成钢的问着白子画。   为什么又是这种选择,为什么偏偏要是他们?!不可以,他不可以再伤害萱儿了!白子画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的盯着他的师父一字一句道:“萱儿,不会是祸害!我绝对不会让你杀了她的!”   衍道是真的生气了,挥起一掌就将白子画打飞到狠狠撞在门上,白子画本来就身受重伤这下更是伤上加伤。   摩严急忙过去扶起白子画,担心的检查着自己师弟的伤势。笙箫默也是死命拦着白子画就怕师父一个冲动又伤害师兄,倒时候师兄真出事了就完蛋了。   之后,不论衍道怎么说白子画也不愿伤害紫萱,衍道快被他给气疯了居然想自己亲手杀了紫萱。白子画听的恐惧不已就想强行阻拦衍道,幸好笙箫默和摩严阻止,不然这对师徒真会打起来。   笙箫默实在拿他们没办法,心肠最软的他也不忍心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就这么死去:“师父不如让师兄废去紫萱的仙身和灵脉,然后将她流放到蛮荒吧。”笙箫默知道自己的法子有些残忍可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笙箫默的方法让众人一阵沉默,他们也不是存心想要紫萱死,毕竟相处了十几年多少有些感情,若不是担心紫萱会危害到天下他们说什么也不会下此狠手。这样也好,既保住了紫萱的命又不用担心她将来会祸害苍生。   白子画看着所有人都一副赞同的模样,放声大笑不已。声音中满是绝望疯狂听的人寒毛直竖,过了很久白子画才止住笑声却整个人冷的不像个活人就和个雕塑似的,神情麻木空洞,声线没有一丝起伏:“是,弟子遵命。弟子定会废去萱儿的仙身和灵脉,将她流放到蛮荒。”   匆匆赶来的南和等人只听到白子画说的最后一句话,大家都觉的白子画不会历天劫疯了吧,他怎么会这么对紫萱。这些年,白子画对紫萱的宠爱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容不得他们怀疑,眼看着白子画竟然真的打算去伤害紫萱,四上仙纷纷拦在他前面。真让他这么去了,白子画以后铁定要疯掉。   衍道见他们拦住了白子画的路,冷哼一声就下令让笙箫默和摩严去拦住紫熏和檀焚,自己则去阻止法力最高的南和和东华。   紫熏眼见四人全被拦阻,忍不住喊道:“子画,你真要伤害萱儿?你就这么冷酷无情吗?子画你这么做一定会后悔的啊!”   白子画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听不到,就这么一身寒气面无表情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十几年的师徒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他们之间所有的美好在这一刻支离破碎,再回首只余满地凄凉。   紫萱觉得身体仿佛被抽离了,下一个瞬间自己就会摔倒在地上,愣愣的瞧着手执长剑就想继续刺向自己的白子画。她感觉不到痛楚只觉的冷,好似整个人都被丢进了寒冷无比的冰池中,从头冷到脚,冷的她浑身颤抖牙齿哆嗦。努力控制住自己抖个不挺的身子,傻傻的看着白子画:“师父,是萱儿做错什么了吗?师父,你说出来萱儿会改的。”   白子画没有理会自欺欺人的紫萱,满眼冰霜神情冷漠,声音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说出的话残忍到极点:“住口!我没有你这么个妖怪徒儿!长留从不留妖孽,本应将你就地处决。念你与我师徒一场,只废掉你的修为毁掉你的灵脉,三日后将你发配洪荒。你记住,从今以后不许再向他人提起你曾经是我的弟子!”   整个世界都崩塌破碎了,紫萱眼里的光彩一点点消失,白子画的话语宛如一把把利剑将她的心刺的血肉模糊。她想疯狂大哭,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她。最后却只是苦涩灰暗的轻声说了句:“妖孽?师父,不长卿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存在吗?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却只换来了个这种称呼?”   白子画听到紫萱的话眼眸深处一丝痛楚一闪而过,举剑的手也微微一抖却被他轻易的掩饰过去。幻化出无数把长剑,密密实实的包围住紫萱。一声令下,无数剑影瞬间就要落到紫萱身上。断念剑突然从外面飞进来,毫不犹豫的攻向白子画。   白子画略显差异,随即边压制住断念见它反抗竟是想毁掉断念,原本已经认命的紫萱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她死死揪住白子画的袖子低声哀求:“师父,不尊上求你不要毁了断念好吗?弟子愿意受罚,断念它只是想保护我,什么错也没有啊!”   不去看紫萱哀求的表情,他怕自己心软,手中一用力就震毁了断念。紫萱抱住残破的断念,口中不断的重复一句话:“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将自己一直宝贝爱护的宫铃狠狠的扔到地上,看着破碎的宫铃紫萱放声大哭:“呵呵,白子画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师徒!”   白子画周身寒气更重,继续幻化出无数利剑狠狠刺穿她的身体,紫萱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白子画抱起满身鲜血浑身创伤的紫萱,看着宛如破布娃娃一样的她,他只觉的痛不欲生。   将几乎支离破碎的宫铃收好放进怀中,白子画将紫萱的头靠在自己怀里,眼神灰暗目无焦距的看着远方。   魔尊霸气威武救紫萱,尊上痛失爱徒   有些事,过去了,后悔无益;有些人,离开了,惋惜无用。无缘的,终将离去;无情的,都会失去。人生就是一种选择与放弃,再好的事情,不能实现,也要放弃;再美的感情,不能拥有,也应遗弃。   就如同白子画,他曾经奢望过即使无法相爱永远只能是师徒,可至少紫萱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那么再多的苦难他也可以承受。可是命运总是那么无情,有情之人的愿望那么渺小那么细微却依旧无法实现。   紫萱的性命,师父的命令,还有天下苍生的安危,现实中的一切迫使着白子画做出抉择。白子画终究是白子画,即使再如何痛苦再这么伤心他也放弃不下自己的责任,他为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护住紫萱。   不被理解,不被支持。白子画面对着自己友人的指责不解只是沉默以对,他从来无需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坚持自己所相信的对与错。   紫熏看着冷若冰霜毫不在意的白子画只觉一阵心寒:“子画,萱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她?即使她真做错了什么,你这么罚她也足够了吧。你有没有想过,萱儿如今身受重伤真被流放到蛮荒她会死的啊!子画,你当真这么狠心一点也不顾惜那么多年的师徒之情一点也不心痛吗?”   痛,怎能不痛,那是他爱了四世护了十几年的人啊。没有人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执行衍道的命令的,也无人知晓当利剑刺入紫萱体内时他是如何的痛彻心扉绝望黯然。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师父杀了紫萱或是当真抛弃一切不管天下只在乎儿女私情吗?他哪个也做不到,只能把残忍留给自己,明知紫萱以后会恨他依旧选择伤害了她。   “她是我的徒儿,怎么罚她是我的事用不着别人插手。你们无需多言,我要做的事无人可阻。”白子画神情越发冷峻挥袖离开不再理会紫熏等人。   南和满心烦躁,既担心受伤的紫萱又烦恼白子画的异常:“可恶,子画他到底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就晚去了一会儿吗?明明刚渡完天劫时两人还那么肉麻兮兮的,看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是亮瞎了双眼啊!”   东华开口:“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子画的确是伤害了紫萱那孩子。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任子画,让他继续错下去。”   檀焚也赞同:“的确,再这么下去以后第一个后悔的便是子画。不如我们想办法救出紫萱,将她带离长留,等风波过去再送她回来这样如何?”   几人都觉得这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了,几个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各抒己见提出了无数个方案,最后采纳了东华的方案。   可还没等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几个小伙伴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给弄得瞠目结舌反应不能,纷纷感慨事事无常他们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原来那天紫萱为了救白子画,不仅解开了生灵杖的封印还像小时候一样疯狂的吸取天地灵气,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惊动了许多人。重楼第一时间察觉发出这灵力波动的正是自己找了十几年的人,可惜后来灵力又突然消失重楼找不到具体位置只能朝着大体方向寻找。好不容易找对了地方,竟发现杀阡陌带着一群属下聚集在长留门口。   可怜的魔尊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找了那么久的人杀阡陌居然早就认识了,攒了满肚子怒火可又不能怪罪杀阡陌的重楼遇见一群不知死活妄想阻拦自己的长留弟子,那火气是蹭蹭蹭直往上冒冷哼一声挥手就让长留弟子们死伤一片。   杀阡陌也很惊讶重楼找的人居然真是小丫头,不过事态紧急救紫萱要紧,于是动手拦下发怒的重楼皱眉道:“重楼,你先别管这些人了。这里有我在,你快去救小萱儿,我得到消息白子画要废了她仙身和灵脉。”   在重楼眼中这世上没什么事能比的上紫萱,于是不再理会那些不堪一击的长留弟子循着紫萱灵力所在地而去。   终于找到紫萱的重楼顿时愤怒到极点,他想守护无比在意的女子竟然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趴在仙牢中!重楼本就血红的双眼更是暗红到令人恐惧,周身魔气剧烈的涌动,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四周的地面承受不住压力纷纷裂开。   将碍眼的仙牢化为飞灰,重楼弯身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的抱起了紫萱。   本想就这么离开赶紧想办法治疗重伤的紫萱,却被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举剑了去路。   重楼对眼前之人很是不满,语气危险的开口:“徐长卿?哼,紫萱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是怎么保护他的?”   白子画抿唇牢牢握住横霜剑,由于太过用力指尖都隐隐泛白,黑眸里寒光凌冽,薄唇吐出的话比冰雪更寒:“我不是徐长卿,我是长留白子画。不管你是谁,立刻把我的徒儿放下!”   本来只是气恼他没有保护好紫萱的重楼听到白子画的话后对白子画起了杀心:“白子画?呵呵!徐长卿,你竟敢伤了她!”   重楼是真的想杀了白子画,一出手就是一个大招。以后接任了长留掌门的白子画也许可以和重楼一战,可现在的他法力修为本就比不上深不可测的重楼,如今更是有伤在身即使勉强避开了攻击还是不可避免的吐了一口血。   白子画没有管自己的伤势,就连唇边的血渍也来不及擦一下,挥动着横霜就向重楼发起了攻击。重楼手上多了一个累赘而白子画又是不要命的只顾攻击,一时之下两人竟是斗的旗鼓相当。重楼对强者向来极为欣赏,白子画比起徐长卿实力不知高了多少倍,虽然对他杀意不减可到底真正重视了起来:“哼!徐长卿没想到你如今法力倒是提高了不少,可惜伤了紫萱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说完便再次汇聚起魔力打算彻底了解白子画,抬起的手却被一双修长纤细的手阻止了。紫萱艰难的睁开双眼,悲伤黯然的看了一眼白子画就凝神注视着重楼:“重楼,不要动手伤他。你带我离开这里好吗,我现在好累。”   与此同时被重楼力量惊动的南和四人还有衍道也赶来了仙牢,众人一眼就瞧见满身伤痕正与一个魔族对峙的白子画。南和他们率先跑到白子画身边给他疗伤,衍道则是满身戒备的盯着眼前的魔族。   重楼将魔力散去抱着紫萱就想离去,本来安分接受治疗的白子画突然挣开了几人。双眼赤红的盯着重楼:“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她的!”只有重楼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是他。   紫萱漠然的注视着白子画悲切的开口:“白子画,你拦着我们还想干什么?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还不愿放过我,你就这么想要我死吗?   重楼很不耐烦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紫萱伤势很重现在需要治疗,手一动就划开空间带着紫萱离开了长留。   被重楼举动刺激到的白子画瞬间宛若疯了般,提起横霜就想去追重楼他们。几人死死拦着他不想让他去送死,凭那魔族的修为白子画若真追去只怕凶多吉少。   白子画发丝乱舞,双眼赤红,额头上一抹黑色印记若隐若现,周身灵力躁动不安,神情冷酷而又狰狞:“你们谁也不许阻止我,要不然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   众人被白子画宛若疯魔般的模样惊得动弹不得,白子画这是走火入魔了啊!   最后众人一起联手总算止住了发疯的白子画,可没有谁高兴的起来,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事后衍道为了防止白子画入魔,动手封印了他关于紫萱的所有记忆,并下令长留上下不许在白子画面前提及紫萱,违者逐出长留。   终于开始的剧情,紫萱的心软   天上没有星星,就连月亮也看不见,漆黑一片的天空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似乎一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突然间,一道流光猛然照亮了整个天空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驶向远方。   花莲村   一身灰衣的花秀才正一脸焦急满心不安的在屋外踱步:“这这这,老天保佑啊!”花秀才的话刚一说完那急速驶来的流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落入了房中,霎时间整个木屋都被光芒给照的通亮。   花秀才被流光炸开的那奇特景色吓得惊呆在原地,直到木屋中传来一声婴儿洪亮的啼哭声才满脸喜意的回过了神来。花秀才迫不及待的推门入内,想看看刚出生的孩子和辛苦了一天的娘子,却发现孩子无事妻子却是难产而死。   紫萱在花千骨刚刚降生的那一刻就出现在了花秀才家外,她提步刚想进入木屋却秀美紧蹙的看着屋外的竹林。刚出生的孩子天生就带着异香,这异香让全村花朵亦在一夜之间尽数枯萎,也引来了无数妖魔的窥窃。   手上结出一个复杂的法印,紫萱挥袖间就将法印推向妖魔肆掠的竹林深处,竹林立即被一个强大的结界包围住,结界上雄厚清正的灵力让妖魔惧怕不以只能不甘的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花秀才也被屋外的异象给惊动,一脸慌张的抱着刚出生的女儿跑了出来。一出门花秀才就发现自己屋外来了一个极为陌生之人,眼前的女子紫衣轻盈飘逸,乌黑如墨的青丝只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额间佩戴着由无数珠子串联而成的额饰,面覆轻纱眼眸含愁,充满了苗疆风情。   花秀才从没见过这么清丽脱俗恍若仙子般的的人物一时间竟看呆了,直到紫萱开口才回过神来:“这位先生,可否让我看看您的孩子?”   花秀才有些犹豫,可眼前的女子实在是不像坏人,刚刚貌似还帮他们阻退了妖魔,于是花秀才将女儿递给了紫萱。   诡异的是原本还哭闹不止的孩子刚一到紫萱怀里立马就不哭了,孩子在紫萱怀里开心的咯咯直笑好像见到了什么令她无比开心的事物。   紫萱有些愣神,她没想过这孩子会对自己这般亲近,看着怀里单纯可爱的孩子紫萱一阵矛盾。   当年被白子画重伤的紫萱满心失望之下央求重楼带自己离开长留,后来几十年她一直处于昏迷之中。重楼为了治好紫萱的伤势四处涉险寻找药物,杀阡陌也是时不时的派人给她送来些珍贵的丹药什么的。紫萱虽然昏迷了可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看到重楼为了自己那么辛苦有时还会带伤回来,心里既内疚又感动。为了不让重楼和杀阡陌继续为自己担心,紫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尝试苏醒过来。终于在几年前成功醒来,本来紫萱已经不想再理会过去的事情了,可她仍是狠不下心舍弃不了白子画。她动手推算白子画的未来,却发现白子画以后命中竟有一道生死劫,若渡不过则会灰飞烟灭。   紫萱被震的久久回不了神,最终还是不忍自己爱了整整四世的男子身死道消。算出了白子画生死劫出生时日的她这些年一直在默默等待,就盼望着孩子刚出生时将危险掐灭在摇篮里。   紫萱以为自己可以下得了手,可是看着孩子清澈干净的眼眸,她的心一阵抽痛。女孩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个苦命的青儿,当初为了让自己能够拥有永恒的生命她狠下心肠将刚刚出生的女儿封印。恢复了记忆的紫萱总是下意识的避讳着有关青儿的问题,她连问也不敢去问重楼怕答案会令她承受不住。   怎么办了,难道真要为了一个可能发生的未来去杀死这么一个无辜的孩子吗?白子画,我到底该怎么做?   女孩看到抱着自己的漂亮姐姐满身的伤心难过,意识几乎没有什么也不知道的她却下意识的不想看她难过。短短小小的手掌努力的去碰触紫萱,咿咿呀呀的好似在安慰着她。   紫萱心里一暖,眼神柔和了起来就连眉宇间的忧愁也消失了几分。手中悄悄汇聚的灵力不知不觉中就消散了,轻轻哄拍着孩子的紫萱身上满是慈爱的光芒。女孩笑的更加开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才从鬼门关里捡了条命回来。   身出千里之外的蜀山掌门清虚,因为突发的异象而一路赶来,最后发现异象消失在花秀才家。清虚做好了迎接一系列诡异危险的准备,可等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清虚郁闷了,心里的小人在打滚:说好的霸气威武的出场了?说好的世外高人了?我都准备好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咳咳,当然了没有预知能力的清虚道长是不知道自己帅气逼人的首次出场被紫萱给抢了,所以他只是纳闷明明算出有事会发生可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一边按奈不住好奇心走向了花秀才家的木屋。   刚靠近木屋清虚就看到了紫萱,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个女子,可怎么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一个苗疆打扮修为高深的女子。想来想去没结果的他又看向了紫萱怀里的孩子,总感觉这孩子很奇怪,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询问玩花秀才事情经过后神情严肃了起来。   清虚告诉花秀才这孩子天生命格诡异容易招惹妖魔,又刚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实在是不详,以后命运定然坎坷不已。最后为女孩取了个名字叫花千骨,还嘱咐花秀才让花千骨16岁时去蜀山拜师。   从清虚来后就一直没开口的紫萱说话了,声音清脆婉转:“命运本就无常,谁能预知今后的人生?三分天注定,七分是人为。只要自己不放弃希望,为了未来尽一切努力再怎么坎坷的未来亦是可以改变的。”   清虚先是一愣后又放声大笑,拱手朝紫萱施一礼:“这位道友说的是,吾等修仙这人本就是与己争与他人争更是与天地相争,本就已经脱离在命运之外。贫道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本心,多亏道友提醒才能及时醒悟。贫道心结一了如今修为却是上升,急需回蜀山巩固。花老爷,又这位姑娘在花千骨姑娘应是不用贫道担心了,不过花千骨姑娘16时仍可来蜀山拜师,贫道就先行一步了。”   紫萱随后亦是离开,临走前交给花秀才一串珠子说是可以保护花千骨不受妖魔祸害。   一直跟在紫萱身后的重楼等花秀才不见后才出现:“紫萱,你为何不杀了花千骨?你不是一直担心徐长卿吗?你若是不忍心本座为你杀了便。哼,真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好的,他那么对你你还想帮他!”   紫萱对重楼有些无奈内心却很温暖,这么多年要不是有他和杀阡陌的关心她真不知道自己挺不挺的过来:“阿楼,那还是个孩子。看到她我好像见到了我那刚出生的青儿,我实在不忍心伤害她。更何况,我以后会亲自教导花千骨,我不信在我的引导之下她还能继续成为他的生死劫。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当年的事,我愿意相信师父不是故意要伤我的,他一定有苦衷。……阿楼,青儿她可还好?”   鼓起勇气的紫萱紧张不安的盯着重楼,重楼每次听紫萱叫自己阿楼总是十分紧张耳边会浮现一抹不为人知的红色,瞧见紫萱那么忐忑的样子犹豫了很久后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紫萱,你不必担心。青儿很好,女娲大神一直在照顾着她。”   说完话后第一次安慰人的魔尊大人有些窘迫,脸色微微泛红为了不让紫萱发现留下句有事就离开了。紫萱噗嗤一声笑开了,眉目柔和,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注视着天空上的圆月,紫萱笑容美好而温暖。真的很谢谢你了,阿楼。   可爱的小骨,紫萱救了花秀才   花莲村外的小木屋中   花千骨用力的握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好像随手会撒手人世的花秀才,向来坚强乐观的她第一次察觉到生命如此脆弱,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茫然害怕恐慌等情绪。   眼睛涩涩的喉咙里好痒,花千骨好想哭出来可是她天生无泪,一旦落泪就会出现异象,花秀才从小就严厉禁止她哭泣,如今竟是连为爹爹哭一场也办不到。   突然花千骨像想起了什么,忧愁难过瞬间就不见了脸上是惊喜是希望。急急忙忙的走到竹林里,花千骨傻笑着取出一串珠子:“哎呀,我怎么这么笨了!居然忘记找紫萱姐姐帮忙了,姐姐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医好我爹的。”   正在和重楼吃饭的紫萱,举着筷子的手一顿:“阿楼,小骨找我有事,我先去看看那孩子。”   16年前紫萱留给花秀才的那串珠子不仅可以保护花千骨不被妖魔伤害,后来还滴有紫萱的血,花千骨以后若是出事了或要找她,只要拿出珠子呼唤紫萱的名字,她就能察觉到及时去花千骨身边。   花千骨是个好孩子,这些年里在紫萱的教导下更是比一般的孩子懂事乖巧又不失天真可爱。除了遇到很大的危险,不然从不动用珠子。这16年来,花千骨几乎没有用过紫萱留下的珠子。   16年的相处,紫萱一直在用心教导花千骨为人处事的道理,花千骨在她心里就和青儿的地位是一样的。甚至于,紫萱将对青儿的愧疚疼爱都倾注在了花千骨身上,感情上已经超过了没相处过多少时间的青儿。担心花千骨的紫萱,速度是越来越快,最后几乎看不清人影。   竹林中的花千骨满心急切,时不时抬头看看半空,看见那抹熟悉的紫影时花千骨整个人都安心了下来。脚步飞快的跑到紫萱身边,一头埋进她的怀中,好半天才调整好自己情绪:“萱姐姐,我爹病了。张大夫说他活不了多久了,萱姐姐你救救我爹好不好。小骨,不想失去爹。”   紫萱见花千骨没受伤舒了口气,安慰的摸着花千骨的小脑袋:“小骨乖,姐姐会治好你爹的,你不要伤心了,姐姐先去看看他好吗?”   听到紫萱的话,花千骨放松了下来有些害羞的从紫萱怀里退开,抓住她的手带着紫萱前往花秀才的房间。   用灵力探查了一下花秀才的身体状况,紫萱了然的点点头。这种病对于凡间的大夫而言只有死路一条,可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却是没什么要紧。给花秀才输送了一道灵力,见他情况稳定了下来,紫萱就走出木屋去看花千骨了。   “萱姐姐,怎么样我爹他没是吧?”花千骨眼巴巴的看着紫萱,眼中全是期盼的星星。   “噗,小骨你当真是可爱。放心,你爹他没事了,以后给你爹做些好吃的很快就会恢复的。”紫萱被花千骨可爱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花千骨心下开心,也不在乎被捏的有些发红的脸蛋。反正紫萱没少捏过她,爹病好了又好久没见到紫萱的花千骨心胸格外宽广。   紫萱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这些年她慢慢看淡了那些痛苦的事情,心情也越发的好了以前的一些小习惯不知不觉的就回来了。   花千骨见紫萱有些尴尬主动转移话题:“萱姐姐,你很久没来这里了。这次多留些日子再走好不好,小骨给你和爹天天做好吃的。还有过几天小骨就16岁了,萱姐姐和小骨一起过生存吧。过完生辰后,小骨想到蜀山拜清虚道长为师。”   紫萱眼神担忧又严肃:“小骨,你告诉姐姐为什么要去蜀山拜师?姐姐可以保护好小骨,而且小骨要学什么姐姐也可以教你啊。”   “萱姐姐,小骨知道你对小骨好。可是你身体一直不好,虽然你没告诉过小骨,可每几年萱姐姐总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小骨,后来出现后脸色也很苍白。小骨,不要萱姐姐保护我。在小骨心中,你是我的家人,小骨想靠自己保护好你和爹。”花千骨的脸色写满了严肃认真。   “好吧,姐姐同意你去蜀山。可是,小骨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如果遇到危险记得叫姐姐知道吗?”紫萱知道花千骨虽然很听话,可她决定的事就会坚持下去,这一点当真和自己还有那个人很像啊。   想到了白子画,紫萱还是会微微落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父,他们又能回的去吗?   此时的她完全没想过白子画早已忘记了她,接任长留掌门的白子画变得连她也快不认识了。   几天很快就过去了,这几天紫萱教了花千骨一套剑法用来防身。后来担心花千骨没有合适的武器又把残念给了花千骨。   残念就是当年的断念剑,白子画震断了断念剑后紫萱舍不得它一直将剑抱在怀里。后来和重楼离开后,紫萱想尽了办法重铸断念。可断念虽不是神器也非普通之剑,材料早已找不到了。紫萱愣愣的看着断念,心中苦笑完整的东西一旦破碎,即使再怎么修复也回到原来的样子了。最后断念被她重铸成了一把匕首,名为残念意为回不去的过往。   把残念给花千骨时,紫萱心里微微不舍它陪在自己身边已经很久了,更是她与白子画之间唯一的联系了。可是紫萱不想再被过去束缚她想重新开始,也担心花千骨安慰最后还是送给了她。   花千骨瞧着紫萱又面带怀念忧伤忍不住问:“萱姐姐,这匕首是那个什么白子画送给你的吗?小骨,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匕首还给萱姐姐。”   紫萱点头却没收下匕首:“小骨,姐姐已经不需要它了。它可以替姐姐保护好你,收下吧。”   紫萱对花千骨猜到匕首的来源一点也不惊讶,这些年为了教导好花千骨也为了不让她再将来真的成为白子画的生死劫,紫萱有时会和她讲讲白子画的事,可是对于自己为何和白子画分开却是没说。   穿着件大斗蓬背着行李的花千骨,挥手向站在木屋前的紫萱和花秀才挥手告别,开始她坎坷却又神奇的一生。   进蜀山意外被阻,小骨初遇东方   连续赶了好几日的路,花千骨抬头看着高高悬挂在天空上炙热无比的太阳,伸手擦拭掉额角渗出的薄汗:“唉,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蜀山。最近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这么下去蜀山没找到,我就先变成烤小骨了。”   花千骨轻声抱怨了两句却仍是没有放弃到蜀山拜师的打算,就这么一直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间出现了一座巍峨雄奇的山脉。花千骨仔细瞧了下惊喜的发现这居然就是自己找了很久的蜀山。   以为终于可以到蜀山拜清虚道长为师的花千骨,立马觉得不累也不热了小脸色满是兴奋,抬脚就朝山上爬却意外的被拦了下来。伸手试探性的触碰了下自己前方,一层似水的淡蓝薄膜静静流动着阻止一切想进入蜀山的生命。   紫萱16年的教导没有白费,至少此时的花千骨知道眼前这层看似轻薄实则坚韧的东西是结界,默默鼓起的包子脸上写满了郁闷,“这应该是蜀山布下的结界,这下可怎么办了。萱姐姐说过结界是法力高强的修仙之人,为了保护某些东西所设下的。估计凭我的一个人的力量是破不开的,就算可以总不能为了我一个人破坏了蜀山的结界啊,这样蜀山会失去保护的。”   坐在一处假山上盯着结界看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既可以进入蜀山又不用破坏结界的法子。肚子倒是先咕咕叫了起来,花千骨揉揉扁扁的小肚子这才想起自己都快饿了一天了,一遍边暗怪自己粗心一边四处张望着,期盼找到些食物。   “萝卜?嘻嘻,实在是太幸运了,这里居然有我喜欢吃的萝卜。”花千骨眼前一亮,蹲下身子用力的开始拔萝卜。   费了半天功夫总算挖到了许多萝卜,红色的萝卜看上去又大又美味好似在诱惑的说,我很好吃哦,快来吃我吧。花千骨看着自己的劳动成功有些得意,这么多的萝卜肯定不会在挨饿了,而且肯定很好吃。   赶了一天的路,之后还拔了好长时间萝卜,身上又湿又粘腻还隐约有股汗味,这对有些洁癖的花千骨来说实在是无法忍受的事情。正好前面有条小溪,四处看看没见到任何人的花千骨觉得这里这么偏僻应该没人会注意到自己,于是就脱衣下水了。   淙淙的流水声回荡在山谷中,小溪清澈见底,明镜透彻,溪底的鹅卵石、小岩石和小草都清晰可见,欢快地流淌着。静静泡在溪水中,缓缓流动的水流宛如一位温柔的姑娘用双手拂过花千骨的身体,带走了她一天的疲惫。精神恢复的花千骨用手捧起一泼溪水,调皮的玩了起来。   翠绿的树,清澈的溪水,甜美的笑声,可爱的人儿,白皙柔嫩的肌肤,这是多么美的一幅画啊!它吸引这一切生灵的目光,比如说某个正在取水的儒雅书生就两眼呆滞傻傻的出了神。   察觉到异样的花千骨一回首就看见了那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男子愣愣的盯着她就连水袋里的水流掉了也不知。除了爹就没和其他男子接触过的花千骨很是无措,心里又恼火又紧张还有一丝羞怯忍不住“啊”的大叫起来,双手护胸让书生离开。   书生仿佛刚刚回过神脚步慌乱的离开了溪边,好几次都差点被地上的树枝给绊倒。   拿着斗笠悄悄观察周围,以为书生离开的花千骨暗暗松了口气就想离开,却被人叫住。书生样貌普通可是气质极为不凡双目含笑说不出的温柔亲切,语气也温柔好听此时却是带着少有的慌乱。   花千骨听到眼前这位自称东方彧卿的书生,死活拦着自己非要娶自己为妻保护自己清白着实是欲哭无泪。心里的小人默默打滚泪奔,我不要你什么负责啊!我只想要你离开,我还有事了!萱姐姐,这人好厉害小骨完全插不上话。他好烦呀,怎么办啊?   被逼急的花千骨假哭出声趁东方彧卿不注意时飞速离开,东方彧卿着急的在她身后追,那人大步的跟了上来步伐有点踉跄样子却有些呆笨。   总算甩开东方彧卿的花千骨咬牙切齿从树林里出来心里懊恼,这个傻瓜书生嘴里一直这个那个的不停的说着。还一个劲的宣扬什么女子清白君子之道这着实把她给郁闷道了。她都不在意他还纠结个什么劲啊!一开始居然还被他的温柔好听的声音欺骗了!他就是个呆瓜!   咬了口萝卜的花千骨有些愤愤的想着,却没想到又被东方彧卿缠住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花千骨知道了怎么上蜀山的方法。   带着堆萝卜来到异朽阁的花千骨想找异朽君帮忙,却发现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后来更有一个容貌艳丽的少女神气张扬带着许多礼物要见异朽君。可惜看门的女子神色极其冷漠一点也没理会她,反而催促意外过关的花千骨进里。   花千骨有些犹豫,毕竟她对这异朽君很陌生,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来女子不耐烦的直接一掌飞去将花千骨送到了门内门瞬间合上。花千骨觉得这里果然很是怪异提起神小心的前进,路上遇到了许多机关却幸运的没被伤到。   眼前有间屋子,花千骨伸手推开门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尖叫。成千上万条舌头密密麻麻的从高空中用红线垂挂下来参差不齐布满头顶好像悬挂的尸体。而各种各样的舌头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颜色深有的颜色浅有的干枯黑像枯萎的花朵。而有的还舌苔鲜红舌尖在微微颤动仿佛不甘红线的捆绑在拼命挣扎截断的那头甚至还滴着新鲜的血液就像刚刚从人嘴里□□一样。(原文)   也幸亏紫萱教导了她这么多年,虽然依旧很害怕至少表面看起来还算淡定。之后穿着一身造型诡异犹如勾魂使者的宽大黑衣,脸上戴着一个极端狰狞又恐惧的饿鬼面具男子出现先是威胁恐吓她,花千骨小心的握住紫萱送的残念打算此人一进攻就反击,那人却突然放过了她只收了她一滴血就让她离开了。   花千骨脚步匆忙的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屋子,真是太可怕了以后无论怎么样她也不要再来了,实在是太考验她的承受力了。   脱轨的命运,齐上瑶池   血流成河,尸伏成山,整个蜀山没有一处不是血没有一处还干净,空气中满是让人作呕的腐烂味,绝望恐怖暗沉包围着这里,完全不像一处修仙之地倒像是一个屠宰场。花千骨怎么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进入的蜀山会是这个样子,脚步慌乱的穿梭在死人堆里期望找到一个活人。   始终找不到一个活人的花千骨有些绝望了,突然间她眼前一亮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人还存有气息。满身是血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的清虚此时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怀着渺小微弱的愿望,奢望有人可以来到蜀山让自己将重要的消息传递给六界。   清虚没想到最后花千骨会来到这里,却顾不得什么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有人可以去瑶池见白子画将消息传达给众人,也让蜀山有个临时继位掌门不至于大乱。终于交代好一切,心无遗憾的清虚欣慰的阖上了双眼。   花千骨跪在清虚尸体前拜了两拜,与此同时天空突然下起了一场雨,雨水带走了她满身的污迹也冲淡了空气里的血腥味,虽然四周依旧存在着暗沉恐惧,可花千骨觉得好多了,至少精力恢复了一点。   将清虚道长交托付给自己的掌门宫羽及六界全书小心的藏好,花千骨最后看了一眼清虚,心里默默发誓她定不会辜负道长的信任,希望道长和蜀山已逝的英灵们可以安息吧,然后再不回头坚定的离开了蜀山。   “将六界全书给我交出来!”狼狈的躲开带着铁质面具的诡异男人的攻击,花千骨怎么也没想到刚出大殿就被这个男人给缠住了。   “我不会把书交给你的,你死心吧!”花千骨将书往怀里一揣声音铿锵有力,神情一片坚定。   云翳看花千骨怎么也不愿交出六界全书,心中发狠招招毒辣想置花千骨于死地。   花千骨一开始还能勉强招架的住,后来却渐渐乏力心里急切不安,这男子如此步步相逼她根本就来不及向萱姐姐求助啊!   云翳又是一招袭来,再也躲不开的花千骨任命的闭上了双眼,却迟迟等不来剧痛降临之感,疑惑的睁开眼却瞬间失了言语忘了一切,仿佛这天地间只有眼前之人的存在。   长长的紫发如瀑布般流泻而下,狭长的凤眸中带着三分杀意七分慵懒,薄薄的唇瓣仿佛天生在诱惑着他人,漫天飞舞的轻薄紫纱美的如梦如幻。   美是他给人的第一感想,再然后就是那妖娆入骨的魅惑,这天地间恐怕没有一人可以比他更吸引人,他就是这世上孤立而存嬉闹凡世的绝色妖精,让所有生灵为他痴迷为他疯狂!   心剧烈的跳动着,眼已经再也挪不开视线,隐隐传来的温度烫的她发抖,只是一面花千骨便再也逃脱不了眼前之人设下的醉人牢笼。   “呵呵,小不点在想什么了,是被我迷住了吗?”悦耳至极的声音回响在花千骨的耳畔,花千骨脸瞬间红了。   离开了杀阡陌怀抱的花千骨心下有些不舍:“姐姐谢谢你救了小骨,姐姐你真是小骨见过的最美的人了!”说完后花千骨有些难过,却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只是瞧着杀阡陌绝美的容颜模模糊糊的想如果姐姐是男子就好了。   “呵呵,小不点你真是太有趣了。没想到我此生还能听到第三个人唤我姐姐,小不点你很有眼光知道这世间没有一人可以比的上我。喏,姐姐送你一个礼物。”杀阡陌对花千骨好感倍增,怪不得小萱儿那丫头这么喜欢她,还让自己尽可能的帮助她,这小不点实在太有趣了。   花千骨看到杀阡陌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就这么扳下了自己的小指,心一阵钝痛下意识的就捧起了他的手,即使杀阡陌说没事还是很难过,傻傻的说就算伤口可以恢复还是会痛呀,却不知这话让他暖到了心底。   杀阡陌是强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却没有人想过他也会痛也会受伤,素来平静的心湖被花千骨搅起了一层涟漪。   紫萱赶到时被杀阡陌和花千骨之间有些暧昧朦胧的氛围弄得不自在,她是不是错过什么了怎么感觉世间瞬间不一样了?   虽然疑惑紫萱还是步履优雅的迈步走向两人,细细打量了花千骨确认她没受什么伤才神情温柔语气温婉的开口:“小骨,你没事就好了。刚刚我察觉送你的珠子反应很是奇怪,就让杀大哥先过来保护你,姐姐去追那个男人了。”   花千骨听到紫萱的话心雀跃了起来,原来杀姐姐是男子呀!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和他在一起了?花千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神色慌张的偷偷看着杀阡陌却又不知不觉的脸红心跳了起来,也越发肯定自己是喜欢这个虽才第一次见面却让她心动的人。   杀阡陌本就有事要办,此次也不过是收到紫萱的传音才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去保护花千骨的,事情完了自然要离开并且他还要查查紫萱说的那个云翳究竟是怎么回事。   杀阡陌走后紫萱带着还在张望着的花千骨出发去瑶池,这是他们几个商量的结果,谁知道这路上会不会再出现个和云翳一样心怀不轨的人。   紫萱觉得放花千骨一个人去实在是不安心,还是有她陪在身边比较好。有趣的是,在前往瑶池的路中她们居然还遇到了东方彧卿那个说是要上京赶考的书生,他陪两人走了一段路,还被异朽君送给花千骨的天水滴里诞生的糖宝唤作爹爹。   这让花千骨很尴尬,在没遇到杀阡陌之前也许还会害羞下,现在有了心上人的她一点也不想杀阡陌知道后误会,可糖宝却死活不同意,花千骨求救的看向紫萱。紫萱见好戏也差不多了,就带着温婉柔和的笑容贴心的为花千骨解围,还得到了花千骨一个感激的目光,完全不知道她一向温柔冷静的萱姐姐也会有恶趣味的时候。   到了瑶池后花千骨被紫萱施了一个隐身术,跟糖宝和紫萱一起躲在树上看下面的人。此时的紫萱还不知道她会见到白子画,她先前只知道花千骨要来瑶池具体情况却没问。   “长留上仙白子画到”伴随着一声通告,白子画踏莲而来。   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粉色的桃花瓣无暇的几近透明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步伐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间是殷红色的掌门印记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   紫萱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脸色,愣愣的痴痴的看着那绝世脱俗,貌若神人的淡雅男子,早已平静无波的心湖再次泛起了涟漪。   有些感情越是压抑却越是深刻,最后在某个时刻势不可挡的爆发出来,无人可阻亦无法去消除,只能任由感情的洪流将自己吞没湮灭。   曾经以为只要不去想,不去看亦不去思念,那些痛苦的开心的记忆就会忘却,那个牵肠挂肚的人就会埋藏在心底,再也掀不波澜。   爱情是毒会让人越用越难以戒除,当思念已成习惯又如何可以不爱?一切的遗忘不过是卑微的垂死挣扎,爱已入骨情丝难解,一颗心早已遗失在对方身上,再也寻不回再也找不到。   情不知所起,一网而深。三生的爱恋,四世的追寻,即使假装不在意,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心早已背叛了自己。所有痛苦的悲伤的记忆全部隐灭,只剩下满满的爱意和浅浅的难过。白子画,长卿,我是不是已经再无回头之路了?眉目如画的女子纤手轻抚心口,眸子里带着三分喜悦三分忧伤四分怀念,唇边的笑容美好却又易碎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花千骨在白子画出场时的确被惊艳到,原来这个人就是萱姐姐的师父啊,的确好看的说不出来了,随后却又担心的看向紫萱,每次萱姐姐和她提起白子画时即使面带微笑眼中却满是忧伤。   看着紫萱明显难过的样子,花千骨忍不住埋怨起自己,她不该带萱姐姐来的。紫萱知道她在担心自己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却不知在花千骨眼中这个笑容是多么牵强的让人心碎。   糖宝看着不太对劲的两人很是着急,娘亲不是要找白子画上仙的吗,怎么还不下去?还有紫萱姐姐的表情好奇怪啊,她们到底怎么了?说道姐姐这个称呼是糖宝学着花千骨叫的,本来花千骨不同意的可又想不到别的称呼只好这么叫了。   花千骨最后在糖宝的催促下下去了,硬着头皮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众仙,众仙大惊失色各门派仙人更是忧心忡忡,最后瑶池仙会开场隆重结束却很仓促。   花千骨刚想找白子画,紫萱就传音给她说自己先行离开了,若花千骨有事可以呼唤自己。花千骨的动作一顿,神情复杂的注视着紫萱离开的方向,默默做了一个决定,与此同时白子画也若有所觉的瞥了那里一眼,只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不见了内心有些失落。   白子画凝视着眼前刚刚请求自己收她为徒的花千骨,神情波澜不惊很是冷淡,这些年来想成为他弟子的人不计其数,白子画对命格诡异身上还隐隐带着自己不喜气息的花千骨并无好感,正想拒绝却又发现她身上有一股自己很熟悉却无印象的气息,到口的话留在了心里沉思片刻给了她一个承诺,如果花千骨可以通过长留入门试练,并在仙剑大会上表现出色让自己满意就收她为徒。   花千骨信心满满,她一定会成为他的弟子,一定会弄清萱姐姐难过的原因。   脱轨的命运意外的回到了原点,只是变数已生他们的命运还会一样吗?   紫萱学会了弹琴?小骨的长留入派考验   青翠欲滴的草色中不时夹杂着几点鲜艳的色彩,那是些虽不名贵却别有一番风味的花朵,微风拂过花草们迎风摇曳竟是说不出的好看。树林掩映的深处紫萱着一身紫色百褶如意月裙,宽大的袖口处以银线绣出一个个繁复精致的花纹,胸口处两条飘逸的长带形成了一个蝴蝶结的样式,正中心装饰着一朵雪白的花,层层叠叠的裙摆随意的铺散在地上,乌黑的发丝仅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住,额心垂挂着一串晶莹的珠子。   清丽淡雅的女子膝上放着一架古琴,指尖轻动一串串妙曼的琴声就这么流泻而出,一首情意绵绵却带着忧伤的曲子回荡在寂静的林中。紫萱垂眸注视着古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白皙的肌肤在金色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美的让人沉醉。林子左边的角落里,身姿挺拔气势盛人的俊美男子专注的凝视着女子,红眸中满是深情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黯然。   “阿楼,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紫萱回眸浅笑语气轻柔。   “只是不想扰了你弹琴的兴致,虽不通琴音却也觉得你弹得很好。紫萱,听说你见到那个男人?若他再伤你,本座绝不会放过他!”重楼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极为认真,他是真的会因为紫萱一句不开心前往长留找白子画。   “好听?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学不会弹琴,却不曾想世事无常这漫长的时光竟让不通音律的人也能弹出美妙的琴音。阿楼,我并没有被白子画伤到,我根本不曾在他眼前现身。以为不会在意的,可是见到他时依旧选择了逃避。阿楼,原来我并没有那么坚强。”温柔的话语中却是掩不了的难过。   重楼真的很想将此时满身脆弱神情的紫萱拥入怀中,可向来无所顾及的魔尊却无法付诸行动,因为眼前的女子爱的人并不是自己他不愿她为难。像个哥哥安慰受伤的妹妹,重楼伸手抚摸着紫萱的青丝,冷硬的轮廓柔和了几分,语气霸道的说:“哼,有本座在这天下间不会有一生灵可以伤到你!紫萱,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的,只是本座的承诺!”   灼热的温度从发顶一直传到心底,那些负面的情绪好似通通消失在了这份温暖里。唇角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声音娓娓动人,仿佛春风拂过大地:“嗯,我记住阿楼的承诺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阿楼你都是我紫最在意的人。”   重楼目光闪动,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心情很是愉悦。即使她现在喜欢的不是自己又如何,本座想要的人总有一天会属于我,他会走进她心底的。   这边紫萱和重楼是相处愉悦气氛轻松,花千骨那边却是危险重重紧张刺激。   花千骨气喘吁吁的避过食人花的又一阵袭击,转身却发现刚刚认识的霓漫天竟然被一朵花趁机吞没了。   霓漫天和花千骨是在长留招收弟子时认识的,刚一见面花千骨就觉得她很眼熟,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她居然是上次在异朽阁见过一面的艳丽女子。看到霓漫天和一个叫朔风的冷面少侠似乎发生了些矛盾,花千骨忍不住说了几句却引来了霓漫天的注意。后来还有个叫轻水的少女自来熟的和他们攀谈了起来,几人很快就对彼此有了一个深刻印象。   花千骨咬咬牙决定拼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眼睁睁的见着一个姑娘遇险而自己却袖手旁观。从袖中取出紫萱送给她的残念,花千骨小心戒备着靠近了食人花,看准时机和它缠斗了起来。锋利的匕首将食人花轻易的划伤了,被激怒的食人花发出人类无法理解的音波召集来了同伴。铺天盖地的食人花发狂的攻击着花千骨,体力严重消耗的她一个不慎就被其中一个食人花抓住了,挣扎之下划出了道伤口,鲜血滴落到花身上花瞬间枯萎了。   其余的食人花见头领死了,纷纷畏缩的退回了林子深处。终于得救的霓漫天伸手扶起累倒在地的花千骨,盯着她瞧了很久突然眼中神采大盛,笑容张扬的环视着四周:“从今天起,花千骨就是我霓漫天的朋友了,你们若是为难她就是和我和整个蓬莱作对!”又回视愣住的花千骨认真的说:“你救了我,只要今后你不背叛我你花千骨永远是我的朋友,我会护着你的!”   从来没有过朋友的花千骨眼睛微湿,她总是被人排挤即使有萱姐姐和爹的关心,可他们对她来说是亲人,霓漫天却说要和她做朋友,她带给了花千骨一份不同于亲情的温暖,伸手抓住那个明媚张扬女子的手:“嗯,你也是我花千骨的朋友!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   谁也不知道,这一个小小细节的改变竟是改变了霓漫天的一生。   白子画则是面容冷漠的通过水镜看着花千骨,心里却震惊到极点。他只是想了解一下那个带着一缕熟悉气息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却没想到花千骨的血竟可以毁掉食人花,最令他无法置信的是虽然造型不一样可花千骨所用的匕首竟是断念,或者说曾经是断念,那把他丢失了整整几十年的剑!   收起水镜,白子画白衣翻飞恍若天神以一种极其拉风的造型出现在花千骨面前,用他那毫无波澜宛若寒冰冷到人骨子里的眼神牢牢注视着花千骨,让她心里直发毛以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高高在上的上仙,同时忍不住泪流萱姐姐明明说她师父很温柔的呀?怎么再她眼里这位就这么恐怖了,做他徒弟真的不会被冻死吗?她现在反悔不想做他弟子了还来的急吗?   花千骨都快吓得忍不住腿软了,白子画终于舍的开口了:“你那把匕首可以给我看看吗?若是不愿我亦不会强求。”   话虽如此,可花千骨总觉得自己不给他的话绝对会死很惨,心里默默吐槽着尊上你说你不会介意,可我瞧你眼里全是威胁和压迫啊!我能不给你吗,尊上不带这样恐吓人的呀!   高冷的尊上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在强迫一个可怜的小丫头,满意的结果匕首细细观察着,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抚在匕首上,剑眉紧缩眼神深邃,心里越发肯定这就是断念。却更加疑惑为何断念竟会离开自己还变成这般模样,显然断念是被人震断后重新铸成匕首的。又想起那个明明已经破碎却被自己用结界护着的宫铃神色越发冰冷,看来是有人瞒着他什么事了。   将匕首还给花千骨并嘱咐她谨慎使用切不可被长留之人发现,否则花千骨定会有危险。听得花千骨连连点头发誓绝不会让人发现。   后来花千骨还是顺利的渡过了长留的考验正式成为了一名长留弟子,也离她想成为白子画弟子的愿望更近了一步。   三生池水的考验,师徒再遇   在长留新入门的弟子必须要进入三生池中进行测试,以保证留下的弟子心无杂念可以安心修炼,而今天花千骨等人就在落十一的带领下前往三生池中接受这最后一轮的考验。   落十一在众人进入三生池前告诫他们:“三生池水可以洗涤你们从凡胎带的污秽和瘴气,只有通过了池水的考验你们才能正式成为长留弟子。但是你们要记住,三生池水对于心思不纯之人具有伤害。执念越深的人受到的痛苦越大,你们若有谁承受不住一定不要强撑,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随后几名弟子先后进入池水中,却被严重灼伤了双腿痛苦惨叫着被人带离了这里。落十一摇头叹息,这几人心中欲念太深实在不适合修仙,至此那几名弟子刚刚成为长留入门弟子就失去了继续留在长留的资格。   其余的弟子见到那些人的惨象心里发毛很是畏惧,只有朔风面不改色的进入了三生池水并且毫发无损的出来。霓漫天性子好强见朔风通过了考验当下也不甘示弱的拉着花千骨就想进入三生池,花千骨想到自己对于杀阡陌的感情心里慌张无措连连摆手示意霓漫天先行自己等会儿在去。   霓漫天瞧花千骨确实很害怕的样子,皱了皱眉却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硬拉着她走,就先行进入了三世池水。好在虽然受了些伤却并不严重,过关后就在另一边等待花千骨。   弟子们陆陆续续的进入了池水,花千骨却始终呆在原地满脸急躁不安的看着别人。轻水担心的走到花千骨身旁开口询问:“小骨,你还不进去吗?大家都快好了啊。”   花千骨看着自己新交的朋友笑容勉强的说:“没事,我等下再去。倒是轻水你快先进去吧,要不然快来不及了。”   轻水看这边真没几个人了,只能赶紧跑向三生池,临走前还安慰花千骨让她不要怕,没什么事的。   蹉跎了好久花千骨最后还是进入了三生池,她不能辜负轻水她们的期盼,更不能就这么被逐出长留,她还要成为尊上的弟子弄清楚萱姐姐的事。   贪婪池和销魂池花千骨都顺利的过关了,可是刚试探性的进入绝情池水一股刺痛就袭向了她。好在花千骨虽然喜欢上了杀阡陌可到底两人刚刚相识,花千骨对他执念不是很深忍忍还是能过的去的。   好不容易过关的弟子们一脸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花千骨和霓漫天住在同一个宿舍两人就结伴回去了。   霓漫天见花千骨被伤到取了一瓶上好的药递给她,第一次对人好的霓漫天脸色微红:“喏,这瓶药给你。这可是我蓬莱特制的药膏,对伤痛很有效的。看在你是本小姐朋友的份上,就勉为其难送你一瓶好了。”   花千骨感激的看着霓漫天让她更加害羞,有些傲娇的妹子最后干脆回自己床上默默涂药了。   半夜花千骨独自一人漫步在长留树林里,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就出现在她面前。紫萱美目含笑唇角微扬:“小骨,最近在长留可还好?”之后却发现花千骨的脚有些不对劲“小骨,你走路为何这般变扭,可是受伤了?”   花千骨不想让紫萱担心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回答,后来还是耐不住紫萱有些严厉的态度无奈的告诉了她事情经过。   得知花千骨居然倾心于杀阡陌,紫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花千骨本是白子画的生死劫,按理应该喜欢上白子画的,可如今变数太多未来已经看不清方向。对花千骨喜欢上白子画的事,紫萱说不上是喜是忧,她现在可以不用担心疼爱的孩子和自己喜欢的人有一天会刀刃相向了,可杀阡陌看似好相处实则极为高傲做事随心所欲对自己在意的人掏心掏肺的好,不在意的人就算死在眼前眉毛也不会皱一下,就比如某个可怜的希望圣君重视自己的忠犬单护法。   可感情之事紫萱再清楚不过,无论怎么强求无缘的终是不会属于自己,她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花千骨。不过有些事还是可以帮忙的,紫萱眼眸一转笑的更加温柔,比如说让杀大哥帮自己多照顾一下小骨。   打定主意要给花千骨制造机会的紫萱给她留下一瓶药就准备离开,却被偶然离开绝情殿散步的白子画拦住了去路。   紫萱静静的注视着白子画,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无法说出口,明明她有那么多的话想和他诉说,更想问问他当初为何要那么对她,心里苦涩的她却只能低垂下美目停留在原地。   白子画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一阵悸动,她身上的气息让他既熟悉又陌生,分明是没见过的人却能搅乱他素来平静无波的心湖。薄唇微张,冷漠的上仙碎玉般的声音就回荡着林中:“你是何人,为何擅闯长留?有何企图?”   紫萱不敢置信的猛然抬头盯着白子画,她想过再次见面会遇到的无数个场景,却独独未曾料到白子画竟会不记得自己,心好痛痛的她快呼吸不过来了,美貌的女子瞬间脸色苍白一片,整个人好像瞬间失了魂。   白子画知道自己身为长留掌门,如此对待来历不明擅闯长留之人是应该的,没有亲自动手甚至可以说已经很宽容了,可看着紫萱陡然苍白的神色他居然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这么对她,被这一念头惊住的白子画神色愈加冰冷,口气严厉:“不管阁下是何人,我白子画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危害到长留。还望阁下尽快离开,否则莫怪子画无礼。”   紫萱身体摇摇欲坠心里越发荒凉,看得花千骨心都揪了起来,上前一步扶住了紫萱。转身回视白子画:“尊上,请赎罪!姐姐是小骨的亲人,是小骨思念姐姐让她来看小骨的。萱姐姐并非什么不轨之人,若尊上要罚就罚小骨好了!”   知道花千骨是为自己才撒谎的,紫萱忍住心里的悲伤她不可以让她再为自己担心了,带着大方温柔的笑容声音清亮:“抱歉,是我擅闯了长留。若尊上不满,在下以后不会再来长留了,只是此事与小骨无关还望尊上莫要怪罪。”   白子画听到紫萱和花千骨的关系后,神色稍霁看来眼前女子并非七杀派的人:“既然姑娘是花千骨的亲人,想来不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只是长留毕竟不许外人擅入。”   看着花千骨一脸不舍的样子和紫萱落寞愣神的样子,沉默片刻白子画松口:“只是思亲毕竟是人之常情,修仙弟子亦是无法免俗,只要不危害到长留若姑娘想见她并非不可。”言下之意就是默许紫萱可以和花千骨见面了。   说完后白子画就冷着张脸回绝情殿了,紫萱看着白子画的身影久久未曾回神。   阴谋初现白雪的回归,小骨绝情殿被审   “我让你做的事结果如何?”一身青衣身材高挺瘦削带着一张金色面具的男子目光深沉的盯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男子。   “主上,属下办事不力找不到机会下手。”自称属下的男子身子抖得好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就怕惹怒了眼前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同时心里又暗暗发苦真不知道皇子为何要与这人合作,还让自己当他的属下。   “哼!简直是一群废物!你回去告诉你们皇子,若这事无法做到我们的合作就此结束。”说完转身离开不再理会男子。   被留下的男子无奈的叹气,这下可怎么办才好?皇子可是铁了心想除掉公主登上王位了,可这位主子的要求实在是做不到啊,长留戒备森严又有白子画守护想偷走神器根本是痴心妄想,即使他们一族天生善于伪装魅惑他人也是没办法的呀!   魔域   “主人,你回来了!”身穿蓝色高腰襦裙长相妖娆声音惑人却眼神单纯清澈的女子见到紫萱眼睛一亮笑着飞奔到她前面。   “白雪?你回来了,这么久不见你一路可还顺利,有没有受伤?”紫萱见到白雪先是有点诧异,随后却一脸惊喜的询问起来。   “主人,你放心我很好的。还有这次回来我就一直待在主人身边再也不离开了!”白雪离开了紫萱这么久特别思念她,挽着她的手臂就舍不得放开。   “你叔叔肯放你回来?你真的不回去了,毕竟青丘是你的家乡啊。”紫萱宠溺的注视着白雪。   白雪在重楼带走紫萱之时也义无反顾的追了出来,后来青丘狐族来人说要迎接公主回去,白雪很犹豫她不想离开主人可也想见见自己从未回过的家乡,何况那里还有她尚存的亲人在,得知她还有亲人在世这个消息时自母亲死后一直很孤独的白雪激动万分,很想立刻回去见见他们。看出白雪为难的紫萱体贴的让白雪离开了,还承诺无论何时自己永远是她的主人和朋友,白雪可以随时回来。于是白雪就出发去了青丘,这一去就是好几年的时光。   “不回去了,知道叔叔他们很好我就安心了,我是主人的灵宠当然要跟着主人了,你可不能赶我走啊!”白雪眨巴着一双眼睛佯装可怜的看着紫萱。   “好好好,我不赶你走,白雪想留就留,我高兴还来不急了。”紫萱笑盈盈的注视着白雪,笑容美好淡雅。   许久未见的主宠二人一路上又说又笑的走向了紫萱的住处。   到了住处后发现重楼正负手而立在紫萱门前,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看见紫萱的那一刻,重楼漠然冷酷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柔光,唇角也微微扬起。   “阿楼,你找我吗,怎么不进去坐着,等很久了吗?”紫萱轻声问着重楼神情舒畅,她很在意很依赖他,在他面前紫萱从来无需伪装自己可以很安心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担心,因为不论发生什么事他总会帮她绝不会伤害到她。   “我见你今天未曾去竹林担心你出事就想到你住处看看,若你再不回来我就打算出去寻你了。”重楼回到。   紫萱有些歉意的看着重楼:“对不起,阿楼让你为我担心了。我突然很想念圣姑他们就想到南疆去看看,去之前见你不在就未曾和你说一声。”   “紫萱,你不必和我道歉,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你很想粘圣姑?确实,来这个世界已经近百年了,也不知道景天他们可还好,可凡人寿命短暂景天也许早已转世了。”想起自己的旧友及唯一的知己重楼亦是有些黯然。   “阿楼,我相信不管如何景天他一定会好好的,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即使时光短暂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他定会开心的珍惜每一天的。”紫萱想起从前与景天唐雪见经历的一切,神情分外怀念,虽然有过伤心有过挫折却也有过一段幸福快乐的时光,景天他们真的助她良多。   “哼,倒是忘了按他的性子即使发生再大的事也不会难过放弃,一定还是和以前一样整日嬉皮笑脸的活着,成日没个正形只知到吃喝玩乐虚度光阴”话虽如此重楼的眼中却明显透露出愉悦“……紫萱,你今后若是依旧想去南疆,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免得你遇到一群不知所谓的人。”   重楼默默看了一会儿紫萱清丽绝色的容颜,决定一定要陪着她一起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知死活的凡人妄想冒犯自己在意的女子。哼。本座的人岂是他们配肖想窥窃的!   完全不晓得重楼担心自己长太好看会被人调戏的紫萱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安危,虽然紫萱觉得以自己的修为根本不必害怕这世间可以伤她之人还是很少的不过重楼一番好心拒绝什么的她一点也做不到:“嗯,那么以后阿楼就和我一起去南疆看看吧,南疆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有些特色小吃也很美味,下次去我介绍给阿楼吧。”   长留山绝情殿   花千骨被桃翁拽着带到了绝情殿说她在课堂上胡言乱语误导长留其他弟子,实则是因为花千骨说出了许多仙界密而不宣的事情这些事情对长留明显不利,桃翁怀疑花千骨是七杀派混进长留的奸细。   三尊高坐于大殿之上俯视着跪拜在地上的花千骨,最为严厉的世尊摩严听完后立刻生气了,大声质问着花千骨从何知道这些事的,是不是七杀的奸细。   花千骨垂头不语也不为自己辩解就这么呆呆的跪着,可她无声抗议的样子让摩严更为气愤认为她目无尊长又不肯回答自己所问,定是七杀混入长留的卧底,当下就要杖罚花千骨。   儒尊对自己这个脾气暴躁的师兄实在是无语的很,这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要惩罚万一那孩子是无辜的了,连忙按住摩严死命的摇着折扇希望可以给大脑过热的他降降火气。   白子画什么也没问也没有为花千骨辩解两句,淡漠冷清的仿佛自己根本不认识花千骨一般,见师兄师弟们闹够了才冷冷的问了句:“花千骨,你有何话可说?”   抬头注视着三尊花千骨知道再隐瞒下去,自己定要受罚并且窥窃六界全书之人太多,以她的修为根本保不住还不如说出一切将书暂交尊上保管,她相信能做萱姐姐师父的人定不会对书怀不轨的心思,不得不说在紫萱常年的教导下花千骨看事处事的方法变了许多不再那么冲动了。   对三尊据实以告,最后取出六界全书交给了白子画,高冷的尊上依旧面无表情却承诺会保护好这书。   之后就花千骨是蜀山掌门一事三尊又发生了分歧,摩严认为作为一派掌门却来长留做弟子实在是不像话要逐花千骨出门,儒尊却认为清虚当时实在是无人可托才将掌门信物交给她的以后肯定不会一直做蜀山掌门,至于尊上他那么孤高清冷怎么会做出争吵这种拉低自己身份的事,开口就决定让花千骨在蜀山和长留之间选一个。   花千骨当然毫不犹豫的选了长留,蜀山什么的她就是暂代的很快就要还给云隐的,她的目标可是当尊上的弟子啊,意见达成一致后花千骨就哼着曲子欢快的离开了大殿。   意外横生的一年,小骨的烦恼   时间如流水转瞬而逝,一年的光阴就这么悄悄的不见了。短短一年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先是长留特招了一名不知身份的英俊男子孟玄朗,轻水对他似乎很有好感总是凑到孟玄朗身边关心这关心那的,可惜孟玄朗似乎不是很喜欢轻水,对她的亲近有些尴尬,反而对花千骨印象很好,尤其是在发现花千骨也不会御剑时好感度那是“蹭蹭蹭”直往上窜,弄的花千骨经常要面对轻水时不时投来的哀怨眼神,无力吐槽的她只能尽量避着孟玄朗。   如此一来轻水倒是抓住机会在孟玄朗面前狂刷存在感,效果是明显的至少现在孟玄朗不会总是一见她就跑了,有时还会陪她说说话什么的,轻水觉得很满足更坚定了要让他喜欢上自己的决心。后来花千骨还是和孟玄朗他成了朋友,因为孟玄朗实在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投自己眼缘,不顾她冷淡态度硬生生的让花千骨接受了他,心情大好的孟玄朗还把自己的玉佩给了花千骨。   不过这次孟玄朗倒是没喜欢花千骨只是将她当作妹妹,从小就没有什么亲人的他一直想有个萌萌达又乖巧的妹妹,完全符合自己标准的花千骨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惊喜啊,于是一个傻哥哥新鲜出炉了,他真的是将花千骨捧在手心里疼爱,也让后来已经和他在一起的轻水有些嫉妒,自己男朋有是个妹控怎么办,心塞塞在线求,急!   当然了,这些只是小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花千骨和杀阡陌的感情进展。意外发现了一处世外桃源般美丽的山谷,花千骨有时累了就到这里歇歇放松一下,竟然有一次撞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杀阡陌,好不容易见到心上人的她当时就兴奋羞涩的笑了起来。杀阡陌对她观感还是不错的又特地被紫萱关照过,对花千骨那时格外的友善宽容。后来这座隐秘的山谷就成了两人的秘密基地,花千骨一有空就偷溜出来见他,还不时做些美味菜肴讨好自己心上人,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要抓住一个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的至理名言。杀阡陌为感谢花千骨也经常带些美容产品或精致的小玩意儿给她,这么一来一去两人关系持续升温中。   蜀山突变,杀阡陌英勇帅气登场救花千骨的举动更是让她感动的无以复加,深深的凝视着杀阡陌宛若绝世妖精般的容颜,被他犹如天神降临般从天而将的风姿迷的不轻,心里眼里全是他一个人的影子,花千骨已经完全无药可救的堕入了名为杀阡陌的漩涡中再也脱不开身。   就连赶来救她的白子画也夺不去杀阡陌一丝一毫的风采,已经偏心到不知道哪个角落的花千骨固执的认为她家杀阡陌才是最美的人,至于尊上他明显的和萱姐姐关系匪浅,再怎么帅气逼人清冷脱俗也和她没关系不是吗,最多更加敬重尊上将其当作自己长辈。   发生的事情虽然过程坎坷可至少结果都是圆满的,蜀山事变之后花千骨毅然辞去了掌门一职将所有东西全交给了云隐,反正有杀阡陌在蜀山以后不会有事的,云翳也被杀阡陌交给了云隐至于怎么处理就不管他的事了,终于有机会卸下担子无事一身轻的花千骨表示自己总算不要为这些事烦恼了,她要抓紧一切时间猛刷杀阡陌好感度,争取早日拿下这朵美艳的娇花。   唯一让花千骨头疼的就是向来傲娇的霓漫天得知她居然隐瞒了自己这么大的事情心里十分气恼,认为花千骨不把自己当作朋友大小姐脾气上来的霓漫天和她冷战了起来,即使见到花千骨也是冷哼一声偏头不理她。   不想失去霓漫天这个朋友的花千骨天天为怎么得到她原谅而努力连饭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察觉到花千骨不对劲的紫萱当起了知心姐姐,耐心的询问过花千骨事情进过后,温柔的拉过花千骨的小手坐到了她身边:“小骨,听你这么说霓漫天本性不坏只是有些小脾气,她将你当作自己朋友才对你故意隐瞒她不高兴,你好好和她道个歉解释一番,她自会原谅你的。小骨,姐姐很开心你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比起在花莲村时开心了许多,你爹知道后也会欣慰的。”   花千骨将头靠在紫萱肩上闭上眼睛仔细想着她说的话,良久后想通的花千骨微笑着睁开眼:“萱姐姐你说的没错,我一定不会放弃的!漫天是我朋友,我不能让她误会我,我去找她解释。还有爹我也好想他,有时间一定要回家看爹,萱姐姐谢谢你!”   紫萱满眼宠溺的注视着花千骨离开的身影,心里满是怀念曾几何时她也如她一样快乐无忧过,那个时候她拥有朋友和师父的关爱,当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师父 ,你说我们还有未来吗,萱儿其实只想回到陪伴在你身边的时光。   出神的紫萱并不知道她身后不远处亦有一抹白色的人影在默默关注着她,白子画起先听说了花千骨的事想看看她情况怎么样,花千骨这一年来的努力他看在眼里也动过收徒的念头,所以隐隐将她当作自己未来弟子的白子画总是留一丝注意力在花千骨身上。却没想到会碰见来看望花千骨的紫萱,对于那个一身紫衣清丽绝伦的女子白子画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她曾是自己极为重要之人,被这诡异情绪扰的烦恼不已的他总是下意识的躲着紫萱,想消除掉那种奇怪的感情。白子画听见花千骨唤她萱姐姐时,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一闪而过来不及细究就消失了,快得白子画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收回视线的紫萱压下满心的怀念和微微的伤感,手捏法诀身体慢慢腾空而起。绝色动人的女子周身泛起微微银光,为她平添了一丝朦胧庄重的感觉,一袭紫色衣裙无风而动,身姿妙曼优雅的可以媲美那画中所绘的九天之上的仙子,甚至比那不识凡间烟火清冷的仙子多了一丝人气也更勾人心魄。   直到紫萱离开神情冷淡一身素白衣袍的白子画还是静静的停留在原地没动,月上中天周围渐渐暗下来时他才转身回到了绝情殿中。   傲娇的漫天,来临的仙剑大会   霓漫天孤零零一个人待在林子里,心里不爽看什么也不顺眼,见鲜花开的那么灿烂更是火从心头起,抬起剑对着花朵就是一顿乱戳。本小姐这么烦恼你们居然还敢开的这么好看,存心想来气本小姐的是吧,我戳我戳我再戳!被无辜牵连的花朵们,默默泪流不解释,他们做错什么了,好痛啊这人就是一魔女!   干完后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的霓漫天顿时泄气的蹲下身,轻轻摸着被自己摧残的惨不忍睹的鲜花们:“唉,我也真是的没事拿你们撒气有什么用。哼,花千骨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过来找我,不才几天没理她她不会就放弃了吧?要不要主动去找她?不行,不行!本来就是她不对我这么做了不是很没面子,她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不理她了!”   霓漫天不知道自己的傻样已经完全被一个人从头到尾看的一清二楚了,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朔风忍不住嗤笑出了声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傲慢的大小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被笑声惊动的霓漫天紧张的跳了起来,手握木剑小心戒备着四周,蹙紧秀美冷言:“谁?快给本小姐滚出来!有本事偷窥没胆子出现吗?!”   朔风慢悠悠的从旁边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把剑,素来平静无波的眼里微微泛起笑意:“我可没有偷听,是你霓漫天霓大小姐说话声音太大了,我是被迫听大小姐抱怨的。”   霓漫天没想到真有人在这里还是一个熟人,还被围观了自己犯傻的样子,脸羞得通红却故作冷静的开口:“朔风,是你?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你绝对不许说出去知不知道!不然,本小姐就揍你了!”   朔风见她明明慌张到不行却强装镇定还用这么差的借口来威胁自己笑意更深:“呵呵,我倒是不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修为高到可以揍在下的地步了。”   霓漫天又羞又恼提着剑就攻向了朔风,朔风转身轻轻一让就避开了她的袭击,心里不由感叹这丫头脾气还真是火爆动不动就要砍人,不过这模样还真是分外的可爱啊,看着她嫣红一片眼眸晶亮的模样朔风默默想着。   朔风不想和霓漫天打架就这么兜着她转圈,过了一会儿终于知道自己被人耍了的霓漫天越想越委屈,丢开木剑坐到草地上红了眼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被突然爆发的霓漫天惊到的朔风手足无措的安慰着她:“你不要哭了,是我错了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气好不好?”   霓漫天被朔风笨拙的举动弄得噗嗤一声笑开了,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主要是霓漫天被花千骨的事弄的心烦气躁,又被朔风那么一激攒了许多天的难过就这么发泄了出来:“哼,当然是你的错了!不过本小姐大人有大量,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要帮我知道吗?”   朔风忙称是,就怕霓漫天又哭泣,他对女人的眼泪实在是一点法子也没有。霓漫天哭的那一刻,朔风的心还微微揪了一下,这个张扬明媚的女子不适合哭泣只适合灿烂的笑容。   两人随意的闲聊时,花千骨终于找到了霓漫天,昨天霓漫天没回去急死她了还以为她出事了。   “漫天,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有人欺负你吗?还有漫天,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六界全书很重要,很多人想抢夺,我很怕你们被我牵连。漫天,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真的很在乎你,是你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友谊。以后我再也不会隐瞒你什么事了,你原谅我这次好吗?”花千骨可怜巴巴的看着霓漫天。   “哼,终于知道错了?小骨,你是我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即使帮不了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办法啊!再有下次,我们就不是朋友了!”总算等到解释的霓漫天心里开心极了,表面上却故作生气半真半假的警告花千骨不许再隐瞒自己。   和好的两人有说有笑的打闹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再过几天就是仙剑大会了,花千骨很是着急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做不了尊上的弟子啊,这下可怎么办了?   幸好东方过来了,听说花千骨烦恼后建议她出其不意的运用逆转剑法,有些动心的她立刻就练了起来,却被刚刚到来的紫萱发现。   紫萱秀美紧蹙,眼里带着不赞同伸手制止住花千骨:“小骨,你为何如此练剑?这逆转剑法很容易致人重伤的,你还是不要再练了。”   “是这样吗?萱姐姐我不知道会后果会这么严重,我只是想赢得仙剑大会第一名,这下可怎么办了?”当初蜀山变故太快,花千骨还没来得及和蜀山长老比试单春秋就带人攻了过来,当然也就没有练什么逆转剑法,亦不知剑法的厉害。   “小骨,你想取得仙剑大会的胜利?这样吧,姐姐帮你改良一下剑法可好?逆转剑法就不要继续练了,毕竟是同门比试若真重伤他人终归不好。”紫萱沉思了半天最后决定帮花千骨改剑法。   手微微一提长剑就落入紫萱手中,紫色的衣裙缓缓张开宛如一朵艳丽的鲜花,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体态轻盈优雅步履稳健不乱,剑意如虹带着不可抵挡之势,反射的愣愣剑光倒映出紫萱那雅致脱俗的不似凡人的容颜,她不像在练剑反像是在翩翩起舞。   花千骨和东方完全沉醉在紫萱所营造出的唯美意境中,直到她练完了还有些恍恍惚惚的。率先回神的东方尴尬的咳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看别人舞剑看的如此入迷,不过这紫萱的确厉害这套剑法看似唯美实则威力不小,骨头应该可以赢了。   紫萱让花千骨去一边练习自己改良过的剑法,然后收敛笑意眼神探究的看着东方,将他看得极为不自在:“东方彧卿,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了解你的真实身份,可这么多年来我亦见过不少人,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绝对不可以伤害到小骨,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紫萱一直觉得东方此人十分奇怪,每次花千骨有事他总会出现,一次两次可以是偶然那这么多次总不会还是偶然吧。他竟是连她也看不清,只隐隐觉得东方好像另有所图,可看他对花千骨关心的样子也不像假的,护短的紫萱摸不清他的用意只能提前警告东方不许伤害花千骨。   东方有些奇怪紫萱竟可以看出自己的不妥,不过变数已生连他也不知道未来如何,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场游戏罢了,被天道压制祸害了这么长时间生生世世活不过三十岁,他倒是想挑战看看这天道,如此多的异数它可还能平静下去。至于花千骨,一开始是有算计毕竟那时的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他不觉的利用她有什么不对累世的痛苦早已将他的心变得比坚石还硬,可后来了?看着花千骨单纯愉悦的笑容东方眼神温柔心一阵悸动,骨头不知不觉中就让他有些动心了,他现在不想再伤害她了,反正也并非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达成目标。   “紫萱姑娘请放心,在下绝不会伤害骨头的。”东方目光坦陈,神情坚定。   紫萱见他不似作假,便也点头不语心下微安,至少东方此时对小骨没有不轨之心。   另一边   霓掌门将一个用白布层层包裹住的东西交给霓漫天,一脸微笑的示意女儿打开。霓漫天揭下白布神色一变,里面居然是蓬莱世代相传的宝剑上古凶剑碧落:“爹,你给我碧落干什么?碧落不是放在藏宝阁里吗,你这么带出来长老们不会说吗?”   “无事,天儿爹才是蓬莱掌门,爹要用碧落谁可以阻止?天儿,你不是一直想当白子画的徒弟吗,用了这把剑你一定可以赢得!”霓掌门慈爱的看着自己宝贝女儿。   赢?她是很想成为白子画的弟子给爹娘争光,可明天和她比试的是花千骨那是她朋友啊!霓漫天拒绝了碧落认真看着她爹:“爹,天儿是想当尊上弟子,可我不想用这种办法。小骨是我朋友,我不能这么对她!”霓漫天突然神情张扬满脸自信的注视着霓掌门“爹,你女儿我并不需要碧落,我可以凭借自己努力获得成功的,总有一天天儿要你们以我为豪!”   霓掌门心里一阵欣慰,天儿是真的长大了,也罢女儿不想要他也不会逼着她,至于什么声望那东西有女儿开心重要吗?   最后决赛时,霓漫天和花千骨打的不相上下,可花千骨得了紫萱指点险胜霓漫天。最后两人体力不支的往下掉,眼睛她们就要落入海中,碧落剑和雪茗剑横空出现救了各自的主人。雪茗是白子画送给花千骨防身所用,是一把极具灵性的仙剑亦是他早年所用之剑。   仙剑大会总是结束,花千骨如愿的成为了白子画的弟子,虔诚的结果他递给自己的宫铃将其置于腰间,目光坚定的注视着白子画。从今天起,尊上就是自己师父了,她会尊敬师父的也会弄清楚萱姐姐的时,一定要他们幸福。   远在魔域的紫萱知道花千骨拜了白子画为徒手上动作一停回想起往事 。小小的孩子曾经问过自己师父为何不多收几个弟子,那她也有小伙伴陪自己玩了。冷清的师父只是温柔的摸摸小徒儿的头口中玩笑到萱儿这么顽皮,一个就够为师头疼了再收几个绝情殿岂不是要乱套了?小小的孩子不满的扯着师父的衣袖,她才不顽皮她最可爱最乖了,师徒两人是那么亲密那么温馨 。紫萱苦笑一声,师父如今什么都变了,萱儿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苗疆之旅,美好的独处时光   苗疆是一个极其美好的地方,这里的山水美人更美。这里有鼓楼、风雨桥、干栏式吊脚楼、碧清的都柳江和清水江、鳞次栉比的少数民族村寨、以及保存完好的民族习俗。苗疆的男女们能歌善舞,他们的节日也十分丰富,有“大节三六九,小节天天有”的说法,苗疆人最喜欢的节日有姊妹节、芦笙节、萨玛节、苗年、鼓藏节、吃新节等等。然而,今天是他们另一个十分热闹也很受大家欢迎的节日龙船节。   一袭紫色的轻薄流云纱衣,纤细的肩上披着层绸缎罩衣,深紫织锦腰带束住盈盈一握的腰肢,神秘高雅的紫色衬得女子肤如凝,美人如玉。眼眸轻瞥,黛眉微扬,粉唇微勾,浅笑盈盈。素白的指尖轻轻挽起一缕散发,泼墨般柔亮的青丝缠绕成簪,斜插着一支银制桃花贊,长长的挂饰垂落到肩前,婷婷玉立间已是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女子身旁站着的男子一身玄色缎袍,身材伟岸,肤色白皙却不文弱反是衬得他五官轮廓分外的深邃……幽深冷傲的眸中满是狂野不桀,微微上挑的薄唇说不出的邪魅性感。刀刻玉凿般俊美的五官好像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也唯有注视着那秀丽绝伦的女子时眼中会流露出一抹令人溺毙的柔情。   苗疆从来不缺少美人,山清水秀的它孕育出了无数性格开朗热情好客的俊男美女,可是眼前这对男女却仿佛是上天的宠儿完美的不似凡俗之人,引得周围行人频频瞩目。大街上有些奔放大胆的苗疆女子已经迈步上前主动去结识重楼了,而美貌的紫萱亦是让不少男子一见倾心。   看着重楼满脸烦躁却又因为对方是女子而只得忍耐的憋屈模样,紫萱忍不住轻笑出声戏虐的瞧着重楼:“阿楼,看来你很深大家的欢迎呀,我们苗族的女子最为专情,爱上了便是一生一世,若是阿楼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可千万不要错过了才是。”   重楼听到紫萱明显打趣的话突然好心塞微微恼怒的想说些什么,可余光瞥到她难得开怀的笑容那些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埋藏在心底。罢了,难得她那么开心这次就随她吧。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男女拥挤在两人周围让他们是寸步难行,不得以之下紫萱动手施法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过后众人再找他们却是毫无踪迹了。   “呼,还好我们出来了,不然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阿楼我们还是用幻术遮掩一下容貌吧。”过于热情的苗疆人让同为一族的紫萱也不禁汗颜。   “嗯。”重楼淡淡的应了一声,内心还未平静暗暗决定下次一定不能以真容示人,这些女子实在太可怕了大胆到连他散发出杀气后也敢接近,就连魔界的魔女们也没这种胆量。被惊醒到的魔尊内心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从此杜绝任何苗疆之人接近自己,就连苗疆的东西也不愿见到,当然紫萱除外。   紫萱和重楼两人施法将自己变的平凡无奇,属于那种往人群里一扔就完全找不到的人的样貌。走了一段路后,紫萱发现前面有一座女娲庙,庙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男人还是女人,所有的苗疆人都手握燃香一脸虔诚的叩拜在女娲神像下,向女娲娘娘诉说着自己的愿望亦向她献上自己最真诚的信仰。   管理女娲庙的苗疆女子热情的接待了紫萱他们,取过一炷香就想交给两人口中满是自豪:“姑娘公子,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外地人吧。我们苗疆信奉女娲娘娘,所以这里一直受到娘娘的庇护,给娘娘上炷香她会保佑你们的!”   紫萱本就是女娲后人又何必去祈求女娲的庇护了,温言婉拒了热情的苗疆姑娘,莲步轻移来到神像下深深的凝视着它。眼前似乎浮现出前世和圣姑他们相处的一幕幕,神情眷恋的紫萱心中默问:娘娘,紫萱究竟为何会来到这里,现在我又该如何去做?圣姑他们可还安好,紫萱想念他们了。   一丝微光从神像上一闪而过,快的紫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次凝神注视时却再无异象发生,心中虽略显犹疑最终还是转身离去了。   大街上格外热闹,买小吃的,买面具小玩意儿的,表演杂技的当真是应有尽有。买了两份苗疆特色小吃,递给重楼一份的紫萱美目微弯笑意浅浅:“阿楼,这是苗疆最好吃的食物了,你快尝尝看。”   瞥了一眼手中的食物,素来威武霸气的魔尊殿下难得的犹豫不安起来,这什么小吃看上实在是太诡异了,自己虽是魔族不会死可胃痛什么的还是可能的,重楼一点食欲也没有很想趁紫萱不注意时悄悄将它扔掉。   可是紫萱就在她身边满脸期盼的看着自己,一边吃小吃一边还催促重楼快些食用,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重楼觉得这种东西不冷估计也很难吃,可架不住紫萱的极力推荐啊,深吸一口起小心的咬下一小口,口腔中瞬间被一股异味充斥。   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变异成一种极其难言的复杂味道,重楼用尽了自制力才没毁形象的当场吐掉,艰难的咽下了食物,目光有些涣散的瞧着紫萱。被苗疆食物茶毒过的重楼如今已经完全不知今夕何夕了,神情复杂的看着紫萱快速的消灭掉自己的食物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   “紫萱,那里似乎聚集了很多人,我们过去看看吧。”在紫萱转头的一刻重楼迅速的将剩余的食物毁尸灭迹,然后一脸平静的跟着紫萱离开了这边。   临近人群后才发现,原来大家在看龙船比赛。宽广的河口一艘艘龙船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苗族龙舟长二十余米,宽一米。它由三根树形笔直的杉树,挖成槽形捆绑而成。中间一根长二十三米为母船,两侧每根各长为十长米为子船。   龙头、龙颈由一根二米长的水柳木雕刻而成,涂着金、银、红、绿、白各色,犹如鳞片熠熠耀眼,一对龙眼炯炯有神,弯弯的比角,昂首向天,可谓神采奕奕,栩栩如生。 龙头雕刻精美,宛似牛角的龙角上,通常写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等吉祥语。两个角尖之间拉一根细绳子,挂上小红旗。角后有四根一米多长的野鸡毛立着,显得很威风凛凛。船尾也翘出水面,插着芳草,名曰“凤尾”。   时到中午,三声号炮一响,数十只披红挂彩的龙船在吆喝声中破浪前进。锣鼓声、鞭炮声、呼啸助威声此起彼伏,把整个节日推向□□,胜利者最后可得一面锦旗。此外赢家还会得到苗族女子的尊敬青睐,为了胜利不少年轻的苗族小伙子们都卯足了劲往前冲。   头戴斗笠身穿苗疆特色服装的男子们不顾一切的冲向目标,岸边的人们大声的嬉笑着鼓舞着这些勇士,最后一名看似瘦弱的灰衣男子赢得了比赛,周围的群众欢呼着举起了他。   紫萱目光柔和的注视着他们,即使不再是原来的世界可苗疆依旧是这么美好,这里是她的家乡她想永远守护住这片山清水秀的土地。   银色的月华铺照在两人身上,长长的影子交织缠绕着延伸到远方,宛如一对密不可分的爱侣,这一刻岁月静好喜乐无忧。   突然到访的故人,疑虑渐生的尊上   头梳圆行发髻,长相清秀可爱,眼眸灵动纯澈的少女唇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容,臂弯里斜跨着一个由上好桃木制成的食盒,隐隐有诱人的香气从盒中散发出来,很是勾人食欲。   花千骨最近几年过的很是愉悦,在长留不仅当上了人人羡慕的尊上的弟子,还结交了轻水霓漫天天等朋友,此外最重要也是最开心的是她和杀阡陌的感情有了突破性的发展,两人虽未言明可他们之间的相处氛围与普通情侣并无区别,偶尔过来的紫萱和琉夏纷纷表示围绕在这两人间的粉红气场简直亮瞎了她们这群失恋的单身汉好想放火烧啊!   琉夏当年被紫萱一巴掌给打蒙了,随后迎接她的就是一阵犀利的言语轰炸。那时琉夏对紫萱简直是恼到不行,从她出生起还没人敢这么对她了,以后见到紫萱总是冷言冷语明嘲暗讽着她。时间久了,逐渐成熟起来的琉夏也慢慢想通了,杀阡陌对她这个妹妹的好她看在眼里,也体会到了哥哥的难处,当年的确是她冲动了,于是不再和杀阡陌置气。面对紫萱这个救命恩人又间接使自己和哥哥和好的女子,琉夏心中感激可一时之间又改变不了相处的习惯,蹉跎了很久的她最后有些别扭的和紫萱道歉了。   万事开头难,顺利道歉后琉夏发现这妹子其实人很不错,两人竟是成了闺蜜。之后紫萱要被白子画废去仙身的消息也是琉夏派人通知杀阡陌的,看见奄奄一息的紫萱时琉夏气的差点冲到长留去找白子画单挑,本来还算温柔可爱的妹妹突然转变画风什么的实在让妹控哥哥杀阡陌有些一言难尽,到底是什么时候妹妹变了的?最后任性的哥哥将原因归咎于欺骗纯真少女感情的竹染,要不是他妹妹还是个可爱活泼的孩子了!并暗自决定以后见到那小子一定要他好好领教下什么是哥哥的怒火。   言归正传,花千骨来到花谷后便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神情雀跃的跑向了杀阡陌。杀阡陌紫色的眼中布满了宠溺和柔情,为花千骨抚背顺气:“小不点,姐姐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赶这么急做什么?瞧瞧你,现在气喘吁吁的模样,看的姐姐好心疼啊。”   花千骨嘻笑着将头埋进杀阡陌泛着花香宽厚结实的胸膛里,安心享受着心上人体贴的照顾:“姐姐,小骨是想早点见到你,这次小骨做了些新食物带给姐姐,姐姐快趁热吃了吧。”两人席地而作,周身被争奇斗艳的鲜花所包围,仿佛置身在花的海洋中。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吃完食物,又亲亲密密的黏糊了一会儿,快到学习时间时花千骨才念念不舍的离开了。   绝情殿后山桃林   白衣脱俗,面容绝世,气质清冷,神情淡漠的白子画垂首弹琴,骨节分明莹润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上轻勾慢划着,悠扬美妙的琴音流泻而出,高高束起的青丝乖顺的披散在身后,素白的衣袍乌黑的发丝,一白一黑的强烈对比看的人晕眩,一举一动间的风姿让人迷醉。   “叮叮当当”的铃声伴随着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白子画停住了琴声静静等候花千骨的到来。花千骨小心恭敬的看着白子画,神情孺慕而又敬畏:“师父,小骨已经熟读了七绝谱,不知师父唤小骨前来有什么事?”   白子画听着花千骨声音软濡的一声“师父”有些愣神,仿佛谁曾经也满含喜悦的唤着自己,心微微一揪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涩之感盈满了心间。瞧着花千骨恭敬的模样,白子画突然一阵心烦,他的徒儿不该是这般的,那应该是怎样的了?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心绪扰的极为烦躁,白子画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寒气不知不觉间就散发了出去。花千骨被冷的打起了哆嗦,偷偷瞥了眼冷气大开的白子画,踹踹不安的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惹到师父了,师父现在的样子好恐怖啊,她可不可以先离开啊,呜呜杀姐姐小骨现在怎么办呀?   发觉徒弟有些害怕,白子画压抑下突然间涌现出来的情绪,招手示意花千骨坐到自己身边:“小骨,为师今天教你弹琴,你要用心体会琴音之妙。”说完就弹奏了一首较为简单的曲子,给花千骨做个示范。   花千骨仔细聆听琴曲,不禁意间看见白子画认真的模样,心里暗想:师父对自己其实还是很好的,当初误用了师父辛苦栽培的天山雪莲,师父也没有怪罪只是罚她一顿饭而已。虽然师父平时总冷着张脸看起来难以接近,但他总是悉心教导她生病了也会为她担心,她会做个好徒弟来报答师父的恩情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完全没有找到有关萱姐姐的事了?还以为成为师父弟子后,就能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重出神的花千骨完全没发现白子画的琴音早就停下了,连唤数声也不见她回应的白子画有些不愉:“小骨,你在想些什么?”   花千骨被白子画冷漠的声音吓得回神,瞧见师父貌似要生气的模样差点泪奔,急切的想找个理由混过去,余光瞄到开的正好的桃花计上心来,笑容绚烂的指着桃树:“师父,我是被这美不胜收的桃花给迷住了。师父,这些桃树是谁栽的啊?师父好像很喜欢这里,总在这边弹琴品茶。”   注视着桃树的白子画神情柔和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喜爱这片桃林,只是每次看见它们心总会平静下来,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每日到这里休息片刻。转眸看见花千骨因为逃过一劫而喜不自禁的模样,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他这弟子每次见到他就像见到猫的老鼠,他有这么严厉吗?平时虽是严格,却未曾真的罚过她一次。   高冷的尊上并不知道自己那身寒气简直可以冻死靠近他的人,花千骨也不例外的经常被他给吓到,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   紫熏来到长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白子画和花千骨友爱的师徒互动,花千骨坐在一边弹琴白子画耐心的指点着她,仿佛回到了紫萱那孩子还在的时候,回想起现如今还生死未知的紫萱,紫熏冷笑着打断他们:“白子画,多年未见你过的倒是很好。如今,听说你又收了一名弟子?这丫头就是你那徒弟,天资不高修为无奇,你是如何看上她的?”   白子画觉得紫熏的话很是莫名其妙:“紫熏,你此话何意?我何时收过另一个弟子了?小骨虽然天资不高却极为刻苦,修为之事不可急躁,时间久了自会提高。”   听到白子画维护花千骨话语的紫熏,内心更是气愤目光复杂的盯着自己曾经深深喜爱过的男子,她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疼爱的孩子被他所伤如今更是生死不明,他却什么也不记得还再次收了一名弟子对她宠爱关心:“是呀,你又如何会知道。你依旧是那么高高在上又哪里会在意这种小事,白子画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会埋怨你。花千骨是吗?你好自为之,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师父就会带给你痛苦。”   白子画思考着紫熏的话又回想起那破碎的宫铃和已成匕首的断念,剑眉紧蹙薄唇轻抿眼神幽深的如同黑夜,他好像真的被隐瞒了什么,看来要加紧调查了。   而离开的紫熏神色忧伤的凝视着天空,她知道她不该怪罪白子画,现在的他什么也不记得,可当年他那么残忍的伤害了紫萱,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道深重的伤口,仿佛闭上眼就能浮现那孩子凄惨的身影。   檀焚来到紫熏身边眼神关切的看着她:“紫熏,你还好吗?你是不是还在担心紫萱那丫头,我看当初带走她的魔族对紫萱很是在意,丫头不会有事的。”   这么多年来,檀焚对她依旧如一,看着檀焚的紫熏突然笑了,也许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檀焚,我新制了一种香料,你可愿去我那里试试?”   檀焚先是迷茫然后是狂喜,紫熏居然邀请自己去她家,这是不是说明他终于等到了她?疾步追向前面等待自己的人儿,檀焚大着胆子试探性的握住紫熏的手,惊喜的察觉她没有拒绝。   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紧挨在一起的身影,不时回响起的话语声,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伴着漫天红霞两人渐行渐远。   长留祸事,阴谋显现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布局巧妙,古色古香的绝情殿巍然屹立于一片云海之中,四周白雾缭绕仿若仙境。殿内以青石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洁白玉石制成的柱子默默支撑着殿宇,精雕细琢的楠木门紧紧闭合着,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长长的桌案上摆满了精美可口的食物,花千骨举着筷子不停的给紫萱夹菜清澈的眼眸里满含喜悦:“萱姐姐,这是芙蓉玉露膏,有一点甜很好吃的,快尝尝看吧。”   紫萱的碗中早就堆起了一座小山,可花千骨还在不断的为她添菜,清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温和的阻止了她:“小骨,不要再给姐姐添菜了,姐姐碗里都快吃不下了。”   花千骨脸色微红的停下了动作,自从拜入长留成为了尊上的弟子她和萱姐姐就没有机会一起吃饭了,今天还是第一次了。本来花千骨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不舍得紫萱那么快离开,又恰逢午饭时刻,就小心的询问白子画可否留下她一起吃饭。   手捧书本凝神看书的尊上对这些小事并不在意,只不过多双筷子罢了。得到允许的花千骨激动极了,不仅难得做了一大桌子美食还热情万分的给紫萱一个劲儿的夹菜。   白子画神色淡漠的注视着两人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眼睛深处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花千骨看看紫萱又瞧瞧白子画,突然发现一直这样也不错,他们好像一家人呀,真希望天天都可以这么开心。   可惜花千骨才感慨完异变就发生了,殿外传来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花千骨身子一个踉跄就要跌倒,身旁的紫萱见情况不妙迅速的扶住花千骨并将她拉到身后,同时心中疑惑这灵力怎么这么像白雪的。   白子画看见了紫萱的动作却什么也没说,抽出悬挂在腰侧的横霜剑,大步走在前面隐隐将两人庇护于身后。心中有事的紫萱快步跟上白子画,花千骨也手持雪茗神情严肃的戒备着四周以防不测。   来到灵力波动地时白子画脸色大变,飞身进入房内见流光琴还在,神色稍缓这才有心思环顾四周。瞧见桌子下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弟子,俯身察看发觉此人还剩一口气,急忙输给他一道灵力。受伤的弟子断断续续的说了句“……流光琴……狐狸……幻术……面具人……”后就彻底断了气。   白子画湛然如墨的眼眸中寒光乍现,素白的衣袍无风自动,乌黑的发丝遮掩住了他绝色的面容,可那骤然猛降的温度却显示着他极度的怒意。“何人在此?为何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旁,不敢现身?!”满脸冰霜的白子画挥剑劈向某处。   冷冷的剑光携带着巨大的威势呼啸着袭向了那边,暗处的人影慌乱的避开了剑光,阳光照射在来人妖娆美丽的面孔上,她竟然是白雪!   “快住手啊!那人不是我杀的呀,我只是路过而已,是无辜的!”白雪在白子画毫不留情的攻势下上跳下蹿着好不狼狈。   白子画又怎会住手,刚刚那个死去的弟子伤口上的灵力很显然和眼前之人一样,法力高深的他转眼间就察觉出白雪的真身是只白狐,结合弟子死前的遗言凶手不是她还能是谁?   头发乱成一团,衣裙破碎的白雪此时真是欲哭无泪了,她不过是想来接主人回家,路过这里时发现有人想害长留弟子,就出手想帮帮他。可谁想到,偷袭之人见到她转身就逃跑了。白雪觉得那人很是眼熟就追了上去,可那人速度太快追到一半就被他甩开了。   回到这里的白雪还没松口气,就被白子画当头一剑给打的发懵,若不是她反应快就要被劈成两半了。心里的小狐狸在哭泣打滚,她真的是好无辜啊,比窦娥还冤嘞!   紫萱眼见白雪就要支撑不下去,手中捏诀护住了她。白子画本就不悦的神情越发阴沉了,周身寒气已经快成实质了,冷到骨子里的声音犹如天山上终年不化的寒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护住这个杀害长留弟子的妖孽吗?”   秀美紧蹙的紫萱有些不快,白雪怎么会是妖孽了?“白雪是我的人,她不会做出伤害长留弟子的事情,尊上也许弄错了。”   “你认识这只狐狸?不管如何那名弟子伤口上的灵力和她的一样,即使人不是她杀的也和她脱不了关系。你且让开,我要带她前去审问,若并非她所为自会给她一个公道。”白子画对紫萱存着一种莫名的感情,他并不想伤害她,只要紫萱可以交出白雪,他可以保证事情若不是那只狐狸做的,她绝不会有任何损伤。   紫萱苦笑这种情况下她如何可以将白雪交给白子画,她也发现了让那名长留弟子致死的灵力是白雪的,可白雪的心性又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要加害白雪。曾经的看似冰冷实则温柔的师父可以让她放心,可如今什么也不记得极为冷漠无情的长留掌门白子画她无法相信,她不能拿白雪的安危来冒险。   她竟是执意要护住那只狐狸吗?她可是不信他?剑尖直指紫萱,寒着张脸的白子画说不出的失望,无名的怒火袭上心间,今天他定要留下那只狐狸!   紫色的灵力和银色的剑光交织在一起,清丽绝伦的女子和高冷脱俗的男子相对而立,纷飞的裙摆浮动的衣袍,不时纠缠在一处的发丝,在碧蓝的天空下美的好似一副画卷。   “唔”紫萱用手按住胸口冷汗直冒,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发作,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继续和白子画打斗着。   花千骨和白雪在下面看的十分焦急,可两人根本就插不上他们之间的战斗。白雪眼尖的看到紫萱神色有些惨白,心道坏了主人旧伤不会在这个时候发作吧。   即便勉力支撑着不认输,紫萱的情况却是愈发严重,心口处传来的一阵阵抽痛让她苦不堪言,动作缓慢了下来眼看就要被白子画一剑刺中胸口。   花千骨和白雪吓得失声惊声尖叫起来,白子画也没想过以紫萱的修为竟是躲不开这一剑。好在他见紫萱状况不对劲及时将剑尖偏离。鲜红的血从剑尖上滴落,紫萱捂住被刺中的左肩神情痛苦。   发狠的突然手握剑尖将横霜剑从身体中抽出,拉过被突发事故惊呆在原地的白雪飞身冲出长留。   白子画没有阻止紫萱的动作,他现在思维一片混乱,看着沿着剑身划落的鲜血心脏微揪,只觉得难过不比。   紫萱昏迷,终于恢复记忆的尊上   紫萱情急之下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带着白雪飞出了长留,在返回魔域的路上终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从半空中向下划落,眼见着就要摔到地上,突然一道红光闪过紫萱就稳稳的落入了重楼的怀中。   “阿楼,你来啦。”知道来人是重楼的紫萱心神一松,安心的陷入了沉睡。   重楼抱着紫萱缓缓降落到地上,眉宇间满是怒火:“白雪,紫萱她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受伤,是谁敢伤了她?”   白雪妖艳的脸上满是担心,失落的看着紫萱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主人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白雪将当天发生的事情如数告诉了重楼,重楼怒极反笑:“哼,又是白子画,当真是好的很,他竟敢三番五次的伤害本座在意的人,看来本座是要好好会会他了!”眉心紧皱继续道“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本座会派人查清的,这天下间还无人可以伤了她之后安然无恙的。你受伤也不轻,先回魔域疗伤吧,本座要去杀阡陌那里取些药。”   一阵魔力涌动后就再也看不见重楼的身影,白雪不安的看向重楼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希望不要是他做的才好。   杀阡陌斜倚在雕花躺椅上,以手撑额眼眸低垂,身上盖着层真丝薄被,身侧的侍女目不斜视专注的为圣君打着扇子。   琉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心下无语哥哥整天懒洋洋的不管事,哪天有人谋反了他大概也不知道。疾步跑到杀阡陌神前扯开他身上的被子,贴近耳侧大声叫到:“哥快别睡了!重楼来了,紫萱她受伤了你倒是起来啊!”   被琉夏吵醒的杀阡陌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哀怨的瞧着自己的妹妹:“琉夏,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哥哥在睡美容觉了。要知道休息不够可是很容易衰老的,你哥哥这么年轻貌美当然要好好保养了。嗯,重楼来了,他来干什么?等等琉夏,你刚刚是不是说小萱儿出事了?”   总算彻底清醒的杀阡陌神色一正赶往重楼所在地,被哥哥抛弃的琉夏一跺脚“哥,你倒是等等我呀!”,也快步跟上杀阡陌。   怜惜的抚摸着紫萱的头发,杀阡陌对于重楼的要求没有一丝不情愿,眼也不眨的就命单春秋将七杀珍藏的丹药全部送给了重楼。   单春秋心有不甘,实在不想将七杀珍贵的丹药白送给眼前的男人,这些药可是特意为圣君准备的,而且他可是记得当初就是这个人杀了七杀派无数弟子。可再怎么不满,单春秋也违逆不了自己崇拜的圣君的意愿,再说了他也压根打不过重楼,只能慢吞吞的退下取药了。   得知一切的杀阡陌和琉夏都很气愤,表示他们也会去查找真相的,伤了紫萱这简直就是和他们七杀为敌啊!那些可怜的凶手就等着承受杀阡陌重楼他们的怒火吧,希望到时候他们不要死的太惨。   绝情殿   一言不发的练好剑,花千骨面无表情的向白子画施礼:“师父,弟子今日的功课已经完成了,若无他事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白子画平静无波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无奈,薄唇轻启:“小骨,你可是在生为师的气?为师那日并非有意伤害你姐姐的。”   花千骨好似没听到白子画的解释,依旧冷着张脸:“师父多虑了,弟子怎会生师父的气。既然师父无事吩咐,弟子就先回住处了。”   说完后也不看白子画的反应,提着雪茗剑就离开了。白子画叹息自从上次误伤紫萱之后,他这徒弟就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不管做什么总是这么面无表情的对着他,可转身就满脸笑容的和其他弟子又说又笑起来。   被无视冷漠的尊上感觉很是复杂,养徒弟就和养女儿一般,白子画一直将花千骨当成小辈看待,虽然严格可也算纵容。高冷的尊上心中有愧也就随花千骨胡闹了,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边有些忧心于紫萱的伤势,一边迈步走向花千骨的房间。   花千骨回到房间后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糖宝见她这么没精神很担心,跳到花千骨的鼻子上蹭着她:“娘亲,你不要这样了。紫萱姐姐看见你这样也会担心的,尊上他也不是故意伤害她的呀。紫萱姐姐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娘亲你要振作起来啊!”   伸手将糖宝从鼻子上取下,点点她的小脑袋:“糖宝乖,娘亲没事。我只是接受不了师父伤了萱姐姐的事,萱姐姐是我最在意的亲人,而师父他是我尊敬的长辈,他们谁受了伤我都会难过的。”   不想糖宝担心她的花千骨逼着自己找事情做,这样她有时间才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埋怨师父。拿着块抹布沾上水后花千骨就开始打扫起自己的房间,清扫到书阁时发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有个从未见过的盒子。   费力的将盒子抽出,四处扬起的灰尘让花千骨一阵咳嗽,清洗干净木盒后小心的打开它,却瞬间惊住了。盒子里装满了白子画的画像,他月夜弹琴时的样子,他迎风舞剑时的样子,他俯瞰长留时的样子,他举杯轻抿时的样子,或喜或悲,或怒或笑,每一幅画都流露出作画人满腔的真情。   手里举着一副白子画沐浴的画,断断续续的极度震惊的说道:“这……这居然是紫萱姐姐画的!……姐姐一定很喜欢师父吧,可为什么他们会分开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小骨,你在做什么?你手上拿的是何物?”   手一抖画像就从指尖划落,花千骨慌乱的低下身就想将画像捡起,可还没等她碰到画,眼前一闪画就落入了白子画手中。   白子画见到上面居然是自己沐浴时的样子脸色微沉,再看画像上还有一句题诗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落款是紫萱。   白子画心脏猛然一缩,眼里带上了一丝迷茫和痛苦。紫萱是谁,为何看见这个名字自己会这么心痛?取过木盒,一张张的翻看着那些画像,上面的人物始终只有一个,全部都是他。各种神情的他跃然纸上,每看一张他的心就痛上一分,也越发的茫然不解。   泪不知不觉的落下,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察觉到自己记忆被人动过手脚的白子画凝神冲击着封印,他要看看他究竟遗失了什么东西。   灵力和封印在脑海里相互撕扯着争斗着,头剧烈的疼痛着好像被人拿斧头用力的劈砍着。白子画神色苍白的捂住头,死死咬紧的唇上渗出了血丝,身体微微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角划落。   花千骨眼含泪水被白子画吓得不轻,跑到他身边就要扶住他。推开花千骨伸到眼前的手,白子画似是累极了般无力的扶着墙面却不容拒绝的说:“小骨,你先出去吧为师想要一个人静静。”   白子画的状态如此糟糕花千骨怎么敢出去,可白子画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她,语气不奈的开口:“为师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还不快出去!”花千骨无法只能怀着满心的忧虑退下,临走时还为白子画关上了房门。   漠然的看着手上的画像,白子画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中的悲切痛苦听的人心酸。轻柔的抚摸着画像,指尖在紫萱的名字上流连,三分喜悦三分惆怅四分痛惜的说着:“萱儿,对不起。师父让你痛苦了,师父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无忧安康。”   又想到自己失忆期间误伤了紫萱,心里更加苦涩眼神更加灰暗,他竟然再次伤了他爱的人,明明想保护她结果总是让他难过痛苦,也许离开他萱儿才不会再被伤到。   阳光被隔绝在外,漆黑的房中徒留满室的凄凉冷寂,只余失魂落魄的白子画独自神伤着。   奋起,重楼和杀姐姐的怒火   紫萱被白子画误伤,按理说伤势并不严重,普通的修仙者修养几天基本就可以痊愈了。可紫萱情况特殊,几十年前白子画废去了她的仙身和灵脉,若无意外她从此只能做个废人甚至比凡人还要虚弱很多。   但是有重楼和杀阡陌他们的鼎力相助,紫萱的灵脉还是得以恢复,可这种逆天的举动是有代价的,紫萱每年都要承受销魂蚀骨的痛苦,身体就宛若被烈火炙烤又似被寒冰刺穿,痛入骨髓没有办法能避免亦无法消除,只有自己默默忍耐。而紫萱和白子画对决时旧伤正好复发,紫萱比起平时何止是虚弱百倍,白子画那一剑就好似一条导火线让积蓄了许久的伤痛猛烈的爆发了。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紫萱被困在一个空间里,找不到出路。   群星璀璨的星空下紫萱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了,她尝试过强行突破束缚,可包围住这个椭圆型空间的结界看似很脆弱实际上任何法术剑术都无法破坏。星空逐渐退却一片荒芜的土地出现在紫萱的眼前,紫萱默默的叹气知道又要开始了。   三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女笑容满面的交谈着什么,其中青色蛇尾的半人少女鼓着脸抱怨着什么,旁边的蓝尾少年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发丝声音温柔的劝解着,另一个少年则站在他们两人目光宠溺的看着他们。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紫萱就这么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这三人之间的纠葛,三人的样貌也越来越清晰。当青尾少女满眼恨意神情绝望的立下誓言时,紫萱终于看清了他们的模样。震惊是她现在唯一的反应,那个少女居然是消失已久女娲娘娘,而她们一族终身爱而不得的原因竟是因为天道。   紫萱唇角轻勾眼里满是讽刺,生生世世她们女娲一族都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了一切,可结果是什么了?是爱人的抛弃,亲人的离散,人族的恐惧,永无轮回只得灰飞烟灭。   不甘悲痛怨恨种种负面情绪包裹住了紫萱,稍不留心紫萱就要被心魔吞噬,圣灵杖及时现身散发出一圈圈淡银色的光,将心神不稳的紫萱团团围住。心魔渐消的紫萱继续注视着事态发展,她知道了重楼为她所做的一切,也瞧见了徐长卿帮她抵御天雷重伤狼狈的样子。   心中酸涩眼眶发红,他们为她做了太多。尤其是阿楼,她竟然不知道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欠他的是她这辈子还不起的东西。天道是吗,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它伤害到自己在乎的人了,她会好好保护好大家。   紫萱被神秘空间所困的时候,现实中已经度过了整整四年的时光。眼见着紫萱一直昏迷不醒,重楼等人的情绪日益焦躁起来。不管用过多少手段紫萱依旧没有苏醒,怒火冲天的几人将炮火对准了那些罪魁祸首。   紫萱昏迷不久,重楼就孤身一人闯入长留和白子画打了一场,恢复记忆的白子画默不作声的握起横霜与他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身形交错,发丝乱舞,灵力与魔气剧烈碰撞,层层涌动的气浪掀翻了地面。   一片残骸的长留建筑的上空,重楼满脸蔑视的注视着白子画:“哼,本座的人岂是你能一伤再伤的?!当初若不是她求情,你以为你还活的下来?白子画你记住,若你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本座要你们长留就此化为飞灰!”   发冠早已不知去处,乌发散乱随风飞舞,唇角渗血,如雪的白袍上绽放出一朵朵血红的花,白子画的眼神格外的幽深仿佛有风暴在其中酝酿。他凭什么这么说?!那是他的徒儿,是他的爱人!重楼他有什么资格保护他,他的人他自会保护!   重楼放下狠话后就转身离开了,而白子画则抬头死死盯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抹红光从他眼中一闪而过,额间的堕印若隐若现。   笙箫默担心的询问被花千骨扶住的白子画:“二师兄,你还好吧?那个魔族不就是当年劫走小丫头的人,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他实力如此强大,可如何是好?”   白子画冷漠的说道:“无需担心,他看起来无事实则亦是受伤不轻。”眉心紧蹙继续道“只是现在以我的实力还不是他的对手,我要闭关冲击第十重境。如此,以后亦是不会惧他。”萱儿是他的,他要变得更加强大,他要保护好她,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他绝不会输给重楼!   另一边重楼回到魔域后猛的吐出一大口血,来看紫萱的杀阡陌急忙伸手握住他的脉搏,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哼,本座不过去给白子画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想到他这些年修为上升的如此之快,竟可以伤到本座。本座无事不过是小伤而已,他伤的可比本座要重多了。”重楼的确没想到当年那个弱小的人居然成长到这种地步。   “白子画,原来是他啊。你既然受了伤就好好待在魔域养伤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和琉夏吧。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竹染和青丘狐族皇子勾结策划的。竹染想盗取长留神器流光琴,而那个皇子想除去白雪,两人就各取所需的联合在一起。本来他们已经快得手了,可白雪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的部署,白子画又随后赶到。竹染察觉行动失败后就先行离开,而那个狐族皇子与白雪有血缘关系稍微伪装下就和白雪灵力相似了,杀死长留弟子被白雪追踪的便是他。”杀阡陌说道竹染时脸色极为难看,他不但伤害了琉夏如今还害的紫萱沉睡不醒,他不会放过他的。   琉夏听到竹染的名字却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早在他为了神器欺骗利用她的感情时她就对那个男人死心了,现在因为他的私心还差点害了紫萱,她更加不会原谅他了。杀阡陌看着琉夏悄悄舒了口气,他还担心琉夏会对竹染不忍,因为他而难过毕竟妹妹当年那么喜欢他。   告别了重楼的兄妹两人带着白雪领着一群七杀派弟子就声势浩大的前往了青丘,七杀弟子和狐族皇子的部队拼杀成一团,短短时间内就死伤无数。白雪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心痛难忍可她知道自己劝不住暴怒的杀阡陌,她也无法开口求他,就是因为白易和竹染她最在意的主人受到了伤害。   闪身躲开一人的攻击,白雪出现在她的堂弟面前,难过的说:“白易,我从未想过要和你争夺皇位。你是我在这世上仅存的几个亲人,我不希望你一直错下去,你住手吧!你看看有多少族人死在了这里,你真的忍心让那些敬你爱你的属下因你而死吗?”   白易看到自己的属下一个个惨死,心里茫然了起来他错了吗?可又想到父皇对白雪的溺爱心中不甘,怒视着她:“你少在这里假好心了!自从你回来后,父皇就一直没正眼看过我,他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你。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为了父皇的一句称赞付出了多少,为了继承皇位受了多少的苦?凭什么你一回来,我所有的一切全被你夺走了!”   白易和白雪打斗了起来,白雪不忍伤害弟弟一退再退,白易则对她步步紧逼。白雪一个疏忽就要被白易打伤,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白易逼退将白雪护在了身后。   狐王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眼失望:“白易,你这个逆子还不快住手!你不但将为父禁锢了起来,竟还想杀害你姐姐!你看看因为你,死了多少族人你对的起列祖列宗吗!”   转身喝令狐族众人住手,狐王向杀阡陌施了一礼:“妖王,这次的事是逆子的错。只是狐族经此一役死伤惨重,可否放过剩余族人饶逆子一命?”   杀阡陌挑了挑眉,瞥见白雪一脸恳求的眼神,笑的有些邪魅:“呵呵,你倒是挺实相的。放过他们也不是不行,量他们以后也没胆子敢招惹本座护着的人了。此事你儿子也不过是个帮凶,既然白雪不在意了,那么本座就卖你一份薄面。单春秋你带七杀弟子回去吧,琉夏白雪你们随我去找竹染。”   狐王松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对白易摇头叹气,吩咐人将他关到思过阁里永远囚禁了起来。   至于竹染他所在地什么隐蔽,可七杀和魔域的联手找到他并非难事。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杀阡陌等人集体合作,竹染终是被抓。   杀阡陌抓住策划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后,就派人将伤痕累累的他关入七杀囚室里,等着紫萱醒来后处置。   回不去的爱以及月夜谈话   爱情如同一朵美丽的玻璃花,炫目好看却又那么易碎。缘分是一条绳子,一头系在自己身上,一头系在对方身上,而背叛就好比剪刀轻易的剪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   沉睡了四年的紫萱醒来知道一切后,取过长剑在竹染肩上刺了一剑,神情平静的看着他:“因为你我被白子画刺伤,这一剑算是你还给我的,从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至于你以后如何就要看琉夏的决定了。”   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跟自己一起出去,将这里交给那对曾经相爱的人。一身青衣的竹染深深的凝视着琉夏,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太多的话想说最终却只轻轻的唤出了她的名字:“琉夏……”   琉夏眼睫微颤心里划过一丝悲哀:“竹染,你现在又为何唤我?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当初是我太傻以为你是真的爱我,还和哥哥争吵只为了维护你。现在我明白了,我于你不过是一个利用的对象罢了。竹染,我累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竹染看到琉夏转身离去的身影,心中出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快步上前抱住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琉夏,不要走。你听我讲一个故事好吗?”   竹染的故事其实很简单,现在的世尊摩严年轻的时候曾经与一妖族女子相爱,女子为他生下孩子后四处漂泊,后被仇家追赶女妖前往长留求助摩严,可摩严为了抱住自己的名声狠心杀了女妖。还将孩子的记忆抹消收他做了弟子,可摩严没想到当年那个孩子会恢复记忆,并且一直怀着对他的恨潜伏在长留,伺机要报复害死自己娘亲的摩严。那个孩子就是竹染,为了报仇他放弃了一切甚至伤害利用了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   松开双手竹染脸色苍白的看着琉夏,明明在笑眼中却是满满的难过哀伤:“我以为早就没有了心,我以为我可以什么也不在乎的利用一切只为报仇。可是我错了,因为我的恨我让这世上对我最好,最爱我的人受到了伤害。”   “琉夏,我知道现在一定恨极了我,我不会辩解什么若你恨意难消,我愿意以死向你抵罪。”竹染将剑递给琉夏,解脱般的阖上了双眼。   琉夏的手剧烈的抖动着,突然将剑狠狠的摔到地上:“走!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下次我绝对会杀了你!”   竹染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捡起地上的剑落寞的转身离去,靠近琉夏身边时细不可闻的说了句话瞬间让琉夏泪流满面。   “竹染,我恨你!我最讨厌你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琉夏蹲下身子失声恸哭起来,竹染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   杀阡陌温柔的抱住妹妹,神情宠溺而平和,暖暖的温度从他身上传递到琉夏背上,琉夏死死揪住哥哥的衣服,抽泣哽咽着道:“哥,我好难过心好痛,竹染最讨厌了!”   一下一下轻怕着妹妹的背,杀阡陌轻声细语的哄着:“嗯,竹染最讨厌了。琉夏乖,不难过哦。哥哥在琉夏身边,琉夏不会再受伤了。”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许多人,那些没有缘分的终究会离自己而去,总有些痛苦要经历要让我们成长起来。可是时光是最好的伤药,亲人是最安心的港湾,任何悲伤都会慢慢消退,再深的伤口也会结痂脱落,在未来的哪一天琉夏也会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   静静的站在悬崖边,紫萱仰望着高悬于九重天上的明月神情迷茫,知道了重楼为自己做过什么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平静不了,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那个深情的男子了。   “姑娘,不知你为何在此?你刚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悬崖风大请不要站在这里,若是姑娘不小心着凉了,魔尊大人会难过的。”身穿绿色长裙的女子说道。   “凤溪,是你啊。我思绪很乱,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先离开吧。”紫萱回眸,发现是重楼的属下。   “紫萱姑娘,请你回去吧,你这样真的会生病的。”凤溪忍了忍还是说出了自己埋藏了许久的心里话“紫萱姑娘,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了,魔尊大人他是那么在乎你,每次你有什么事情他总是放下一切为你实现。他为你喜为你忧,你的一个小小的情绪都能牵动他的整个心。算凤溪求姑娘了,不要再伤害魔尊大人了好吗?不要因为大人爱你就无所顾及,他并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啊!”   紫萱的身子有些摇晃,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真的不知道重楼对她的感情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又如何能回应重楼。一直自欺欺人的认为重楼总有一天会明白会放下这份感情,可那么多年的相处重楼在她心里的地位越来越深,她放不下他给自己的温暖,努力想对他好将他当作自己的亲人。却忽视了重楼时常黯淡的眼神,是她的错她欠了他太多了。   “你说的对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让阿楼难过了。”迈步走向住处的紫萱,原本迷茫的神色逐渐坚定了下来。   一直目送着紫萱的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凤溪才收回了目光。抬起衣袖伸出双手,缓缓的抚摸着手背上的魔纹,凤溪的眼里满是柔情,这是因为魔尊大人才出现的印记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初自己浑身是伤虚弱的快死去时,魔尊大人就如同神话里的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身前,不仅救了她还输了魔气给她让她强大了起来。   大人就是她存在的唯一理由,她为他聚集群妖尊他为王,帮他寻找紫萱的下落。她不求大人在意她,她只希望为他实现所有的愿望,永远做他的属下陪在他身侧。   清冷微凉的月色下,手抚殷红魔纹的绿衣女子的目光是那么绝然而又又坚定。   生死之蛊,以命换命   清风裹挟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花香迎面而来,寻着花香望去眼前突然一亮,一朵朵色彩明艳的莲花亭亭玉立在碧波之上,造型各异的花儿们竞相开放。浅粉色的花骨朵儿含苞待放,宛如一个个羞怯的少女。有一朵莲花格外引人瞩目,嫩粉色的花瓣带着一点点白,黄色的花芯静静的伫立在花朵中央,浅金色的阳光洒落在花瓣上看上去晶莹剔透,堪称白璧无瑕。   远处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巍然屹立在路的尽头。金黄色琉璃瓦的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点点繁星点缀在亭子上。亭子里摆放着一张坚硬的石桌,桌上放着一壶茶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紫萱沏了两盏茶,一盏摆在自己身前一盏递给白雪,浅浅的抿了一口茶神情愉悦的欣赏着那满池莲花。   白雪喝了一口茶后嫌弃的吐吐舌,抓过一块点心就往嘴里塞,心里很是郁闷主人怎么喜欢喝这种东西,有苦又涩的完全难以下咽啊!还是点心好吃,唔这块好像甜了些还是吃玫瑰糕吧。   白雪满嘴都是点心,鼓鼓的脸颊,白白的圆圆的让人有种捏一捏的冲动,紫萱眉眼含笑的看着她:“白雪,你吃慢点不然会噎到的。”白雪挥挥手表示没事,作为深受紫萱影响的小吃货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宠溺的轻叹一声紫萱正想在提醒白雪几句,却突然脸色骤变的站起了身。“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白雪扔下点心急切的站到紫萱身旁,担忧无比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紫萱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现在不能慌事情还未清楚,也许没自己想的那么严重,他修为那么高深不会轻易出事的,可回想起花千骨那惊恐到极点的声音,她就满心急躁完全无法冷静。   有些无措的紫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重楼,可刚走了几步她却猛然间顿住了步伐,前些天和凤溪的谈话好像还犹在耳畔,她欠重楼太多了绝对不可以再连累到他。从墟鼎中取出生灵杖,吩咐生灵杖将自己的气息屏蔽,不要让重楼可以顺着魔印找到她。然后将白雪唤道自己身侧,手中捏诀周身灵力涌动,两人御风飞向了长留绝情殿。   灵力全开的紫萱短短一炷香内就抵达了绝情殿,绝情殿门口花千骨早就满脸惶恐不安的等在那儿了。脖子上缠着一层白色丝带的花千骨看见紫萱时,整个人宛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哭泣着扑入她的怀里。   “小骨,先别哭告诉姐姐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么虚弱,脖子受伤了吗?还有你师父他还好吗?”紫萱担心的询问着花千骨。眼睛酸涩肿胀的花千骨自责的低着头不敢看紫萱,是她害了师父萱姐姐那么在意师父一定不会原谅她了:“萱姐姐,对不起都是小骨的错。我和师父中了蓝雨澜风的幻术被困在神农鼎,师父为了救我中了神农鼎的剧毒,蓝雨澜风说这毒无人可解,……师父,他必死无疑。”   听到白子画竟是中了上古神器神农鼎的毒,紫萱目无焦距的看着花千骨,心口处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神情恍恍惚惚的留意不到白雪和花千骨着急的样子,脑子里只回荡着“白子画必死无疑”这句话。   花千骨眼都急红了,师父自己出事了,如果萱姐姐再有事,她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想起自己的鲜血似乎可以缓解师父的毒性,花千骨咬牙决定哪怕放干自己浑身的血液,她也一定要救活师父。暗下决心的花千骨转身就想继续放血救白子画,手臂却被人抓住动弹不得只能疑惑的看向身后。   紫萱的脸上不复之前的茫然绝望,笑容灿烂炫目的宛如怒放的牡丹花,眼中仿佛汇聚了整个星空璀璨的光芒从眼中迸发出来,美的惊心动魄却让人不安到极点。温柔清亮的嗓音回荡在花千骨的耳畔:“小骨,姐姐已经想到办法救你师父了。只是小骨你要答应姐姐一定要守好绝情殿,无论谁来都不要让他进。”   花千骨觉得紫萱现在的样子很诡异,明明前一刻她还那么茫然无措,可转眼之间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蓝雨澜风她那么肯定师父必然无救,萱姐姐真的可以做到吗:“萱姐姐,你真的没事吗?你就师父自己不会有危险吧,我可以先用血压制住师父的毒性的,我们再找别的办法好吗?”   柔声安抚住不安的花千骨,紫萱神情坚定对她说:“小骨你放心,姐姐不会有事的,姐姐一定会解去你师父的毒的。”让白雪和花千骨守好绝情殿后,就迈步进入了白子画的房间,给房间施加了一道结界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到自己。   白子画脸色苍白的阖目躺在床上,乌黑如墨的青丝洒落在枕边,可能是喝过花千骨血的原因唇色殷红水润分外诱人,依旧是那么清冷脱俗的宛如九重天上的神祇,可身上隐隐的死气却提醒着别人他并非真的安好。   细长白皙的指尖在白子画脸上留恋般的游移碰触着,浅浅的勾勒着男子绝美的轮廓,温柔的拭去残留在他唇边的血丝,紫萱那么专注那么深情的凝视着白子画,她要牢牢的记住他所有的一切,今天过后他们是真的再无相见之时了。   一阵华光闪过,紫萱的手中出现一只胖胖的金黄色的虫子,虫子通体晶莹长长的触须微微抖动着,软软的身子艰难的蠕动着看上去意外的可爱。紫萱轻轻触摸着虫子的触须,神色柔和心中庆幸无比,幸好她是苗疆人幸好他们一族有一种神奇的蛊虫可以救活心爱之人。   生死之蛊,以命换命。紫萱似解脱又似难过,师父这次我们真的再也无法相见了吧。师父,萱儿恨过你却更爱你,只是萱儿真的很累了。今生的命是师父救的,萱儿无论如何都会帮师父渡过这一劫,只是此后惟愿我们再不相见。   划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到蛊虫嘴里,小小的虫子费力的将血液吞噬下去,原本金黄色的身子突然变成了鲜红色,速度极快的钻进了白子画的手腕,顺着血液进入到他的身体内部。   伸手扶起躺在床上的白子画,让他呈坐莲姿势坐在床上,以手抵背将自己的灵力传输给他。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子画脸色逐渐好转而紫萱的脸色却愈发的苍白,额角的汗珠顺着脸侧划入衣襟,原本粉嫩的唇色变的发青发紫,眼里全色痛苦煎熬。   确定白子画毒全部过渡到自己身上,紫萱强行压下体内的剧毒面无异色的推开了房门。花千骨已经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了,期间落十一还来过一次想请白子画去摩严那里商量事情,却被花千骨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躲在暗处的白雪也是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落十一没过多纠缠不然她就要出手打晕他了。   瞧见紫萱出来了,花千骨紧张的看着她:“萱姐姐,你有没有受伤?师父他的毒解了吗?”嘴里一片腥甜努力咽下到口的鲜血,佯装无事的看着花千骨:“小骨,你放心姐姐没事,你师父的毒已经解了,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   花千骨仔细观察发现紫萱真的不像有事的样子,就乖巧的侧开身让紫萱离开。紫萱死死压抑着毒性带着白雪离开了长留飞往了七杀殿,在见到杀阡陌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血。“咳咳,杀大哥我中了毒先在你这里待一会儿,一定不要让阿楼知道我出事了,我欠他太多不能再让他被我连累了。”   说完后紫萱就彻底的昏死了过去,只留下神情暴躁的杀阡陌一声又一声担心的呼唤。   小骨为救萱姐姐决心盗神器   白衣尤胜雪青丝宛若墨,衣袂翩跹风姿卓越的白子画带着冰冷而又怜悯的神情俯瞰着整个长留。他已经清醒好几天了,身中神农鼎的剧毒之后,他便知晓自己时日无多,可他并不后悔救了花千骨,花千骨不仅仅是他的弟子更是萱儿在意的人,他于情于理都不能让她出事,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见不到萱儿了。   可惜高冷的尊上都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了,谁曾想上天和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只是睡了一觉结果毒居然就这么解了,尊上瞬间懵了画风转变太快了吧说好的悲□□彩了?他裤子都脱了,你就让他看这个,太欺负人了吧!   好吧,真实情况其实是尊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回神发现自己毒性竟然消失了,心里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庆幸,既然没事了他就有机会找到小徒儿求得原谅,他才不会把养了那么大的徒儿白送给重楼那只大灰狼了,内心暗喜到极点的尊上表面上却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淡定模样。   白子画是轻松了却苦了花千骨,刚刚清醒那段时间白子画也询问过她自己的毒是怎么回事,可她之前答应过萱姐姐不会告诉师父真相的。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合理解释的花千骨,在白子画那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下更是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了,内心的小人已经缩到角落里挥着小手绢痛苦流涕了,嘤嘤嘤师父好可怕啊,怎么办?急,在线等!   还好白子画性子高傲冷漠,不会刻意难为一个小丫头,花千骨这才逃过一劫。可没等她开心两天,新的烦恼就出现了。自从紫萱为白子画解完毒后,花千骨就一直联系不上她,一开始以为萱姐姐可能太累了没时间回应她。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萱姐姐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越想越不对劲的花千骨顿时慌了,萱姐姐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知道紫萱消息的人不多,杀阡陌算是一个,找到目标的花千骨死缠烂打费劲心机的要知道紫萱的情况。杀阡陌不想花千骨担心,可看着小不点日渐消瘦的模样心疼到了极点,一个没忍住就说漏了嘴。   知道真相的花千骨满心自责,指尖狠狠的刺进了手掌心,鲜红的血一滴滴从指缝里留下,可她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苦,只是傻傻愣愣的站着。花千骨的反应狠狠刺激到了杀阡陌,小心的扳开她的手动用灵力将她的伤口恢复,既责备又心疼:“小不点,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自己了,姐姐看见你受伤会难过的。”   “对不起,杀姐姐我一时没注意。你不要担心,小骨不会做傻事的。”花千骨连连向杀阡陌保证,可心里怎么想估计只有自己清楚了。   和杀阡陌告别后花千骨就飞快的抽出雪茗剑,御剑急速驶向异朽阁,她要去找异朽阁阁主求助。萱姐姐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会变成这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也一定要让姐姐平安无事,否则这一生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神农鼎之毒?中此毒者无药可解,唯有女娲石能令其死而复生。可依你所言你那萱姐姐并非凡俗之人,体内流有上古神祇的血液乃是半神。也就是说这女娲石不一定能救的了她,能救她的只有神灵的力量。上古之神早已灭绝,唯有妖神还存活于世,集齐十大神器释放出洪荒之力,你姐姐才能得救,可一个不小心妖神就会出生,你可想好了。”穿着异朽君衣服的东方目光深沉幽暗的问着花千骨。   想起白子画那么多年的悉心教导,花千骨心里一阵歉疚难过,可她不能不救萱姐姐。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注视着异朽君一字一句道:“我想好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救萱姐姐。我一出生就克死了娘亲,爹也因为我身体日渐衰弱。要不是萱姐姐,我早就被那些妖魔害死了,爹可能也早就离我而去。我从小没有娘亲,一直教导我保护我的萱姐姐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如姐如母般的她是我拼死都要守护的存在。如果妖神真的出生危害苍生,我会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可姐姐不可以有事。”   将解封神器的方法告诉了花千骨,等她离开后才脱去异朽君服侍的东方,目光宠溺而又无奈,轻轻叹了一口起,起身去往长留绝情殿。骨头还真是倔强了,她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自己还是陪她一起去吧,关键时候还能护住她一二。   长留绝情殿   花千骨小心的将白子画扶到床上躺好愧疚的说:“师父,对不起。小骨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有这样师父才不会阻止小骨。”说完后就化为一道光进入了白子画的墟鼎卷走了他所有的神器。   拿到神器的花千骨舒了口气,还好师父对自己没有防备她也和杀姐姐学过摄魂术,要不然她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得手的。施展摄魂术命令白子画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后,花千骨就把神器收入了墟鼎,打算离开长留继续收集其他的神器。   推开门的花千骨被外面的情景吓了一大跳,东方霓漫天还有朔风他们几个居然全站在门口。神情难看的花千骨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看见了多少,催动摄魂术就想抹去他们的记忆却被几人灵活的避开了。   “骨头,你可不能对我施展摄魂术啊!亲亲娘子有难,为夫岂能坐视不理?”东方摇着扇子耍宝的说道。   “哼,死丫头你气死我了,明明说过不会再隐瞒我的!花千骨,本小姐今天是跟定你了,你休想甩掉我!”霓漫天下巴一扬神情高傲的开口。   “漫天要去,我当然不能不去了。而且千骨,我们是朋友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面临危险!”朔风温柔的看着霓漫天装作看不到对方涨红的俏脸。   “谢谢大家我真的很开心,花千骨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眼眶泛红眼中含泪,花千骨动容的看着他们,心里也暗暗发誓她一定要保护好这些朋友。   之后几人结伴去寻找十大神器,东方负责制定战略,花千骨用摄魂术迷惑控制对手,而霓漫天朔风他们则从旁辅助。最容易得到的神器是杀阡陌所持有的玄天伞,知道小不点要神器杀阡陌问也没问直接丢给了花千骨,还和她腻歪了一阵。霓漫天和朔风满脸的搓挪让花千骨羞红了脸,东方却心里发酸一直用眼刀恶狠狠的剐着杀阡陌。杀阡陌得意的挑眉举止愈发亲昵的对待心上人,对待情敌什么的必须快狠准,坚决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幻想,小不点可是他的,东方什么的还是靠边站吧!   最后花千骨实在受不了小伙伴们诡异的目光了,身子一挣就脱开了杀阡陌的怀抱,羞羞涩涩的让杀阡陌回去,她可还有别的任务了。瞥见情敌离开的东方立马去花千骨面前献殷勤,只要骨头还没嫁给杀阡陌他就还有机会。   配合默契的几人顺利的拿到了其他几方神器,花千骨凝神解开神器封印想利用神器之间的共鸣引出最后的女娲石。可异变发生了,谁也没想到朔风竟会是女娲石的碎片,几个人用尽一切办法也阻止不了朔风化为女娲石的行为,绝望的他们以为朔风就要这么消散于天地之间。   一道暗红色的魔气袭向了朔风,就快和女娲石合二为一的他就这么落到了地上。花千骨疑惑的瞧着来人,不顾大家的阻拦走到男子面前问道:“你是重楼吗?”   紫萱的气息被圣灵杖所隐匿,重楼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瞧见她的影子,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丝紫萱的气息却没想到居然是花千骨:“你认识我?紫萱人了,为何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原来你就是重楼啊,我的确不认识你,可萱姐姐和我提起过你,我是猜测的。萱姐姐她为了救师父中了神农鼎的毒,我想集齐神器释放洪荒之力救她。可是朔风他是女娲石碎片,真这么做了朔风就会死。”花千骨心里很矛盾,萱姐姐是一定要救的,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朔风死去啊。   “女娲石?你看看这块有没有用。”想到紫萱中了剧毒却没有告诉他,重楼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块,将在原世界得到的女娲石递给了花千骨,确定有用后就满身落寞的离开了。   忍了许久的霓漫天对着朔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张扬明媚的脸上如今却挂满了泪珠:“死朔风,你不是要去死的吗?你现在倒是去呀,我最讨厌你了!呜呜,你死了要我怎么办?”   朔风不顾霓漫天的挣扎将她紧紧圈在怀中,冷硬的脸色满是柔情蜜意:“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漫天,我喜欢你。”   花千骨看着旁边打闹成一团的小伙伴们,捂着嘴巴防止自己笑出声,不然恢复过来的霓大小姐绝对会恼火的。看着蓝天白云的她满心欢快,真好这下大家都有救了。   小骨受罚,紫萱心死   诛仙柱高高的屹立在云雾之间,柱子上满是阳刻的图案、花纹、铭文和咒语,柱体莹白通透镂空和缝隙里却是乌红色那是前面无数死在这诛仙柱上的仙人干枯的血迹。   一身淡蓝衣裙神色苍白的花千骨被长留弟子押卸着带往诛仙柱,步伐紊乱的她傻傻愣愣的任由那猛然间飞窜而来的铁链将自己捆绑在柱子上。四条又粗又壮的链子紧紧束缚着花千骨的四肢,她就宛如一条待死的活鱼半死不活的挣扎在屠夫的展板上。   随着摩严一声令下,手握消魂钉的长留弟子就要对花千骨施刑。“叮”的一声脆响过后,飞向花千骨的消魂钉被一束白光给打飞。本已经绝望认命的花千骨缓缓睁开了双眼,压抑的情感瞬间倾泻而出,嘴唇微颤的吐出一个人名“萱姐姐”。   救下花千骨的紫萱,隐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抖得,心疼怜惜的看着满脸憔悴的她。是不是自己晚来一步,小骨就要被那让人生不如死的消魂钉刺中了?想到一个不甚花千骨就要被诛死在这诛仙台上,从此灵魂消散灰飞烟灭在六界之中,一股冲天的怒火就那么迅猛的涌上心口。   “今天有我在此,你们长留休想伤害小骨一丝一毫!”御风而立在半空中的紫萱冷眼盯着诛仙柱下的众仙,心里一阵恼火愤恨。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觉醒了就收到了花千骨要被长留众人处死的消息,刚刚解完毒身体还未恢复的她硬撑着身子不顾杀阡陌等人的阻拦执意赶往长留。   坐落在诛仙柱下观刑的各派掌门神色疑虑的瞧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紫萱的来历,有些曾经见过紫萱的人越看越觉的她熟悉,突然间一位掌门惊讶的开口:“这女子怎么有些像白子画那个已经死去的小徒儿呀?”   自紫萱现身后视线就一直牢牢紧扣在她身上的白子画闻言目光一寒心中一紧,他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认出萱儿,当年萱儿身份败露时各派掌门都隐隐察觉到她的存在会引动天道影响六界未来,若这些人知道萱儿未死肯定不会放过她。   从容的站起身御风飞向紫萱身前的白子画依旧冷着一张冰块脸,悄悄隐去眼眸深处那一缕柔情,寒声问道:“不知姑娘擅闯我长留所为何事?”   紫萱闻言一愣他又再次忘记自己了吗?压下满心的苦涩不甘,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小骨还等着自己救。“小骨,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救她,你们谁都休想拦住我。”   “不可能,花千骨是我白子画的徒弟,怎么处置她轮不到外人插手。姑娘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不要逼我动手。”白子画冷硬的拒绝了紫萱的要求,花千骨不能走不然各派不会放过萱儿。   “白子画,你当真这么狠心?花千骨她是你徒弟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绝情的对她,你的心难道是冰块做的,你就不会心疼难过吗?”心好像被人扔进了冰池中,无尽的寒冷包围住紫萱,从未有过的失望袭上了心头。眼前这个绝情绝意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冷漠上仙,当真是过去那个温柔的顾留芳吗?即使是内敛的长卿也比他好无数倍啊?难道这么多年她竟是爱错了人?   白子画被紫萱失望指责的目光刺的一疼,密密麻麻的酸涩痛苦布满了心房,身体宛如被无数棘刺洞穿,可他无法退缩也不能退缩。余光瞥见在诛仙柱上苦苦挣扎的花千骨,心里一阵歉疚难过。小骨,对不起,师父不能让萱儿出事,以后你要怪就怪师父吧。   白子画居然想用花千骨来引开众仙注意力,比起一个不知来历女人很显然处置花千骨更加重要。下定决心的白子画眼神无波的注视着紫萱:“花千骨偷盗神器,私放妖神出世,必须要受到惩罚。”   “小骨盗神器是为了救我,你有什么惩罚冲着我来,我才是罪魁祸首!你放过小骨,我任由你们处置!”花千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怎么可以让小骨为自己而死。   听到低下一片喧哗的白子画不耐的皱起了眉,一个眼神扫过顿时让众人恐惧的住了嘴,他们从来没见过白子画那么幽深那么冰冻三尺的眼神,仿佛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死无葬身之地。满意的看见各派掌门噤若寒蝉的样子,淡漠绝情的声线回想在紫萱耳畔:“错了就是错了,花千骨盗神器放妖神出世就是不对。我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她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呵呵,好!当真是好!白子画你果真是绝情,其实我早该知道的不是吗?白子画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可我却从来不曾后悔过。就这一次,我求你放过小骨吧,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受!”即使明知希望渺茫,白子画也可能再次忘记自己,可紫萱依旧期盼着他有一丝不舍,可以放过小骨。   可白子画如何会答应,彻底死心的紫萱转眼间就和他打斗了起来。身体未曾恢复的紫萱哪里会是白子画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白子画击败。白子画紧搂着被自己施法弄晕的紫萱,满眼凄凉悲恸,紫萱晕过去的最后一句话是她恨白子画。   不理会任何人的询问,白子画抱着紫萱就飞向了绝情殿。轻轻的将紫萱放在床上,温柔的抚开她额前的碎发,目光深情而又绝望。他知道这次过后萱儿定然恨自己入骨,可他已经伤了她那么多次,又如何可以眼睁睁的瞧着她身份败露,被各派掌门围攻了。   接到摩严传音的白子画动作一顿,顶着张布满冷漠冰霜的脸就出了房间。来到大殿后果然见到一脸抓狂的摩严和死命拉住他的笙箫默。   “子画,那个女人是紫萱对不对?她居然还没死,子画你这次必须听我的,花千骨和紫萱一个都不能留!”   “师兄,你冷静点呀!”   “冷静,怎么冷静!那两个女人都是祸害,一个引起法则动荡未来指不定怎么霍乱六界,一个盗神器私放妖神出世,简直就是我长留的侮辱啊!原以为那丫头仙身尽毁才留她一命的,这次绝不能放过她!”   “师兄!那就是两个孩子,还是二师兄的弟子,我们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白子画被两人吵得脑袋发胀,语气极其不耐的阻止了他们:“你们全都给我住口,我白子画的徒弟我自会处置,不需要你们插手。”   “师弟,你不能有妇人之仁啊!她们两个绝不能放过,你想想师父,想想长留,想想六界苍生!作为长留掌门你必须担负起守护苍生的重责!”摩严苦口婆心的劝诫着。   “苍生,又是苍生!我白子画为长留为六界做的还不够吗?!当初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我所伤,你们想过我有多难受多绝望吗?掌门?呵呵,好一个长留掌门啊!为了它我失去了那么多,既然你这么在意掌门之位,以后这掌门你来做便是。此番事了,我会带着萱儿隐居深山,再不管这六界之事。你们谁敢阻我,就是和我白子画为敌!”摩严左一句长留右一句六界,狠狠刺激到了白子画,回想起那让他不敢触碰的一幕,曾经亲手伤害爱人的痛苦绝望让他几乎癫狂。   摩严不敢置信的瞧着白子画,这还是他那个冷淡脱俗心怀苍生的师弟吗?摩严还想继续劝告白子画,就被突然冲进来的弟子打断了。   “尊上,大事不好了!杀阡陌带着妖魔攻上长留了,孟玄朗也带着士兵在帮助杀阡陌,此外东方等人也在一旁辅助!”弟子跪在地上慌张的开口。   “你带人出去拦住杀阡陌他们,绝不能让他们突破防护。”白子画吩咐完弟子后就回到诛仙柱台,摩严笙箫默紧随身后出发。   看见花千骨还未被施刑,摩严不满的盯着执行的弟子。弟子默默内流,心道你们几尊大神都不在,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弟子,怎么敢擅作决定。   刑法最后还是施行了,每增加一颗消魂钉花千骨凄厉的叫喊声就高一分,那种痛苦尖利的叫声听到人心里发毛,众人纷纷转移视线不忍再看下去。   白子画面上无异心却在滴血,那是他用心教导的弟子啊,是他当做晚辈甚至是女儿来照顾的孩子。他想保护紫萱,可花千骨他又怎会真的忍心不管。看见花千骨渐渐昏迷连喊都喊不出来的模样,白子画再也坐不住了。   “够了!全都给我住手!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没有教好她,让她犯错是我白子画的不对。既然她已经受到了惩罚,那么其余64颗消魂钉就由我来为孽徒承受。”花千骨彻底昏过去后白子画打断弟子继续施刑的动作。   “师弟,你糊涂啊!这怎么行,做错事的是花千骨,如何可以让你为她受罚!”摩严一惊就要阻止白子画作死的举动。   白子画警告的看了一眼摩严,冷声道:“我白子画要做的事无人可阻。无需多言,即刻施刑!”弟子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能盯着摩严杀死人的视线飞快的施刑,心中悲痛万分这次过后世尊绝对不会放过他了,内心的小人扑地捶墙中。   64颗钉过后即使修为深厚如白子画亦是受伤不轻,雪白的袍子早就被鲜血染红了一片,百年修为毁于一旦仙身也去了一半,嘱咐落十一带花千骨下去后,自己就强撑着一口气回到了绝情殿,瞧见紫萱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白子画呕出一大口鲜血面带笑容的昏了过去。   四世情缘终了断,长留上仙要黑化   “萱儿不要走,是师父的错,不要离开师父”白子画慌乱的抬起双手似乎在挽留着什么,一滴清泪从眼角划落没入枕畔,紧闭的双眼猛然间睁开,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没有清醒过来。有些迷糊的环顾着四周:“这里是密室,我怎么在这里?萱儿了,她在那里,她是不是离开了?”   一想到紫萱会离开他,白子画就不管不顾的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动作踉跄的往外走,刚想推开门心脏处就传来一阵绞痛,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死死的按着胸口极力将到嘴的鲜血咽下。“咳咳”虽然尽力压抑住了剧痛,依旧有一丝鲜血从唇边划落。   不在意的抬袖擦去唇边的血迹,调整好呼吸后白子画就想继续推门离开。手刚刚碰到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强烈的光亮陡然间照亮了整间密室,白子画微眯双眼显然不太适应外面强烈的阳光。   笙箫默估摸着自己师兄快清醒了,就丢下手边正在处理的事物,打算到密室来看看自家师兄的状况。可才打开门的他就被白子画吓了一跳,他家师兄居然没有躺在冰床上反而一脸痛苦的抚胸站在门口。笙箫默赶紧上前搀住白子画,口气责备的说:“师兄,有什么事不能晚些再做,你知不知到你现在身体有都差!你真当自己成神了,以为自己不会受伤吗,你可是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了!”   笙箫默实在是很想仰天长啸,他的两个师兄怎么都这么不靠谱,总要自己为他们操心了,明明他才是师弟啊!阻止了白子画作死的行为,搀着他就要往冰床那边走,白子画却抚开了笙箫默的双手迈步走出了密室。他要去见萱儿,在确定萱儿还在前他根本没心思养伤。   瞧见紫萱还好好的躺在床上,满心忧虑的白子画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伸手抱起沉睡的人儿紧紧搂入怀中,墨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轻轻拂去散落在紫萱脸上的发丝,指尖在白皙嫩滑的肌肤上流连忘返,温柔的在她光洁的额心上印下一吻,口中喃喃自语:“没离开就好。”   匆忙赶来的笙箫默见到此景无奈的叹息一声,站在门口安静的等着自家师兄恢复正常。良久,终于平静下来的白子画小心的放下紫萱,整理好自己微微凌乱的衣着,神色淡漠的走向了笙箫默。   “师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真的要辞去掌门之位吗?”笙箫默本以为白子画当初的话不过是气急之言,可现在见识到了师兄对紫萱的一举一动后却不再那么肯定了。   “嗯,我执掌长留也已经近百年了,现在我只想带着萱儿隐居世外,再不管这六界之事。”白子画淡然无波的回道。   “唉,师兄我知道你决定了的事别人反对也无用,这么多年你有多辛苦我也看着眼里。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只是下任掌门的人选师兄还是考虑考虑吧。”笙箫默拍拍白子画的肩后就摇着扇子离开了。   继位掌门?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解除了法术萱儿也快醒了才是,想到小徒儿那糟糕的身体状况,白子画眉心紧蹙,他要去熬些补药给萱儿喝。   左手端着一个青花瓷小碗的白子画轻轻推开雕花木门,一进屋就看见了坐靠在床头眉目低垂的紫萱,眼底深处浮现出一抹温情,含笑的走向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萱儿,你醒了。你身子不好,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补药,快些喝了吧。”   紫萱静静的注视着白子画,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爱意,心平静的诡异,只余下满腔的怨恨。唇角微勾,眉目轻挑,满眼讽刺:“呵,紫萱何德何能劳驾长留上仙为我熬药。你走吧,我不会喝的。”   紫萱直白的话语刺得白子画心痛难耐,目光微暗神色忧伤,即使知道她恨自己可真正面对时却是如此的艰难,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温言道:“萱儿,不要闹脾气了,这药对你有好处。等你身体好些后我就带你离开,我们找一处世外桃源隐居起来,再不管这六界之事。以后师父一直陪着你,再不分开可好?”   紫萱神色微动,先是难以置信之后却是满满的自嘲。他说什么?带她隐居,呵呵,当真是可笑。她求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时,她却再也感觉不到半丝喜悦。他怎么可以伤了她那么深后对她说出这种话?“隐居?呵,白子画你与我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你不要忘了我们早已不是师徒了!你觉得在你那么伤害我,伤害了我在意的人后我还会爱你吗?”   “……萱儿,你恨也好,爱也罢,我都不在意。我只想带你走,你想去哪里都好,只是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会永远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白子画装作看不见紫萱讽刺的模样,听不见她伤人的话,故作淡定的说。   紫萱却残忍的打破了白子画自欺欺人的想法,甩开他送到自己眼前的瓷碗,仰天大笑到:“白子画究竟是你傻还是我傻,我们早就回不去了!这世上又有谁能够上的了我?一直一来伤害我的人不都是你吗?!白子画,是你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牵绊,我那具残废的身体全是拜你所赐!当你不顾我的哀求执意惩罚小骨时,我们之间除了恨就再无其他了!你可知道我多后悔爱上你!”   她后悔爱上自己?不,怎么可以这样!她不该恨他的,她明明已经爱了他四世了不是吗?她不爱他了,那她爱谁?重楼吗?绝不可能,萱儿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白子画痛苦的捂住头,额心的堕仙印记忽隐忽现,颜色比起以前更加幽深。乌黑的眼眸中渐渐染上了一丝不详红色,深邃暗沉的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欺身上前将紫萱压在身下,看着紫萱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白子画只觉得有一股即将奔涌而出的感情积压在心底,浓烈的快要让他窒息了。牢牢锁住紫萱小巧精致的下巴,目光愈发幽暗深沉,唇越靠越近,就在他即将亲吻上那张粉唇时,紫萱头一撇躲开了。   紫萱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恼怒,可她的反应却极大的刺激到了白子画。“为什么要躲?我的吻就这么让你厌恶吗?除了我,你还想有谁?难道你在想重楼?”想到重楼,白子画心里就止不住的嫉妒慌张,那个人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会不会感动,会不会放弃自己?不,不可以!谁也不可以带走她!   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的白子画不顾紫萱的挣扎,细细密密的吻绵绵不断的落下,抬手就想扯开她的衣领。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手上,那灼热的温度让白子画逐渐消失的理智慢慢恢复过来,看见紫萱满脸的泪痕,心里的悲哀凄凉几乎能将他湮灭,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紫萱愤恨绝望的眼神宛如一把把利剑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血肉模糊的心早就痛到麻木了,白子画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房间。他怕自己再待在她身边,自己会彻底疯掉,做出令他难以挽回的事。   神色苍白的紫萱眼神空洞的看着伤口,犹如一个灵魂被抽离的尸体,也唯有那不断划落的泪珠显示着她并非死人。重楼?原来他从不信她,他居然就这样否认了她这么多年的爱。她这么多年的执着真的有意义吗,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紫萱的想法白子画无从得知,也使他丢失了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满脸寒霜的白子画漠然的注视着白雪,静静的听着她的话。   “尊上,白雪求你了,你放过主人吧!主人已经承受不了任何伤害了!若尊上还有一丝一毫的在意主人,请放主人和白雪离开!”白雪眼眸含泪低声哀求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呵,放过她?可又有谁能放过我了?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和萱儿平平静静的在一起,可为何苍天总是这般残忍的对我?我不会让她离开的,你死心吧。”白子画拒绝了白雪的哀求,事已至此他如何能够放手。   白雪死死握住双手,默默凝视着白子画萧条的背影心中歉疚,对不起了主人,她要违背她的命令了,她要去求魔尊殿下。   救紫萱,众人齐归隐   魔域   俊美威严的男子手提一壶美酒肆意潇洒的斜靠在镂金王座上,火红的发丝张扬而又华丽,深邃立体的五官完美的好似画中之人,血红鲜亮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浅浅的怅然,浓烈霸道的美酒顺着微微抖动的咽喉划入肚中,吞咽不及的酒液恋恋不舍的沿着男子的唇角没入襟口。   酒入愁肠,一生惆怅情多少。纵横吟啸,思恋相萦绕。魔堕凡尘,难遣流年老。人间道,天涯芳草,依旧多情好。他本该是睥睨六界傲然九天的存在,如今却有着凡人的苦恼与无奈。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而已。   “魔尊大人,殿外有人求见。”一妖魔跪拜在地上神色热切语气敬畏的说道。   “本座不是吩咐过你们谁都不见吗?将那人带下去,本座没心情理睬他。”重楼不耐的挥手示意妖魔下去。   妖魔为难的跪在地上半晌没有动作,如果是其他人他一定不折不扣的完成魔尊大人的吩咐,可外面的人可是白雪姑娘啊。作为一个资深的脑残粉,对于自家大人和紫萱姑娘间的恩怨纠葛他简直不能更清楚了。现在紫萱姑娘身边的白雪有事找大人他敢阻拦吗?不但不能阻拦还要极力帮助,说不定哪天紫萱姑娘就被自家大人的深情感动了?   想到魔尊大人能够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说不定还能为魔域添上一两个小少主,脑残粉妖魔立马激动了起来:“大人,外面的是白雪姑娘您真的不见吗?”   重楼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一正,目光一亮眼中带着几分欣喜,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白雪身侧。明明心中急切重楼依旧努力维持着自己霸气威武的形象,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白雪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紫萱找我有事?”重楼佯装不在意的询问着,眼中却满是期盼与紧张。   心如火焚的白雪完全没心思注意重楼那小小的异常,头脑一片空白的她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以前就紧紧抓住了重楼的衣袖语无伦次的说:“魔尊殿下,白雪求你救救主人!主人……主人她被尊上给软禁在了绝情殿!”   心里咯噔一下,重楼脸色阴沉到极点,那个混蛋居然敢这么对她!怒不可遏的他带着满腔的怒火化为一道闪光急速驶向了长留。   身形慢慢显现在绝情殿门口,冷哼一声暴力破坏掉白子画设的结界,抬步跨入门内飞快的奔向紫萱身边。看见紫萱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那喷薄而出的怒火总算平息了一半,温柔小心的抱起紫萱转身就想离开长留。   迷迷糊糊睡着的紫萱恍惚中觉得自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所包围,心里一片宁静原本的悲伤愤恨都好似融化在那温暖触感中,安心舒适的几乎让她落泪。缓缓睁开双眼,那道俊美霸气的身影便深深印如了眼底,心弦似乎被谁轻轻拨动了一下,紫萱愣愣的注视着他满含深情的眼神,口里轻唤着:“阿楼。”   重楼爱怜的看着紫萱,声音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紫萱不要怕,我这就带你离开。”   紫萱低低的嗯了一声,将头埋入重楼宽厚的胸膛,既喜悦又惆怅说不出的复杂。她并不想连累重楼,可每次她出事他总是第一个出现,他的执着令她感动而又无奈,不知道如何才能不伤害这个对她一网情深的男子。   一阵魔力波动后,一个黑色的空间渐渐成形,重楼抱着紫萱刚想跨入其中,一束强烈的白光闪过,刚刚成型的空间立刻破碎消失在半空中。   手握横霜傲然屹立在重楼身后的白子画满眼寒霜的紧盯着他,在瞧见他怀里的紫萱时眸光凌冽暗沉到极点,强烈的杀气自他身上蔓延开来,声音里满是择人而噬的恨意:“重楼,又是你!把紫萱给我留下,否则今天我就让你有去无回!”   “哼,白子画你倒是好大的口气!这六界中又有谁能杀的了本座,你当真是狂妄自负!”重楼不屑的看着白子画。   一言不合一人一魔瞬间交战在一起,一番激战过后两人身形错开。领悟了第十重境的白子画和重楼两人斗的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进步神速的他令重楼燃起了久违的战意,鲜红的眼中满是快意:“哈哈,好,当真是好!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和本座打的不分上下,可惜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重楼凝聚全身的魔力,一瞬间爆发出来,具有毁天灭地的绝大力量团团包围住他。魔气消失后出现在白子画眼前的重楼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发动了解体模式的他何止是强大了数倍。   重楼抬手发出一道简单的攻击,白子画却瞬间被逼退到数米之外,脸色苍白口吐鲜血的勉强支撑着身子。看见白子画似乎还想还手重楼加大力道再次击飞了他,白子画就这样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努力站起来。最后连重楼都不得不佩服白子画的勇气与决心了,作为对对手的尊重他决定用自己最强大的招式了解白子画。   已无还手之力的白子画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巨大的魔力袭向自己,“轰”的一声半个绝情殿都成了废墟。笙箫默和摩严心有余悸的扶着白子画,还好他们动作迅速不然这长留上仙估计会就此化为飞灰了。   看到有人妨碍自己重楼眉心紧锁神色极为不悦,手上魔气涌动就想解决掉他们。一直默不作声的紫萱猛然间大喝一声:“够了,全都给我住手!”回头深深注视着白子画一字一句悲切怨恨的说道:“白子画昔日你救我护我收我为徒给了我半世平安,而我为你解毒被你废去仙身断绝灵脉,我所做的一切足够偿还你的恩情了,从今往后我们再不相欠!”   说完不在留意面无血色容颜憔悴的白子画,低声哀求着重楼带自己离开长留,她再也不想见到白子画了,也不愿待在这片洒满了自己泪水的土地上,她想去找小骨。   对于紫萱的请求重楼从未否决过,当下就开启空间追寻着花千骨的灵力波动而去。   七杀殿   紫萱颤抖着双手轻轻抚上花千骨消瘦苍白的脸,悲伤自责难过内疚种种感情冲击着她的心房,泪水决堤而出,疼惜的问道:“小骨,都是萱姐姐连累了你,你是不是很痛?”   花千骨还未开口搀扶着她的杀阡陌倒是先开口了,妖媚惑人的眼中恨意满满咬牙切齿的说:“痛,怎么可能不痛!也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敢拿绝情池水泼小不点!小不点的肩膀被腐蚀掉了好大一片!若是让我抓住他,我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那个白子画也该死,竟敢伤害我家小不点!”   摇摇头制止了杀阡陌的话,尽管很痛很难过花千骨依旧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萱姐姐,小骨没事。这次多亏了漫天还有东方他们,要不是他们我现在肯定见不到姐姐你们了。”原来当时落十一带着花千骨离开后,摩严就命人将花千骨关入长留囚牢择日发配到蛮荒,心灰意冷的花千骨以为是白子画下的令,对他十几年的感情就此消散不存。身受重伤的她绝望的困在牢中等待残酷的命运,却没想到被一个平时嫉妒于她的弟子泼了绝情池水,若不是霓漫天等人即使到来挑开了池水花千骨现在已经容颜尽毁了。可即使如此花千骨依旧被四溅的池水腐蚀了肩头,强忍着痛苦在他们的帮助下逃离了长留。   紫萱疼惜的抱住花千骨:“小骨,我们不要管长留的事了。萱姐姐带你和你爹隐居可好,姐姐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花千骨埋首于紫萱怀中轻轻点头,而杀阡陌和重楼当然是陪着自己心上人隐居了。紫萱回眸注视着重楼温柔宠溺的目光,心里一软,她是不是不该沉迷于过去,给爱自己的人一个机会了?   风波再起,天道之威   蜿蜒曲折的山径,寂静空幽的山谷,柔和似絮的云雾,温润潮湿的清风,翠竹环绕的林间小屋,伴着花的芬芳鸟的鸣叫缓缓展现在世人眼前,这是一副多么和谐宁静的画面。   伸手缓缓捏住一瓣随风而来的桃花,白嫩的手指轻轻置于鼻尖轻嗅着花香,神情悠远而又宁静。三年了,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三年大概是她此世最为安逸的岁月,往昔的种种悲痛都好似随风而逝。   平和安详的墨眸中划过一丝忧郁,这般美好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了?想到近些时日频繁发生的异变,紫萱柳眉微蹙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若有可能她真的不想再插手这六界之事,可那些偶然见到的画面却让她揪心。   洪水肆虐的山河,倒塌崩坏的村庄,尖叫哭泣的百姓,还有苗疆虔诚祈求的族民,她真的能够无视吗?清雅秀丽的女子满脸茫然愣神的模样看的人心疼让人忍不住为她拂去眉宇间的忧愁。重楼红色的瞳仁中一缕不舍一闪而过,缓步上前紧紧握住女子垂落在身侧的柔荑,温暖干燥的手掌牢牢固定住紫萱纤细小巧的手,没有多余的动作更没有一句交谈,可紫萱的心却意外的安宁了下来。   “阿楼,陪我去南疆女娲庙看看可好?”波光粼粼的眼眸静静凝视着重楼,唇边的笑靥宛如清晨绚丽绽放的带露蔷薇花。   “好。”轻轻淡淡的一个字里却包含了无尽的宠溺和温柔,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实现。   大手揽过紫萱温软修长的腰身,浅浅的幽香自发间飘出萦绕在重楼的鼻尖,一抹殷红悄悄爬上重楼的耳边,心里闪过一丝窘迫却又觉得前所未有的愉悦。她总算愿意放弃那个男人慢慢接受自己了,即使现在她对自己还无男女之情,可他不怕不老不死的他有着无尽的岁月来等她。   心情大好的魔尊大人周身的压迫感都降低了不少,豪迈帅气的一挥手就带着紫萱踏入了由魔力构造的空间。两三秒后眼前浮现出一丝光亮,再转眼间两人就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了女娲庙。   庄严肃穆的神像巍然屹立在神坛中心,紫萱仰首凝望着女娲雕像心里默默祈求着,娘娘若您真能听见紫萱的祷告,可否告诉紫萱如何抉择?   原来几个月前各个地区不约而同的发生了各种灾难,一开始只是小范围的祸事所以大家都没在意。可慢慢的灾难范围逐渐扩大,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空间裂缝。此时六界高层才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瑶池仙会上各派掌门集体商议对策,有人提出唯有上古神魔的力量才能阻止这场浩劫。可现如今神祇魔族消散又有谁能阻止了?   正当众仙沉默以对时,有人猛然警醒白子画的徒弟花千骨当初私放妖神洪荒之力现世,却未曾找到妖神转世,那这妖神之力是否被花千骨吸收了?联想到白子画当时的举动各派掌门看白子画的眼神立马不太对劲了,他们早就奇怪虽然盗神器罪孽深重可也不置于要罚81颗消魂钉啊,这么想难道竟是真的?   白子画神情冷漠对众人猜忌的目光毫不在意,依旧优雅庄重的端坐在高台之上,竟还有闲情逸致细品美酒。可白子画他冷他傲他不屑一顾,坐在他身侧的摩严和笙箫默不得不在意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默契的为白子画开脱,总算暂时压制住众人的议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随后放出一道惊雷震住了所有人。一百多年前白子画未当掌门前曾经收过一个手持神器的小徒儿,那个女孩极有可能是上古之神的后裔。原本安静下来的众仙瞬间又吵闹了起来,各种不怀好意暗自嘲讽的目光纷纷投注到白子画身上。   如今这天下间唯二的神全都是白子画的徒弟,不管怎么选他都要牺牲其中一个。白子画垂眸不语,指尖的酒杯却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寒冷不含一丝情绪的墨眸缓缓扫过众人,喧闹的瑶池立刻安静了下来,就连斟酒送果的仙婢们也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清冷却不容拒绝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间:“我白子画的徒弟无人可伤,你们若有谁敢伤害她们,就是与我长留为敌。”   死寂,一片的死寂。突破了第十重天的白子画实力不可与日同比,这世上除了神魔意外再无人可与之匹敌。尽管不满众仙只能选择暂时接受日后另作打算,看气氛颇为严肃南和等人不约而同的活跃起了气氛,可明里暗里却在维护白子画。   虽然白子画放下了狠话又有南和等人的维护,可随着四处灾难愈发严重,不知从何时开始各种流言几乎传遍了六界,要不是有白子画等人压在头上各派早就命人追捕紫萱和花千骨了。   紫萱也因此听见了流言,左右为难的她很想从女娲那里得到一些提示。可一盏茶过后神像一点反应也没有,紫萱转身失望的正想离开时神像猛然间迸发出一道强光,轻柔慈爱的声音回想在脑海中:“紫萱,我的孩子我听到了你的祈求也感受到了你的不安,我没有什么可以指导你的,只希望你能随着自己的心走,不要为自己留下遗憾。”   说完后神像立即黯淡了下去,紫萱震惊的看着女娲像心中久久未曾平静。好像过了一瞬又好像过了许久,茫然犹豫的表情渐渐消失,紫萱的神情变得坚定而又绝决,她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一个月后   六界之人在汇聚于天玄涯,这里是异变突发的中心之地。所有人都满脸严肃的仰望这上空,一条条黑色的裂缝撕碎了蓝天白云,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从云层中传出。   不多时一个个长相狰狞的怪物咆哮挣扎着离开了裂缝,耀武扬威的进入了此方世界。在这一刻六界早已没有了门派之分,大家只想努力守护住这片生养他们的地方。   白子画作为在场修为法力最好之人,当仁不让的起着领导各派的任务,即使是七杀派也只能默然无语,毕竟他们的圣君杀阡陌早就和花千骨隐居世外。在白子画的指挥之下众人有条不紊的分次进攻着入袭的妖魔,妖魔被强大的法力所震慑瞬间死伤无数。可惜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妖魔越来越多,实力也愈发强大,各种各样的死伤开始出现。   霓漫天一个疏忽眼看就要被一只妖兽所伤,朔风被妖魔纠缠脱不开身只能焦急惶恐的喊着她的名字。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霓漫天美目怒瞪,冷笑一声,就算是死她也要这妖兽为自己陪葬。   豁出一切的霓漫天心一横就要和妖兽同归于尽,远方突然极速驶来一柄晶莹如雪的长剑。剑光所过之处群妖皆亡。紫萱等人气势惊人的从天而降,瞬间扭转了战场形势。   紫熏看见紫萱的那一刻泪抑制不住的划落,南和等人亦是相识而笑,多年的心结总算放下。也唯有白子画百般滋味在心头,轻声唤着:“萱儿。”没有回头亦没有回应,紫萱神情淡漠的从白子画身边走过。   看似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却让白子画冰冷淡然的表情瞬间崩溃,心如刀绞苍白如雪的看着那抹紫影和自己渐行渐远。她是不要自己了吗?不,不可以!哪怕她恨他他也不在意,可她怎么可以漠视他?!身体比心诚实在白子画还未反应过来前,手已经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可惜还未碰到紫萱的衣角就被人拦截了下来,重楼不屑的看着白子画,这个伤她至深的人有什么资格碰她!   紫萱仿佛没有注意到白子画和重楼间的刀枪剑影,浅笑盈盈的走向南和等人。南和他们好不容易见到紫萱心情很是激动,这一激动下就忘记了还有白子画这个苦逼的小伙伴,于是可怜尊上就这么被众人给抛弃了。   不过现在还真不是什么好时机,紫萱他们才说了几句话就不得不集中精力对付妖魔。裂缝越来越大,空间越发不稳定,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化为碎片随风消散。   遍地鲜血,碎尸成山,众人早已杀红了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杀杀,将所有意图入侵的妖魔碎尸万段。突然间云层里传来一个张狂的咆哮声:“女娲,你以为你真能杀死我?!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本源天道!呵呵,只要吸收了这个世界的本源之力,我就不会就此消散,我要你们所有胆敢反抗我的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具是脸色大变,所真被它得逞此方世界必定毁于一旦。可本源世界的威胁又岂是衍生世界所能对抗的,众人只觉一股沉重的威压铺面而来,压得人生不了抵抗之意。   紫萱回首凝视着艰苦挣扎的众人神情平静的异常,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样,可她不能不在乎小骨他们,若她不阻止这场浩劫牺牲的便会是小骨和阿楼,更何况这里有太多牵挂,她想守护住此方世界唯有以身堵住空间裂口。   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紫萱解除封印化身女娲之体,手持圣灵杖冲向了云层。流光溢彩的光晕,绝世独立的女子,漫天飞舞的紫纱,庄严肃穆的神情,让人心生崇敬俯拜的身姿,这便是六界众生所见到的最后一幕。   白子画墨瞳紧缩,铺天盖地的惶恐绝望迎面而来,不管不顾的御剑飞向紫萱,嘶声大吼着:“萱儿!!”   结局一之芳华如梦   来不及,更本就阻止不了紫萱的动作,所有人包括白子画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她化为光点消散于六界之中。随着紫萱的消失那些云层中的裂缝也逐渐愈合,转眼之间天地又是一派祥和,碧蓝如汪洋的天空,洁白似雪的云絮,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六界之内再也见不到那抹清丽脱俗的身影了。   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白子画。白子画只觉的世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悲伤吗?绝望吗?不,都不是也都不止,他只觉的空从未有过的空洞,整个灵魂都好似被人拉拽出体内,完整的天空一下子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满目可憎起来,那些一脸悲悯的仙界之人尤其令白子画厌恶,心里的野兽在咆哮嘶吼着要将这些人撕成碎片,若不是他们苦苦相逼萱儿又怎会牺牲,全都是他们的错!   横霜一出,谁与争锋。不过是短短一息之间白子画剑气所过之处非死即伤,此时的白子画早已魔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让所有人给萱儿陪葬!白子画无差别的攻击让六界之人苦不堪言,可惜在场根本就没有人有能力阻止他,而有能力的几人却都冷漠的旁观这场闹剧,这些人的死活干他们何事,所有逼迫过紫萱的人都要死!   眼看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突然间一阵尖利嘲讽的笑声打断了白子画的动作:“呵呵,真是太可笑了!白子画萱姐姐有今天不都是你们一手促成的吗?要不是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仙人她怎么会死!白子画你罚我我无话可说,神器是我盗的妖神是我放的,我认!可萱姐姐何错之有,你却要伤她毁她?是你将我们一步步逼入绝境的,你现在这副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紫萱的死给花千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绝望心死的她竟在此时破茧成神,她本想杀死导致紫萱如此凄凉死去并带给她们无尽痛苦的罪魁祸首白子画,可瞧着白子画宛若妖魔般癫疯的样子心思一转,手上汇聚的灵力消散于无形之中,妖艳绝色的脸上勾勒出一抹冷笑:“哼,白子画我不杀你。我要以神的名义诅咒你!此生此世,永生永世,你都将不死不伤,不老不灭!你就带着对萱姐姐的愧疚痛苦永远的活在黑暗之中吧!”   说完花千骨就拉着杀阡陌头也不抬的转身离去,只留下白子画单薄仓惶的身影。“你们当真是狠心,一个诅咒我永生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一个离去的如此决绝连具尸体也不给我留下。萱儿,失去你的六界又有什么可在乎的?你就真的这么恨师父吗,恨到用这种办法来报复我?呵呵,小骨说的没错,错的不是六界是我!是我自以为是的保护逼你堕入了深渊,若不是我放不下师门放不下苍生,你有如何会死?都是我害的,是我!!”白子画在这一刻终是堕仙成魔。   重楼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无人知道他的心思也无人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静静屹立在苍穹之上的他就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完全察觉不到一丝人气。红宝石般的眼眸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优美精致的薄唇微微上翘,黑色的披风疯狂的鼓动着,庞大的令人窒息的魔压压迫着所有人,解放了所有力量的重楼似喜似悲。他又一次救不了紫萱,可这样也好,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孤独寂寞的消散在六界之中,他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重楼早已下定了决心不论生死他都不会放任紫萱独自一人,可最终他依旧没能如愿,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意外出现的神农打晕了他。神农感受着空中还未完全消散的属于紫萱的灵力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竟是连妹妹遗留下的孩子也没来得及保护好。叹息一声强忍着悲痛,扶起重楼开启了通往本源世界的通道,转身进入了里面。   百年之后   六界之人都知道当初高高在上超凡脱俗的长留上仙白子画如今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逮着人就问见没见过萱儿,若是那人不答或是不知道脾气愈发暴躁的他提剑就和人缠斗起来。不少人感叹: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的长留尊上到底是彻底消失了啊!不过容不得众人对此惋惜哀叹,白子画疯癫的举动扰的六界不得安生,可偏偏还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众人只得打碎了牙齿往嘴咽,默默祈求不要碰到那个疯子,对白子画是有多远避多远。   而白子画了,他始终不愿亦或是不敢承认自己所爱的女子早就魂飞魄散,依旧执着的寻找着那抹消散了再也回不来的倩影,就这么疯疯颠颠的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永世追寻。   本源世界魔界   重楼寂寞的伫立在桃林之中,看着眼前纷纷扬扬的桃花,深邃幽深的眼中划过一丝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喜欢上了桃花还想尽办法让其在魔界中生存下来。只是每次凝视着桃花眼前好似浮现出一道人影,可还未等他细细研究那道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快得重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过很快重楼就抛下了那种奇怪的思绪战意慢慢的离开了魔界,最近他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凡身入魔实力强大的人类,可不能轻易放过他,自天蓬不在之后已经很难找到一个实力不错的对手了。   竹林隐秘处一袭绿衣的凤溪专注的凝视着重楼远去的身影,身旁的神农叹息一声口中不忍这些年凤溪的努力他看在眼里:“整整百年了,你就打算永远这么下去,默默陪着重楼身边当他的属下?他已经被我抹消了记忆再也记不得紫萱那孩子,你若是努力一番未尝入不了他的心。”   凤溪摇头不语,他知道即使大人忘记了紫萱姑娘,可要想让他接受自己比登天还难,更何况她从未奢望有朝一日大人会爱上自己,她只想作他忠诚的属下永远陪在他身边,这样已经很好了。   风过巧无痕,所有的一切都悄悄埋没在时光的转轴之中。芳华宛若梦,可梦醒之后却是什么也不剩,徒留满地凄凉哀伤。   结局二之神转折   “唔”□□一声,紫萱缓缓睁开了双眼,此时的她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解,她不是牺牲自己堵住空间裂缝了吗?她没有灰飞烟灭吗?可接下来看见的场景却令紫萱震惊,她看见长卿含泪的呼唤着自己,看见景天雪见他们悲切的挽留,还有那急速驶来的红色身影。   这不是她当初封印锁妖塔时的情景吗?不,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在异世还遇见了师父和小骨他们,难道这一切全都是她的幻觉吗?她不相信!那些记忆是如此的深刻,那些感情是如此的真实,绝不可能是假的!她不甘心,她怎能甘心!为何上天要如此戏弄自己!   紫萱用尽力气想要挣脱束缚,可一股强大神秘的力量却压制着她,她只能满怀着悲愤不甘眼睁睁的瞧着自己化为流光修复了锁妖塔。眼前一片黑暗,困顿疲惫袭上了心间,神识渐渐消散,一滴清泪顺着眼角划落没入大地。   与此同时,一座悬浮在高空之中的摩天大楼里众多身穿白衣的人们正忙忙碌碌的走动着。“嘀嘀嘀”复杂庞大的机器发出了警报声,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清秀的女子手捧资料脚步匆忙的跑到实验室中。   “博士,B306实验体失败了,这是她的资料。”女子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身前一身白色大褂,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长相斯文儒雅的年轻男子。   男子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俊秀的眉微微蹙起,合上资料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当真是可惜了,这么多实验体中B306是最可能成功的,没想到最后棋差一招依旧是失败了,看来还要继续改进啊。”   女子知道男子为什么遗憾,毕竟这是这么久以来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默默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眼里满是崇拜之情。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男子看似年轻无害,实际上却是世界文明的大科学家,让无数国家趋之若鹜。不过她心里始终有个疑问:“博士,你为何这么执着于这项实验?”   男子仿佛想起了什么,笑容温和清浅:“啊,那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帮她实现自己的愿望。”他好像透过重重时空看见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他从未见过那么深情那么执着的人,明明是早已消散的人却固执的守候着往昔不愿离去,她只剩下了一片残魂不是吗?最初只是好奇她的经历却慢慢的被她所感动,在她再也支撑不住即将消散时答应让她和自己所爱的人再次相遇相守一生,即使那已经不是她或他了。   之后男子复制了女子的记忆并将其存入实验体中,让实验体去往自己所虚构的世界中尝试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惜不知为何那些实验体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他创造了那个世界可之后的一切全都是让其自由发展的,他并不能掌控世界的发展,一切都还要靠“紫萱”自己。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们开始下一个实验,让他们将B307号实验体放入机舱准备传送。”男子挥手示意女子下去准备。   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巨大的透明的玻璃舱中一位面容清丽风姿卓绝的女子静静躺在里面,调整好机器后玻璃罩缓缓闭合,强烈的光芒笼罩在机身上,伴随着机器的启动声女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花千骨世界   一袭白衣清冷脱俗仙风道骨的白子画静静的伫立在原地,他就这么深深凝视着飞速袭向自己的巨大火球,心里满是疑惑不解,那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他觉得那么熟悉,那么吸引自己了?   通红的火球紧紧包围住白子画,待一切平静之后只余毫发无损的白子画还有他怀里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娃娃甜美可人的笑容,清脆柔嫩的笑声,让素来冷静自持的长留上仙忍不住软了心柔和了眉眼。   命运的齿轮“咯吱咯吱”的滚动着,看上偶然的相遇却是命运的必然,在这无尽的轮回之中,他们又将何去何从?这次他们最终能否跨越一切障碍,相守一生了?也许只有那飘渺无踪的命运知道吧。   结局三之终成眷侣   眼看着那抹紫影义无反顾的飞向高空,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有些心软的早就不忍的转过身不愿见证那残忍的一幕,就在众人都笃定紫萱必死无疑时异变发生了。   俊美无俦的红发男子紧紧怀抱住紫衣的清丽女子,温柔深情的凝视着她,反手将其推入匆忙赶来的白袍男子怀中,解放所有力量代替女子舍身堵住时空间隙。如此戏剧化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愣在原地,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重楼身上,所以谁都未曾发现一束流光紧随在他身后一闪而过。   本已做好赴死准备的紫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重楼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仿佛被撕裂了般的剧痛,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头晕眩难受到极点,有什么重要的不可分割的东西被硬生生的分离出去,心顿时缺了一块般空洞。   白子画的手微微颤抖,心里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双臂用力紧紧圈抱住紫萱柔弱消瘦的身体,额头亲密的贴靠在她光华柔顺的发丝上,白子画抬头看向紫萱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紫萱无神悲凉的目光刺得心痛,整个人仿佛被泼了一桶凉水般从头冷到脚。   她就这么在意重楼吗?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白子画不敢想也不能想,强忍着满心的苦涩悲哀温柔的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萱儿,师父带你走,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紫萱没有回答白子画,她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重楼离去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回放在脑海中。   白子画好似不在意紫萱是否回应自己,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好,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会永远陪着她,总有一天她会恢复过来的。小心翼翼的横抱着紫萱,转身就想带着她离开满目疮痍的战场,猛然间窜出的几人却强行阻拦了白子画前进的步伐。   “白子画,我不许你带萱姐姐离开!”花千骨死死盯着白子画做戒备状,他伤萱姐姐那么深,她怎么放心让现在情况明显不对的紫萱被白子画带走。   “小不点说的对,白子画本座可不管你是什么长留上仙,小萱儿是我认的妹妹我自会照顾她,你可别想带走她!”杀阡陌笑的媚意横生可话里却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另一边摩严亦是出手拦住白子画,白子画是长留的掌门,长留经此一役损失不小急需白子画主持大局:“子画,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你是长留掌门怎可如此任性!若是你舍不得你那徒儿带着她回绝情殿便是。”   “师兄,唉……我,算了。”笙箫默左右为难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白子画被众人拦住去路心情甚为不悦,语气冰寒如霜的开口:“让开!”可他们怎会同意,一个个仿佛铁杵般死死待在原地就是不肯退后一步。白子画愈发气恼目光幽深的注视着眼前几人,灵力暴躁的涌动着。   两方气氛愈加紧张简直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南和等人突然上前挡在白子画身前,作为白子画为数不多的挚友他们怎能让他独自面对这种场面,南和一边抵御对方的攻击一边还抽空传音给白子画:“趁我们几个拦住对方的机会快带紫萱离开!”   白子画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南和几人转身御剑离开了玄天崖,化为一道白光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50年后   自上次玄天崖一役后长留上仙就宛如蒸发了般彻底消失在六界之中,任何人都寻不到他的一丝足迹。七杀长留派出了无数弟子希望寻回各自在意的人却始终未能如愿,久而久之他们只能无奈的放弃。   丛林掩映的山上一座雅致的小屋静静矗立在山峰之上,淙淙溪水沿着蜿蜒的林间小道顺流而下,布满芳草鲜花的地上一身紫衣的绝美女子席地而坐,眼神空幽的凝视着一碧如洗的苍穹。   紫萱出神的看着蓝天白云,思绪仿佛也随着那洁白的云絮越飘越远。已经50年了,自从白子画带她离开六界隐居世外已经过去很久了。这50年她过的浑浑噩噩的,眼一闭重楼决绝深情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每每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才牺牲的紫萱就痛的不能自已。   这些年来白子画对她不可未不好,事事亲力亲为无微不至的照料着她,哪怕紫萱根本不会理睬他。他的努力他的关心她并非看不到,可紫萱却无力接受,重楼的死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无法原谅自己也已经无法去爱任何人,她只想带着对重楼的回忆终老一生。   恨白子画吗?也许曾经恨过可在知晓白子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后她就放下了。花千骨曾经来找过紫萱,那时的她已经是妖神了可面对紫萱时艳绝六界的花千骨依旧如同一个依恋姐姐的孩子。花千骨为了能和杀阡陌永世相守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成为妖神,可也正是破仙成神后她才知道了白子画所做的一切,也才发现师父是真的很爱萱姐姐也从未放弃过自己。她不愿两个深深相爱的人彼此折磨越行越远,沉思许久之后仍是决定告诉紫萱一切。   静静的听完花千骨说的一切之后紫萱无法自抑的笑出声,随后却是泪流满面而不自知,她和他早就回不去了,在重楼替她而死的那一刻紫萱就注定了她此生要背负着歉疚痛苦孤老一生。“萱姐姐,我告诉你这一切并不是要你原谅师父。我不在意别人如何,只想要你幸福,无论你如何选择,还有我在你身边。”紫萱沉默不语,花千骨无法只能叹息着离开。   思绪回笼,紫萱警惕的转身暗自戒备着大声喝到:“谁?出来!”“呵呵,小姑娘倒是真敏锐,不愧是里希的后代”一陌生男子微笑着现身。   紫萱眼中划过一丝意外之色,他不是神农神上吗?可神农应该已经死了才对,为何会突然现身?试探的开口询问:“您可是神农神上,女娲娘娘的大哥?”神农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紫萱会认识自己:“嗯,我就是神农,只是小姑娘你怎么会认识我?”   听到神农身份的紫萱松了一口气,她倒是不担心对方会欺骗自己,毕竟那人的气度修为摆在眼前,这种实力强大的人不屑于撒谎,恭敬的以后辈礼对待神农:“回神上,紫萱当初曾意外见过您和娘娘的往事,这才能认出您。”   神农点点头他不过是随便一问而已,此次前来还要要事:“你是叫紫萱对吧,我此次前来是受重楼所托,重楼并没有死在他快要消散之时我带他回到了魔界,这么多年修养下来他已经基本恢复了,他让你不要为他担心自责,希望你能幸福。”   死死捂住嘴巴,紫萱喜极而泣,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自责悲痛终于消散,阿楼他竟然没事,这真是太好了!神农目光慈爱的看着紫萱,对于自家宝贝妹妹的后人他是爱屋及乌,更何况以他所见这孩子的确是不错。   等紫萱平静下来后神农陪着她闲聊了一会儿才回到本源世界,并告诉紫萱有空他会再来看她的。目送神农离开的紫萱久久未曾回神,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急切的呼唤声:“萱儿……萱儿……你在哪里?”   “我在溪边。”脚步声一顿随即再次响起,一道白影越来越近。白子画将紫萱从上打量到下确定她没事后方才松了口气,声音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萱儿,下次不要乱跑了好吗?当然了,师父不是要限制你的行为,只是萱儿一声不响的离开,师父会担心的。”   紫萱瞧着白子画小心讨好的样子只觉的一阵心酸,曾几何时那个高高在上超凡脱俗的长留上仙变成了这般模样。是她错了,她只注意到自己的悲伤内疚却忽视了他的痛苦他的煎熬。轻轻浅浅的笑容绽放在唇边:“师父,不会了,萱儿不会在独自外出了。嗯,出来这么久,萱儿肚子好饿,师父萱儿想吃你做的香酥鸡。”   白子画下意识的说好,随即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叫了他师父。白子画神色动容的看着紫萱,心里止不住的喜悦,连声音都微微颤抖,这是50年来她第一次对他笑唤他师父,她可是原谅自己了?“萱儿,你刚刚唤我什么?”   瞧着白子画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紫萱心里更加酸涩难过,佯装无辜欢快的问道:“师父啊,难道师父不要萱儿了吗?”   “不!师父怎么会不要萱儿,即使抛弃一切师父也不会不要你。我们回家,师父给你做萱儿爱吃的一切。”眼睛微涩心却从未有过的轻松满足,伸手拉住紫萱纤细白嫩的小手,带着她向竹林深处走去。   “嗯,我们回家。”紧紧握住那双温暖干燥的大手,紫萱眉目柔和的跟着白子画离开了溪边。   伴着清风伴着花香,两人渐行渐远,唯有那亲密紧握的双手一直未曾松开,紧紧依靠在一起的身影和谐而又美好。   海难枯,情难灭,与君既相逢   何忍轻离别,问天何时老,问情何时绝   我心深深处,纵有千千结,意绵绵   情切切,柔肠几万缕,化作同心结   这一场纠结几世的旷世绝恋终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从今往后哪怕天崩地裂山海枯竭,他们都会相伴相守到时光的尽头。   番外结局之执子之手   缓缓阖上的双眼中是不舍是眷念,可紫萱觉得此生虽有遗憾却并无后悔,能够守护住那些自己在意的人即使代价是魂飞魄散就此化为飞灰消散于六界之中她也甘之如饴。   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一具温暖滚烫的躯体紧紧贴靠在她身前,安心熟悉到极点的气息让她几乎垂泪。紫色的眼眸里倒映出的是重楼那张俊美依旧的容颜,火红的发丝张扬纷飞,晶亮殷红的眼中满是深情和安抚。   紫衣的清丽女子和红发俊美的男子深情相拥的模样美好的让人心醉,在这一刻紫萱的世界里再无他人,紫色的眼中满满的都是重楼的身影,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土而出,甜蜜而又带着丝丝苦涩的感觉直达心底。   重楼深深凝视着眼前让自己牵挂了一生的女子,往昔种种不自觉的回想起来,心脏鼓动的声音愈发激烈,那些澎湃而又汹涌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唇不知不觉的凑近,一个浅浅的不含任何欲望带着无尽的疼惜和满满祝福的吻轻轻落在紫萱光洁的额心。   “傻瓜,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牺牲了。紫萱,记得要幸福。”黑色的披风随风鼓动,重楼毫不犹豫的将紫萱推入白子画怀中,转身决然的进入到云层之中。   “不!阿楼!”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撕裂,从未感受过的绝望慌乱直达心底,心脏紧紧的收缩着,无尽的悲哀凄凉浮现在眼底,伸出的手无力的挽留着那道身影,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白子画牢牢抱住怀中死命挣扎的紫萱,黝黑的眼中带着一缕凄怆和悲绝,那个他最怕最不愿面对的猜测在看见紫萱反应的那一刻得到证实,萱儿她是真的爱上重楼了吧。   紫萱听不到周围人关切担忧的慰问,感受不到白子画哀伤无力的清醒,随着重楼身影的消失她突然觉得这万千世界再无什么可留恋的,整个人痴痴傻傻的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曾经完整的世间瞬间支离破碎只留满地碎渣。   那些从来没有留意过的和重楼相处的一幕幕以一种势不可挡的趋势转眼间便侵占了她的心,重楼为她涉险取药的样子,重楼为她费劲心里栽种桃树的样子,重楼明明一脸不愿却勉强咽下食物的样子,月光下他们并肩而立的画面,竹屋中他温柔注视自己的画面……最后通通凝聚成重楼离去时那深情的目光。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竟是有了这么多的回忆了吗?可是为什么了,为什么他会离自己而去了?   细细密密的痛楚宛如一把把匕首毫不留情的狠狠刺伤了心脏,血肉模糊的心早已痛的没有一丝知觉。“阿楼,为什么要离开?你不是说好了要永远保护我,守在我身边的吗?阿楼,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怎么可以留我一人活在世间?”朝如青丝暮成雪,从发梢开始曾经乌黑如墨的发丝寸寸成雪,转眼间流泪满面的女子那柔亮的青丝已是一片雪白。   可紫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也未曾看见白子画瞬间慌乱无措的模样,噙着泪的脸上却突然间绽放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绝美笑靥。阿楼,我真傻是不是,总是怀揣着过往不愿遗忘,却忽视了一直守候在我身边的你。现在老天都看不去了,所以它才要将你从我身边带离,可是阿楼我爱你,即使灰飞烟灭我也要永远陪在你身边。   挣脱开白子画的怀抱紫萱拼劲全力冲向还未完全愈合的天空,阿楼等我,很快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这一次我们再不分开了。紫萱唇角含笑缓缓阖上双眼,静静等待黑暗的到来。   百年转瞬而逝   面容憔悴的白子画手持横霜苦苦寻觅着什么,已经整整百年了,可他却连萱儿的一丝踪迹都未曾寻到。百年之前紫萱挣脱开他的怀抱冲向云层,那一刻他的心紧紧的提了起来,他不顾众人阻拦追随着她进入了里面。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竟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刚刚醒来顾不得受伤颇重的身子匆匆医治一番后就迫不及待的寻找起紫萱。他不相信萱儿会死,既然他没事萱儿应该也是无恙,可为什么他翻遍了六界却始终找不到她,萱儿你到底在哪儿?   远处隐隐传来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白子画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神彩,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狂喜,抬脚就要去寻找声音的主人,却被突然出现的神农拦住了去路。   “阿楼,今天我们去凡间逛逛可好?我听说最近人间流行起一种新式衣着,待会儿买了衣料我也给你做几件衣裳可好?”紫萱握着重楼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嗯,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重楼看着身侧的女子眼里是藏不住的宠溺和微笑,他终是等到了她。   “咳咳”重楼微微皱起眉咳嗽了几声,可他还没在意身旁的紫萱倒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眼中满是担忧:“阿楼,可还好?你上次受伤很重,即使修养了整整百年,身体依旧不是很好。”说着深深的自责和害怕浮现在眼底:“阿楼,要不我们回去吧。当初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幸好神农神上即使出现救了我们,不然我就要永远失去你了。阿楼,答应我,再也不要做傻事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事,如果再次失去你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温柔的抱住紫萱,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雪白的头发从指尖划过,重楼只觉的心疼:“不会的,紫萱从今往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留你孤身一人。”有些戏虐的继续开口:“还有不是说要给我做衣服吗?我看嫁衣就不错,我可是盼这一天很久了。”   “阿楼,你……你再开玩笑我可就不理你了!”紫萱俏脸微红害羞的撇过头,心下却带着丝丝甜蜜,她有些出神的想她是不是真的该为自己准备嫁衣了,想到以后要嫁给重楼紫萱越发不自在,忍不住迈开步子向前跑去。   重楼轻笑一声,追着紫萱的身影飞奔而去,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栖息在枝头的鸟儿们也好似被感染了般叽叽喳喳的欢叫起来。   白子画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一切,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般整个人都斜倚在横霜上,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神农瞧着白子画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紫萱现在和重楼在一起了,你还想去找她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信,我不信!那不是萱儿,我要去找萱儿!对,我要去找我的萱儿!”白子画大喝一声御剑离开了这里。神农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忍,这当真是天意弄人啊,可想到紫萱和重楼幸福的样子终究是喜大于悲。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千帆过尽,哪怕沧海桑田,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番外之怀孕记   几十年前六界突遭大劫,万幸的是虽然各派都有些损伤可到底没伤到根本,而各派在灾难面前摒弃门户之见齐心协力守护此方世界的举动令不少人感慨良多。仙界高层反思自己过去的种种行为,不得不承认以往有些想法确实不对。以长留为首的仙界各派一改往日做法,不再见妖便杀。当年白子画带着紫萱隐居世外不问世事,长留群龙无首世尊儒尊在众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选了花千骨继任掌门。   花千骨本不想答应的,可架不住儒尊的劝说,又有糖宝霓漫天等好友的极力挽留,最终花千骨无奈的接任了长留掌门之位。为了早日摆脱身上的束缚,花千骨收了玉帝的选孙女幽若为徒悉心栽培,十几年后终于回到七杀和杀阡陌在一起了。   当然了,白子画和紫萱早已不问世事多年,他们现在只想在那出小山谷里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这天花千骨照例来看紫萱却发现自家萱姐姐神色有些苍白,而且还没什么胃口吃饭。花千骨顿觉情况大为不妙,对自家姐姐花千骨是再清楚不过了,作为一个吃货吃不下什么的简直堪比火星撞地球般严重。   当下花千骨就想起身去找师父白子画,萱姐姐身体都这样了师父怎么可以离开她?!花千骨这回到真是冤枉她师父了,白子画当然不愿离开小徒儿,可是他现在正忙着给紫萱煎药实在脱不开身呀。   紫萱好说歹说才安抚住急的满头大汗的花千骨,神色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小骨,姐姐没事。姐姐这是怀孕了,不是生病。”知道自己弄错了的花千骨尴尬的摸摸脑袋,随即就双眼发光的盯着紫萱还平平的小肚子:“这么说以后小骨要有弟弟妹妹了!萱姐姐和师父的孩子肯定很可爱,好想早点见到弟弟妹妹啊!”   紫萱被花千骨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温柔的抚摸着花千骨的发丝:“呵呵,看来小骨很喜欢他呀。”这厢紫萱和花千骨欢声笑语,杀阡陌和白子画那边气氛就不是这么美好了。   “啧啧啧,没想到我们高贵清冷的白子画白大上仙也会做煎药这种事,我还以为你只会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俯视众生了。”虽然明白了白子画并非看上那么冷漠,可杀阡陌就是看他不爽,谁让他曾经伤害过小不点和小萱儿。而且作为一个妥妥的妹控,杀阡陌对于抢了自家妹妹的男人是一点也不甘心,真不知道小萱儿怎么会喜欢上这座冰山。   白子画对于杀阡陌的冷嘲暗讽是半点反应也没有,神情专注的盯着药炉。反正杀阡陌和他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既然他是萱儿在意的哥哥那么让让他也没什么。萱儿开心就好,不得不说现在一切以紫萱为重的白子画真是越来越向妻奴发展了。   小心的将煎好的药倒入青瓷小碗里,白子画迈步走向小徒弟待的地方。远远的就瞧见紫萱眼眸含笑的和花千骨低声细语着,白子画冷漠的脸上也不由的浮现出几丝笑意,心里满满的柔和到极点。   “萱儿,待了这么久身体可还受得了,可要师父扶你进屋?”放下药碗轻轻扶起紫萱的白子画柔声问道,还贴心的将她几缕散落到胸前的青丝抚到耳后。   紫萱摇摇头心中好笑,师父自从自己怀孕以后真是愈发紧张了。躺在白子画特意制作的躺椅上,紫萱小口小口的喝着补药。虽然知道这药对自己身体很有好处,可那苦涩的滋味让一向爱甜的紫萱极难接受。好不容易喝完了补药,口里已经全是汤药的涩味了,下意识的微微蹙眉,温柔清淡的嗓音就回荡在耳畔,随后一个甜丝丝的物体被放入了口中:“萱儿,张嘴。”   物体入口即化醇香的甜意直达心口,紫萱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白子画:“师父,这是什么好好吃,萱儿还想吃。”白子画从袖中又掏出一块糕点送入紫萱口中,看着紫萱微微眯眼满脸幸福的样子分外动人。   连续吃了好几块点心,还想继续的紫萱被白子画阻止了,吃太多甜食对她身体没有好处。紫萱恋恋不舍的看着糕点好久,确定师父铁了心不让自己碰后怏怏的收回了目光,白子画看着垂头丧气好似被人欺负了的小狗模样的徒儿心里一阵柔软,沉默片刻告诉紫萱今天晚上有新菜式。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小徒儿的身体白子画是操碎了心,因为紫萱没什么胃口白子画天天变着法子给她研究菜谱,最近好不容易做出了几道紫萱应该爱吃的菜肴。   入夜,白子画送走了前来拜访的花千骨和杀阡陌,转身进到小屋中。橙黄色的烛光照亮了整间屋子,隐隐绰绰的灯光下是紫萱宁静柔美的面庞。横抱起紫萱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解开她身上繁复的外套只留下一件亵衣。白子画就着光亮熟练的给紫萱做身体按摩,轻缓舒适的力道夹杂着丝丝灵力,紫萱满足的半合起双眼。   静静的凝视着眼前那张清冷绝色的面孔,看着他细心温柔的动作,暖暖的细流自心间划过,这就是他的师父,他的爱人啊!放在以前她是怎么也不敢想象那个高高在上超凡脱俗的长留上仙会为自己做这些俗事的,有一个人能够放弃一切日日为你洗手作羹汤那是怎样一份深情。紫萱忍不住伸出双手圈住白子画的脖胫,轻轻靠在他的胸口细细凝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   回抱住紫萱指尖从她如墨的青丝中划过,空灵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萱儿,怎么了?”紫萱不吭声只是愈发收紧双臂,深深嗅着白子画身上的香气。真好,师父还在她身边,幸好他们未曾错过,想到几个月后他们还会多出一个爱的结晶,紫萱心里更加甜蜜。   “师父,萱儿好幸福。等孩子出生后,这里一定会更加热闹。”紫萱期盼的看着白子画。   “嗯,萱儿说的是,以后会很热闹的。”温暖的大手轻轻放置在紫萱肚子上,白子画微微俯下身将耳朵贴近,细细感受着孩子的动静。这是他和她的孩子,青儿那孩子在他作为林业平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这次他会好好珍惜他的。   几个月后   小屋中传来一阵又一阵女子的哭叫声,那痛苦的声音让等在外面的众人一阵心慌。听说紫萱要生产,不仅杀阡陌花千骨来了,南和等人也是特意前来,就连摩严儒尊也基于各种原因前来探望。白子画神色依旧冷淡,可眼中的急躁不安连个傻子也看得出来。   尖叫声越发高昂刺耳,白子画再也坐不住了,顾不得什么男子不得入内的规矩,起身冲入产妇。刚进屋就瞧见面无血色紧紧咬住牙齿的紫萱,紫萱的下唇早已被她咬破,粘稠的汗水染湿了青丝也浸湿了锦被,一盘盘鲜红的血水被人不断倒掉,陪着她身边的紫熏花千骨满脸焦急的看着她,稳婆不断的让紫萱加把力。   白子画心疼的握住紫萱的手,为了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小心扳开紫萱的牙齿将自己的手塞进她口中。温柔而又带着安抚的声音不断鼓励着紫萱:“萱儿,不要怕,师父在这。”   白子画的声音给了紫萱无尽的力量,原本意识逐渐模糊的她居然缓缓苏醒,拼劲全力的用力一挤,随后大喊一声便昏了过去。   “哇”等候已久的婴儿声回响在小屋中,原本待在屋外的众人一见到孩子纷纷迫不及待的围在孩子身边。而白子画则安静的陪着紫萱身边,等待她的苏醒。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暗夜之星】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